陸嘉榮點了點頭,整個身子依靠着木闆緩緩松懈,“去辦吧!”
“是。”
話音落,共秋已經出了馬車,車輪也在此刻緩緩停下。頓時間,昏暗之下就隻剩下陸嘉榮一個人略顯疲憊的癱在那裡,他揉了揉眉心,心裡不停的念叨着。
“但願,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日月交疊之間,又是幾日時光。陸嘉榮擔心的事情終究是在這日早朝變成了現實。今日早朝陸嘉榮本已經無聊至極,直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跪下的那一刻陸嘉榮清醒的徹底,心底的惴惴不安也在此刻徹底放大。
“報!前線八百裡加急。”
謝硯皺眉,隐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但在外表上也未曾輕易顯露道:“呈上來。”
“是。”
急報打開的那一刻,謝硯的臉刷的一下就暗了下來,腹中的孩子也因為巨大的情緒變動不安的躁動的,那種幹嘔感似乎要竄上來。下一刻,砰的一聲響徹在安靜莊嚴的大殿裡,“哼!這顧綏是幹什麼吃的!急功近利,正巧落入東濮的陷阱,短短七日被東濮連收三城,不僅如此還有西陵,他們一個兩個到底想幹什麼!”
話音落,衆大臣皆是面面相觑。
謝硯示意着身側的宮人将扔在地上的急報遞給他們,“你們一個兩個都好好看看!盡快拿出對策!!再這樣下去,我北襄所奪之城豈不是要悉數奉還東濮!”
急報在衆大臣手中傳閱,沒一會兒的功夫議論聲依然從開端往後蔓延,緊接着隻怕是要使整個殿堂都浸在議論聲中。
“這件事是太慌缪了,簡直是有違天道。”
“是呀,這沈鈞簡直是傷心病狂,竟然用藥人之術來訓化尋常士兵!”
“還有這西陵這很明顯早就和東濮狼狽為奸了,此戰的形勢于我軍那簡直是大大的不利,這樣下去豈不是……”
“這、明明是他西陵先不講道理,他們先動的手,如今竟然還敢不要臉地和東濮暗地勾結,企圖覆滅我北襄百年基業,那簡直是笑話。”
“就是就是!”
議論聲中已然有大臣坐不住了,站了出來。“微臣懇請陛下出兵,宣戰西陵。”
“臣附議。”
“臣亦附議。”
“不可,臣以為不可。若是我北襄在此刻宣戰西陵,且不說我大軍主力盡在與東濮一戰中。若此時對西陵開戰,無意識把北襄徹底地推到東濮一派,促使東濮與西陵沆瀣一氣,到時候西、北兩方同時開戰,屆時天下局面于我北襄實乃大不利。”
“大人這話說得,難道我北襄不對西陵開戰,他就不會和東濮沆瀣一氣嗎!既然都是這樣,如今人家已經騎到自家脖子上了還不開戰,難不成就任由他們肆意妄為嗎?屆時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我北襄。”
“主戰!”
“微臣以為應該主和。等我們收拾了東濮,再來找西陵算賬。”
“不對!應該主戰,到時候我北襄大軍解決了東濮,攻陷其京都,屆時他們西陵不就是不攻自破嗎?到那時兩國之間得以安息幾年,我北襄借此休養生息,再戰也未嘗不可。”
“主戰!”
“主和!!”
頓時間朝堂徹底亂成一鍋粥,在他們接近吵鬧聲中,謝硯隐約能聽到兩個答案,無外乎主戰主和。
在他們的糾纏中,謝硯隻覺得心口愈發煩悶,那種強行壓抑的嘔吐感更甚。謝硯猛地站起身來,砰的一聲拍在身前的桌案上。
“說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