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瑤被他的手一帶,身子往前傾至泉池邊沿,唇瓣立刻覆上了微涼。
他竟吻了上來。
男人的舌尖頂開她的唇,很快卷走了所有的苦液。
“那晚沒喝到王妃斟的茶,這次總算喝到了,王妃再喂一次。”
蘇玉瑤一開始還被苦味折磨,後來被他的低沉嗓音蠱惑,當然也是在他的絕對力量控制之下,她半趴着池沿,将半壺茶全渡給了他。
糾纏到最後,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重,蘇玉瑤看了眼日頭高挂的天色,抿唇道:“王爺,能不能不要白日。”
他興頭起來總是不管不顧,肆意妄為,可從小接受淑女管教的她做不到。
秦執的指腹拭掉唇角女子的口脂,啞聲笑道:“王妃想多了,這麼一點時辰,不夠本王做的,無謂開始。”
他可不想再被打斷一次。
蘇玉瑤聞言,面頰酡紅,“那剩下這些茶,王爺還要喝嗎?”
“不喝了,好難喝。”
秦執甫一說完,長臂扯住她繼續吻了起來,蘇玉瑤被他咬的渾渾噩噩,隻記得他吻到她的眉眼時,低笑着呢喃,
“真的好苦,下次想親王妃的時候,還是不找理由了。”
……
—
燕王府平靜了兩日,太後宮裡新得了西域進貢的佳品,大清早将秦執喊進宮受賞。
二院裡,蘇玉瑤坐在樹蔭下搖扇看賬。
通縣那兒的荒田,劉大已經着手帶弟妹開墾,既是他租用的田,做事也盡心。張百泉和周克間或去盯着,送點耕牛器具,一切進度正常。
另外幾處荒田派了柳嬷嬷和彩珠依樣畫葫蘆,都妥善安排好了。
王府在京城亦有好田,可惜今年整年的收成都被太後派的人提前預支,蘇玉瑤讓周克給他們看了一眼新雕的私印章,言明往後必須有刻章的收單才能證明他們上交過。
這樣也就杜絕了他日,再被人假借名義收走田産。
田地的事隻能算囫囵處理完,暫且放一放,還有各地莊子……蘇玉瑤頭有點疼,慢慢來吧,這爛攤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全部收拾好的。
“王妃您歇歇。”做再多,還不是白費。
柳嬷嬷抽走女子手中的團扇,替她扇風,邊道:“真是一日日暖起來了,馬上巳月咯,王爺還有八、九日就啟程了吧。”
“嗯。”
蘇玉瑤放下簿冊,記得殿試也在這兩天,她祝祁淵順利,得償所願。
“柳嬷嬷,最新的賬簿你要看看嗎?還未有進項,都是花出去的。”
老婦推拒,“不用,王妃也省點兒心力,切莫過分操勞。”
蘇玉瑤收回手,心中對柳嬷嬷的疑惑漸深。來了那麼久,嬷嬷對賬目一點都不關心,偏偏很着緊她的身子。
不像是管賬,更像要替她調養身體,難道是太後的意思,希望她早些有孕,所以柳嬷嬷才會那樣關心她和王爺之間?
蘇玉瑤正在亂想,忽然聽到似有若無的聲音在呼喚她。
怪瘆人的。
“柳嬷嬷你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柳嬷嬷眯眼四處尋找,“有男人喊您的名諱,但這兒是王府内院,哪來男子,王爺又不在。”
蘇玉瑤很清楚那不是王爺的聲調,她指了指西邊院牆,“寶筝,你和彩月看看那裡,是不是牆上有個東西在動?”
“是。”
寶筝活潑膽子大,她拉扯彩月一起拿了兩把掃帚,一個跳腳挑開了覆蓋的厚厚爬山虎。
赫然出現一張人臉,活的,笑嘻嘻。
寶筝和彩月吓得摔倒在地,“啊!!”
哪怕隔了好遠,蘇玉瑤也看得腿軟,然而很快,寶筝拍拍屁股爬起來,看清那張臉時“咦”了一聲。
“公子?”
蘇玉瑤聞言,緩緩站起來,“誰?”
寶筝回頭,指着牆上,“小姐,真的是小公子诶。”
牆上的少年郎扒拉開周遭郁郁蔥蔥的藤蔓,一躍而下,陽光在他俊秀的臉龐灑下幾朵金輝,他墨綠箭袖常服,拿了隻銀槍挺拔站在那兒,生動鮮亮,意氣風發。
蘇玉瑤認清了人後神色陰沉,捂着心口走上前,氣得“啪”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打在了他右臂上。
“蘇玉堂,你厲害了,學會翻牆吓人了!”
蘇玉堂揉了揉不痛的手臂,墨睫眨動,一臉機靈道:“姐姐,你小點兒聲,好歹我是來帶你私奔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