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得噎了一下,終于沒忍住,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狠狠地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琴費士。
“算了,不管你在玩什麼,别太過火。”她注視着酒杯裡晃動的液體,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裡的冷漠,“尤其是最近,給你提個醒——出于某種我們共同的處境。”
“哦?”巽夜一意識到什麼,神情微動。
“近期絕對不要碰任何會對身體狀态造成損害的東西,你可能會被要求進行‘适應性體檢’。”貝爾摩得在吐露最後一個詞時,壓低了聲音。
适應性體檢?巽夜一眼底掠過一絲訝異,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這個詞了。他面上沒什麼反應,倒是感受到來自吧台另一端的視線,顯然琴酒也聽到了。
或者說,心思莫測的女明星并沒有真的隻想讓他一個人知道。
被身旁的同僚腹诽的金發女郎思索間,手指卷起擱在自己肩頭的發絲,纖纖玉指宛如挑逗般轉動着,出口的話語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可能,我是說可能,會有一種新藥即将進入臨床測試,是專為BOSS定制的藥。”
她在“BOSS”一詞上加強了語氣。
“可是,”巽夜一停頓了兩秒,像是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又像是在思考措辭,然後他用如同尋常一般平靜得聽不出半絲屬于人類情緒的聲音繼續開口,“我并沒有接到任何消息。Margarita不曾聯系過我。”
“Margarita?”貝爾摩得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笑,細細的宛如輕煙,卻帶着任何人都不會忽略掉的不屑之意,“她能知道什麼?”
金發的女明星撐着頭,斜睨着他,“男人奇怪的自信常讓女人覺得是個謎題,即便是你——我說,你對你的學生到底抱着什麼樣不切實際的期待?一個酒名甚至不是純酒的代号成員,你不會真的相信她能被BOSS看重吧?”
“但至少,她的藥劑為組織貢獻了豐厚的利潤。”
“當你的财富足以買下一個國家,金錢反倒變得最不重要了。”習慣浪費組織經費的女明星含笑着表達不屑,“你的‘那位先生’需要的從來不是金錢,Margarita的小聰明在他心裡能有多少價值呢?想想吧,為什麼一個十二歲的小鬼會得到BOSS的重視。”
說到最後,貝爾摩得的語調流露出冷冰冰的一絲殺意。在美國的時候,明知道那對夫婦留下的兩個孩子在哪裡,偏偏連靠近她們都要被某個混蛋警告,一想到此,她心裡就格外不痛快。
“說到被看重,有誰能與你相提并論?”巽夜一瞧出她心情不渝,微笑着安撫,即便語氣不怎麼認真甚至帶了幾分輕佻,卻令人生不出讨厭的觀感,“畢竟組織裡誰不知道你才是‘那位先生’最寵愛的女人,不是麼?”
“你這樣說,我很難把它當作稱贊。”貝爾摩得端着酒杯,笑得越迷人,臉色越冷,“什麼樣的寵愛?試藥的寵愛麼?”
“Vermouth,别喝得太快。”巽夜一伸手擋了擋她意圖一飲而盡的動作,“我不認為你喝醉了Gin會願意送你回去。”
“這不是有你嗎?”貝爾摩得嬌嗔地橫了他一眼。
可惜她的媚眼并沒被接收到,巽夜一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标注:杜松子酒是荷蘭琴酒,一般适合純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