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
躁動。
珍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叫她手足無措。
如掉入汪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憑着本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理智?
那是什麼?
珍珍雙眸看到的世界天旋地轉,唯有近在咫尺的男人瞧得真切些。
又是那個夢。
夢裡總是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忽然轉身,豁然就是這張臉。
遙遠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你到底是誰?”
“是誰派你來的?”
“阿ken?還是,況天佑?”
“是誰允許你頂着阿雪的臉,接近我?”
男人的聲音帶着幾分嚴厲,可落在女孩兒身上時,卻又壓抑着幾分隐忍。
珍珍抱着腦袋,拱來拱去:“阿雪,阿雪?我不是阿雪,我是王珍珍。”
“小玲,小玲,你在哪裡?我想回家,回家……”
山本一夫冷峻的面龐不經意軟和三分。
再他連連逼問下,對方并沒有本分異樣。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
珍珍說話早已是颠三倒四:“櫻花,等你勝利歸來,我們一起去看櫻花……”
山本一夫的表情驟然大變。
他狠狠扣住王珍珍肩膀,質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那個約定,隻有他和阿雪知道,他不曾告訴過第三人。
阿ken不可能知道!
更不可能轉告給王珍珍!
六十多年了,山本一夫的心情再沒有如現在一般,劇烈起伏。
“一夫……”就連王珍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無意識地嘟囔着誰的名字。
山本一夫渾身一震。
陰沉的黑眸出現裂紋,名為——動搖。
他投降了。
無論是巧合還是算計,他投降了。
阿雪,阿雪。
是你嗎?
你回來找我了是不是?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
山本一夫抱着王珍珍,想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六十年的孤獨和寂寞,絕非常人可以忍受。
在這六十年裡,山本一夫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阿雪;相反,每一分每一秒,阿雪留在他心頭的印記就更深刻。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山本一夫怎麼會無動于衷呢?
放縱吧。
沉淪吧。
今夜,就當是六十年的苦楚給予自己的獎勵。
紅鸾星動,命運的齒輪再一次轉動。
珍珍“溺水”,外頭的馬小玲一夜未眠,滿世界找人,快要瘋掉了。
直到夜幕褪去,天際初白。
珍珍迷迷糊糊,渾身酸痛,頂着亂糟糟的長發從床上立起身來。
還沒醒神呢!
“疼疼疼……我是被車撞了嗎?”昨晚在酒吧,然後…最後…斷片了。
難道,離開酒吧的時候,被車撞了?
“小玲,我這是怎麼……”聲音戛然而止,王珍珍一雙瞳孔不斷收縮。
她發誓,她敢确定。
躺在她身邊的偉岸身軀,絕對不屬于小玲。
男人……
珍珍險些尖叫,她及時無罪捂嘴。
男人!
光不溜秋的男人。
還有她,她的衣服呢!!
一……夜……q?
王珍珍吓得原地升天,抓起衣服,慌裡慌張跑出酒店。
連背對着她的男人的臉都沒看見。
山本一夫,一個連軸轉了六十年的男人,難得松快一晚,這一覺睡得委實沉了些。
一覺醒來,身邊空蕩蕩的,哪還有佳人身影。
emmmm
被女人丢下,大抵也是有生以來第一遭?
話分兩頭。
珍珍慌慌張張跑回自己的酒店,可憐馬小玲一臉憔悴,還沒來得及問,就把某人拉着收拾行李。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買下最快航班回國的機票。
馬小玲隻覺得一個眨眼,人就已經在飛機上了。
“珍珍,這是……什麼情況?”
“着急忙慌的,大逃亡呢?”
小玲越琢磨越覺得不對,湊上氣,丹鳳眼眯起:“誰在身後追殺你?還是你,躲着什麼人?”
眼尖的小玲,忽然發現珍珍脖子下方靠近鎖骨幾處紅啾啾。
驚愕大喊:“珍珍,你昨晚跟男人過……”夜了?
珍珍撲過去,死命捂住她的嘴。
小臉鬧得通紅。
完蛋!
她隻顧逃跑,一身痕迹哪裡來得及收拾。
她隻覺得身上疼得緊,每一處爽利的。
脖子!
那個男人!
屬狗的嗎??
瞧着珍珍這副羞憤難當的樣子,馬小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時間,小玲啞然。
雖然,她和嘉嘉阿姨無比希望珍珍脫單,但,玩笑歸玩笑。
委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
确實,令人跌破眼鏡。
小玲沉吟着,眼神打量着,珍珍快要無地自容了。
馬小玲冷不丁忽然又問:“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