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長安慰人,這已經是他能說出口的最好聽的話了。
說完之後李叔放下手裡的珠子,自顧自地抽煙去了。
李鶴亭聽完之後咬牙收下了那些珠子,他把珠子裝在一個小盒子裡,小心翼翼地放在懷裡。
之後他終于下定決心,點了點頭,向李叔道謝:“李叔,這次辛苦你了,煙酒管夠,過幾天我親自給您送來。”
煙和酒,是李叔為數不多的愛好。
“不過還得委屈您在這兒在住上一兩個月,這珠子啊,恐怕還要多做一批。”
這幾天李鶴亭觀察着秦昭那些行動,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他覺得可能也就是這兩天,施有儀就要再要一批這些骨珠。
提前做準備總是好的。
李叔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李鶴亭沖着李叔晃了晃手機:“李叔等會你查一下,該給的錢已經給您轉過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
原本李鶴亭是打算給施有儀把珠子送過去的,還沒等他啟動車子,施有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歎了口氣,對着車裡的鏡子看了一眼自己臉上的表情,确認沒有問題之後,他才接起來電話。
“你在哪兒?”
這一次施有儀的語氣有些冷淡,李鶴亭心裡有些忐忑,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是施有儀對他接電話慢了點兒有些不滿意。
李鶴亭:“給您拿珠子呢。”
施有儀哦了一聲,又問:“是嗎?這麼快就找到了?我還以為你要多磨蹭幾個月。”
這話……
李鶴亭徹底慌了神,這話意味着施有儀知道了什麼,他的大腦飛速思考着要怎麼接這話。
還沒等她想好,施有儀又開了口:“你長本事了,你那點小心思真以為我不知道是吧?”
這話裡有些怒氣,李鶴亭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問:“媽,您這是什麼話啊,咱們都是一家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呗,我哪兒敢有半點忤逆您的心啊。”
這話說完之後李鶴亭的心裡沒底,握着手機焦急地等着施有儀發話,過了一會兒之後施有儀才冷笑一聲:“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她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李鶴亭放心了不少。
施有儀笑了笑:“這次辛苦你了,那珠子不着急,你一并帶回來就是了,現下有更要緊的事兒了。”
施有儀這一次的語速很快,李鶴亭捏着珠子的手抖了一下,他隐約覺得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施有儀:“我看秦昭那孩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找來了,你早些回來吧。”
施有儀話裡有話,語氣裡又有些期待的意思。
李鶴亭知道施有儀期待的到底是什麼,是他和秦昭過一次手。
李鶴亭喃喃道:“秦昭,找過去了嗎?”
說完之後他又無聲地自嘲地笑了笑,地址是他給秦昭的,他竟然在心裡還在幻想着秦昭晚一些再去,一遇到和秦昭有關系的事情,他就有些無法自控。
不知道為什麼,秦昭總是能觸碰到他心裡最柔軟的那部分,他有些于心不忍,這些年來他觀察秦昭,研究秦昭,看久了,他總是覺得秦昭這一生過得太苦了些。
他私心中想要秦昭永遠不要發現自己的身世之謎,他希望秦昭永遠不要卷進這些破事之中。
她已經活的很辛苦了。
施有儀倒是對秦昭的速度很滿意,她笑地很是開心,李鶴亭有些失神,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施有儀這樣的笑聲了。
施有儀笑着說:“秦昭比我預想之中的還要聰明些,她越聰明咱們的事情越好辦,就差最後一點兒了。”
“不要掉鍊子,今天就啟程趕回來吧。”
這話沒給李鶴亭留一點兒磨蹭的餘地,他應了下來,下一秒施有儀就挂斷了電話,李鶴亭望着手裡那些骨珠苦笑着對空氣說道:“秦昭,我們又要見面了,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