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堆砌而成的城堡,複古又壯麗,與沙漠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分清。
進進出出的人群在遠處看來猶如螞蟻,排列着行走着,跨進了那扇巨大的門扉。
他們來到了一座新的城市,一座對金而言新奇又陌生的城市。他的目光落在進出的人群,無一例外都攜帶着方便趕路的駱駝。
金不由得對自己這幾天的遭遇感到悲傷,作為被買下又被抛棄的商品,他不該産生這種想法,但同時也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了新的認知。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出去趕路的那段時間雷獅每時每刻都在探測,從生物到植物,再到水質,他就像一名學者一樣觀察着眼前的點點滴滴。
但有時雷獅的行為又會打翻金的猜想,比起一名學者這種明顯充滿文藝氣息的形象按在他身上完全不搭,反倒是探險家更加貼合金對雷獅的感覺。
金不太清楚雷獅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對那場驚險的對話依舊有些印象,金反複琢磨着被反複提起的詞語,半蒙半猜的想詞語代表的應該是雷獅正在找的東西。
那東西具體長什麼樣,對于雷獅而言又有什麼意義,金并不知道,他卻發自内心的想要幫助雷獅一同尋找。
或許隻是為了報答那一份小小的恩情,但更多的是雷獅是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同行者。這樣說有些誇張的成分,但在金的心裡雷獅是他認定的第一個朋友。
金很樂意幫助自己的朋友,盡管對方可能根本用不上金。
相較于上一座城市的驚險,這座城市在金的眼中就像桃源鄉,穿着輕薄面帶白紗的舞娘晃動着身軀跳着舞,搭配笛聲她吸引了許多四面八方發目光,在音樂停止那一刻她的身影逐漸隐沒于門後。
金覺得萬分新奇,無論是路邊叫賣的商人,還是路過的駱駝都帶着生活的氣息,他們熱愛着自己的城市,也願意為此而努力。
那是與另一邊猶如灰燼般壓抑的另一種感受,至少金并不讨厭這座城市,他甚至樂意在這片繁華中多待一會。
玄發男人轉頭看了金一眼,他注意到了那雙藍眸中閃爍的光芒,勾唇轉過頭,因風吹下的鬥篷下白色的頭巾飄揚,他說:“喂,小鬼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裡亂逛,我們要去接個人。”
“接……人?”金琢磨着這句詞語,心中升起一陣好奇。
這是相處多日後金第一次從雷獅口中聽到類似于同行者的說法,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麼會在這種看起來就很溫暖的城市?
在抵達那個地方之前金進行了許多的猜測,他可能是一位像姐姐一樣溫柔的人,也有可能如自己的同桌那樣沉靜,無論金怎麼猜他都沒把人往壞的方向猜測。
但接下來的行程卻把金之前的想法給一一扭轉,宛如剛穿到這個世界那會被推翻的平靜。
雷獅帶金來到了一座平平無奇的屋子前,眼前的景象讓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的酒吧,看似簡單實則上推開門便是另一個世界。
金下意識地有些抵觸,就像每一個青少年所擁有的英雄夢,金對于這種明顯交界與灰色地帶的場景是十分厭惡的。但雷獅,不如說眼前這個贖下他的人,他卻對此習以為常。
這種認知讓金感覺非常複雜,心底清楚的知道這種惡無法滅絕,卻又害怕身邊的人會因此而同化。
很快金就沒時間在意這些了,他跟着雷獅走進了門内,最先感覺到了是一種悶熱,那種揮灑着汗水、情緒激昂導緻的熱。
跨過一條走道,吵鬧的人聲便越來越響,有的人在為什麼東西而助威,有的人則是憤怒的辱罵,那些辱罵詞句髒的堪比金至今聽到的惡言的集合體。
“呵,看來我來的還不算遲。”身旁的雷獅笑了笑,把金抛在身後自顧自地走到了一個櫃台前。
雷獅伸手敲了敲桌面,忽視了櫃台小姐瞧見雷獅時亮起的目光,他問:“現在還可以下賭注嗎?”
“當然可以!”櫃台小姐激動的說着,“請問先生是打算賭誰?”
“嗯……”雷獅瞟了一眼不遠處擂台上互相毆打的身影,“就那個八十号吧。”
金順着望去,無數的人目光熱烈地、高昂的看着擂台中心正在打架的兩人,一位身高壯碩,渾身是肌肉的光頭男,打另一個身高接近兩米與光頭男相比瘦弱很多的金發男人。
體積相差太大了,從感覺上來說那位金發男人根本就沒可能赢,那雷獅為什麼要把賭注賭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呢?
金不由得對他有了幾分的關注,看了半天卻沒發現他有什麼特殊,除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危機四伏,拳拳到肉的擂台賽。
金瞧見了他眼底的興奮,還有那就算遍布傷痕也依舊翹起的唇角,他就像一個打不死的怪物,無視他與光頭男之間的體型差距,兇狠的像要撕扯他一塊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