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真在心底歎氣,他果然還是注意到了。
“我叫綠川真。”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少年也沒有再追問,沉默了片刻,認真道:“謝謝您救了我,綠川先生。”
“我隻是受人之托。”
少年疑惑地看着他,“我可以知道是誰嗎?”
綠川真猶豫了一下,說:“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不确定組織會怎麼處置這個少年,但這是蜜酒的委托,他也沒法決定他的去向。
“那麼這裡是哪裡,也不能告訴我嗎?”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綠川真有點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您把我帶過來時,有沒有看到襲擊我的人?這裡不會被警察找上門吧?”
“不會有人找到這裡,不管是襲擊你的人還是警察。你可以安心在這裡休養。”綠川真不覺得有必要向受害者解釋,把他塞進裹屍袋的男人已經被自己擊斃,屍體和現場都由組織後勤部門的清潔小組處理,幹淨得完全不會讓人察覺發生過什麼。
“那位女士呢?我好像記得……還有一位女士幫助過我。”朝日山優人想起什麼,緊跟着道,“我想向她表示感謝。”
“你記錯了。”綠川真面色微變,上前一步,背對着牆壁的某個角落,直視着他的雙眼,輕聲道:“救你的人是我,沒有别人。你是做了什麼夢嗎?”
朝日山優人看了看他,捂着額頭說:“抱歉,我頭有點暈。您說得對,我腦子有點亂……可能還不太清醒。”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抽支煙。”綠川真決定再發條消息給蜜酒,告訴他朝日山優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希望能得到後續如何處理這個少年的答複。
朝日山優人注視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合上的門後,有些無力地靠着枕頭上。他确實仍然有些暈眩,這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
但他的腦子再清醒不過了,這個地方顯然不對勁。
不過,他也不可能再找警察求助,他不相信警察。在他看來日本的警察和他在美國遇到的沒什麼差别,連好萊塢電影裡主持正義的戲份都不會交給警察,相反幕後黑手倒可能反過來利用警察迫害主角。
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了,最後那批炸彈沒有爆炸吧?朝日山優人有些不确定地想。最後那批背包裡由武田太志自己組裝的炸彈,都被他預先做過手腳,想必日本的警察應該都能在爆炸前拆除引燃器?
朝日山優人無奈地看向桌幾上袋子裡的電子垃圾,發現比起養好傷以便趕上學校的開學日,他更迫切的是需要一支新手機。
至少他得知道,他的“好叔叔”武田太志被警察逮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