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大清早起來,發現本該睡在懷裡的寶貝突然不見,空蕩蕩的另一邊床上隻剩一張小紙條,鄭開屏差點以為小祖宗變成紙片人了。
驚魂未定拿起紙條看完,直接出離憤怒,怒氣沖沖殺上三公辦公室。
【我爺常說事情走入僵局不妨回頭重新看看,所以我出趟外勤去咯,别擔心。】
别擔心!?說走就走,鄭開屏怎麼可能不擔心。
鄭開屏急得上火,三公卻在優哉遊哉茗茶,看他急赤白臉還說:“多大個人,遇事沉穩,急什麼。”
不是你家寶貝你不急啊,敵明我暗的誰知道陰溝那隻耗子幾時會再出手,萬一盯上符南雀可怎麼辦。
鄭開屏腹诽,深吸口氣:“好歹讓我知道去哪,你倆一聲不吭搞這出,把我這貼身保镖放哪了。”
“就是因為知道你會不同意,所以先斬後奏。”三公看了眼手表:“這個點,估計他已經到地方了。”
鄭開屏眼一眯:“所以他去了哪裡?”
“盧位河。”
唧——
公交車搖搖晃晃在郊外站點前停下,符南雀下了車,看着車子抖抖鐵皮發動,車屁.股後頭揚起一股股黃塵撲面而來。
符南雀捂住口鼻轉身,擡眼望向漫山遍野未開發的叢林,雖然緊挨機場路方向,對面小商小鋪的還算有些熱鬧人氣,但這一邊就像被抛棄在時間洪流中沒有半點改變。
攤開手裡的地圖,符南雀在站點附近兜了兩圈,才勉強看出被兩旁茂密雜亂的枝葉延伸交織,擋住的窄小路口。
望着密林裡光線陰陰郁郁的路口,符南雀心裡打怵,不會有蛇之類的玩意吧。
吞了口口水想着來都來了,現在打退堂鼓不劃算,符南雀撿起根樹枝,咬牙鑽進去,好在被密林擋住的隻有路口那一小段路,穿過去後天光大亮,沒有枝葉遮天蔽日,但是兩邊植被繁茂如綠牆,符南雀還是沒有丢開手裡的樹枝。
地圖是王良謹留下的,按照他當初行走的路線,符南雀徒步了一個多小時,滿眼綠意終于出現了些不一樣的地方。
前方視野陡然開闊,一大片荒蕪幹枯的空地,放眼望去望不到頭,發白的黃泥地堅實幹裂出道道裂紋。
符南雀看看地,低頭看看地圖,根據圖上的路線顯示這片荒涼地确實是當年黑工廠的遺址沒錯。
“那工廠應該就在……在這個方向才對。”符南雀腳步一轉,拐了個彎往前走一段路,被大樹遮擋的荒廢舊廠展露眼前。
記憶裡壓抑灰沉的工廠大樓爬滿了爬牆虎,更添陰森荒敗感。
即便是已經看過報道,知曉當時這片地上發生的事,重新站在大門口前的符南雀靜下心,試着把自己放在王良謹的角度,想以對方視角來看會想些什麼。
符南雀閉上眼,耳畔風吹樹動,蟲鳴飛鳥,鼻尖青草泥土氣息,一切自然界的感受都無限放大。
王良謹不像他們,沒有特殊能力知曉其中的厲害關系,也沒有特安所的人脈能夠查探各種消息,唯有靠自己去慢慢摸索收集。
要收集信息,光靠這片無人管理的荒地是找不出什麼東西的,這裡清空的清空,銷毀的銷毀,到處都隻剩些破爛的用品随意丢棄。
實地搜不出物證,那就隻能找……
人證!
符南雀猛地睜開眼,心中豁然開朗,對啊!當年經曆過事的除了姚瑤甯良美他們,還有那些被解救的幸存者。
是他們着相了,姚瑤也是當年那批幸存者之一,她知道的事,幸存者一樣會知道,他們完全可以尋找知情的幸存者找到答案。
符南雀心下一喜,拿出手機想要聯系人,轉身整個人渾身一震,臉上欣喜沒綻放兩分鐘徹底僵住。
“鄭……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