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有安室透,巽夜一心想,他既然把皮斯克的代号透露給他,公安先生一定會比誰都積極地追查下去。因為一個有着正面形象的公衆人物如果是犯罪組織成員,危險性和破壞性其實比隐藏于人群的那些代号成員要大得多。
而皮斯克很快會發現自己的麻煩,并沒有像朗姆承諾的那樣煙消雲散,那麼本就迫于威脅不得不屈服的“合作”協議,還能存在嗎?
“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拿到他們口中的‘通訊錄’?隻要拿到這個,不說掌握那份完整卧底名單,他們的合作關系也就不攻自破了。”入江正一道,“眼下Pinga離開了日本,雖然沒查到Curacao的離境記錄,但警視廳沒有放松追捕之前,她的行動會受到很大限制,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時機。”
“Rum的手下不會隻有這兩位。”白蘭地說。
“那正好讓我們看看,他底下真正得用的人手還有誰?”
反正不可能是剛被招攬過去的波本。前些年朗姆被“發配”到東南亞,可不代表他隻活躍在東南亞一帶。新任賓加就是一個顯而易見的證明,他是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
琴酒低沉的嗓音響起:“那麼,繼續監控Pisco?那恐怕需要更多的/竊/聽/器。”
新型/竊/聽/器優點在于隐蔽性好,利用清潔工上門打掃房屋的機會也很容易回收,但缺點除了音質有待提升,就是使用時效比較短,屬于容易報廢的一次性産品,這也提升了量産的成本。
白蘭地聞言,卻認為自己被針對了。
“靠/竊/聽/器就一定能确認‘通訊錄’的位置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就算确認,又有誰能把‘通訊錄’安全地取回來呢?不論Pisco還是Rum得到它,一定會像看守自己眼珠子一樣看守它。Gin手下的人更擅長槍械,如果交給他們去辦,難道要也用槍開門嗎?”
琴酒抿着嘴,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惺惺作态,在腦子裡回想了一圈能解決問題的人選,最後把伏特加的頭像也從腦内删除,又用冷冰冰的語氣反問:“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比他們更擅長開門,準備自己來試一試麼?”
“關于這一點,”巽夜一帶着一絲笑意的聲音,打斷了眼看又要起的争執,“我想Pisco會比我們更急。那是他最大的籌碼,在明白無法掙紮之前,他怎麼也得掙紮一下。”
也許,找個時間觀察一下皮斯克,用“眼睛”看,說不定能提供一點解決問題的靈感……他沉吟片刻,給出了建議:
“Gin,繼續監控Pisco。Brandy,盡快确認Irish的去向。假如Irish真的來找Pisco,那可能就是我們的機會。若是Pisco不肯輕易交出‘通訊錄’,Rum也會做點什麼讓他屈服,那同樣将是我們的機會。”
“但要是Pisco放棄了抵抗,願意交出‘通訊錄’呢?”白蘭地提出另一種預設,他從來不會漏掉用最糟糕的一面分析對手可能的行徑:“他畢竟‘退休’了十幾年,習慣了安逸的生活,他會更珍惜自己,也許不再願意冒險。”
“那也不要緊。”巽夜一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他會發現,妥協并無法讓他回到原先的生活裡,他屈從于給予他羞辱的人,結果得到的承諾一文不值。到最後他還是隻能靠自己掙紮一條出路。”
白蘭地受到啟發,提議道:“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報警。”
琴酒嗤笑一聲:“你在裡昂呆久了,被條子味給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