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些官員對百姓作惡,無法依靠律風衛發現、肅清。
想到這個,皇帝就有些郁結。
現在他身邊的兩名絕頂高手和其它強者,都是他後來培養的。
曾經,先帝留給了他兩名絕頂高手可用,更有其它強者近百名,要不是他們都在一次任務中身亡,他現在可用的強者數量将多一倍。
歎了口氣,思緒拉回,把巡撫的人選定好後,他又把孟倚故召來。
“愛卿,即刻想想,醫館竟有如此大的空間作祟,該如何落實規範!”
孟倚故見他這樣憂民之憂、惱民之惱,心中欽佩。
這邊對于二司的審查,孟淮妴不再插手,她看向拓火君,道:“這下,可說不了我‘放任不管’了吧?我今日要走,你可還留?”
拓火君眸色微動,似有歎服,他問:“你閉門時,就是在查這些?”
問出後,他又有些不豫,“我說了,任君差遣,為何瞞着我?”
在孟淮妴看來,翻看那些聽記,他又不是重刹樓的人,确實不合适。後來安排人去查事,則是為免他問因由,才沒有告知。
“這如何是瞞了?”她不想說實話,便講道理,“人即便是夫妻,也該有個人空間。”
其實對于隻有愛情可以期待的她而言,她很想占有愛人的全部,但理智又會告訴她,這是病态的、狹隘的。
現在她很理智,所以講起這個道理,十分理直氣壯。
拓火君卻更不豫了,沉默良久,他緩緩求證:“對嗎?”
“我哪知道?”孟淮妴也咂摸着,“也許……看人?”
“那我……”
又是欲言又止。
孟淮妴眉頭輕蹙,不打算慣着這臭毛病,完全沒有追問的意思。
待孟淮妴把裘衣兜帽戴上,又蒙上面紗,要走到人群中,他才大跨一步,擋在面前,問:“那我和連穼,你怎麼看?”
說着,還把她面紗取下來。
孟淮妴平靜地把面紗重新戴上,輕松回答:“都沒得到,自是一視同仁。”
她繞過去,又行數步,走入了一家糕點鋪。
等了兩刻,當看到擺在面前的名為“桃花扇”的糕點時,她略有失望,沒吃便走。
“還以為是這第一糕點鋪的。”
她喃喃自語,幾年前連穼送的那份糕點,其實挺合她胃口的,隻是并非他自發要買的,當時便沒打聽在哪買的。
本地有全省第一糕點鋪,她覺得那樣精緻又不失美味的糕點,該是出自“第一”,才想順道嘗嘗。
身後的人冷不丁開口:“你在懷念什麼?”
語氣有些鋒利。
“糕點呗,能是什麼?”
這個答案,似乎也不叫人滿意,她感覺周身冷了些,運起輕功就跑,“快點,得趕路了。”
此地有人接管,她已定好了下一站,讓人包下了十一時的一艘船,将南下去往渌南省。
背後又響起那道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連出行都不與我商量……”
孟淮妴面色一沉,複刻他的聲音:“說的好像你與我商量過似的……”
回到布政使之前安排的宅院,馬車已經堆滿了行囊,又等拓火君收拾片刻,一行人坐上馬車,前往碼頭。
才行一刻,馬車忽停,掀簾一瞧,外頭有一女子攔路。
鳳飄飄。
有百姓圍觀,她不敢造次,隻瞪着孟淮妴。
孟淮妴垂眸一想,心中對她過往摻和家務事,把很多家庭調節得很好的事迹,有些欣賞,便道:“進來。”
鳳飄飄進入車廂後,馬車繼續前行。
她直直站着,道:“你惹下一堆麻煩,然後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