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心知,小玲和況先生有正事做,她便有心拖延時間。
雖不知平媽有何不對,但,小玲絕不會亂來。
于是,珍珍慢吞吞翻閱雜志挑選款式,拖拖拉拉,最後敲定後,才讓平哥給她量尺寸。
其實,她常常在平哥這裡做衣服,這邊是有她尺寸的。
不過,平哥說尺寸得時常更新,做出來的衣服才合身。
珍珍也就沒多想。
馬小玲猜得沒錯,平哥的确暗戀珍珍。
暗戀她很久、很久了。
珍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長得好,心地好,從來不會瞧不起他。
她,是他午夜夢回也不敢觊觎的“白月光”。
平哥老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然而,與此同時,他是個男人。
一個懦弱,沒有主見,隻敢在量尺寸時偷偷碰她手背的普通男人。
就連打着量尺寸旗号靠近她,都忍不住顫抖的男人。
“對不起。”這聲抱歉,是為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珍珍沒有多想,本就隻是不經意間碰到手而已。
她善解人意道:“沒事的平哥。”
“你繼續。”
平哥喉結動了動,眸色一暗。
此時,在房間裡的平媽突然出聲:“珍珍來啦。”
“珍珍你是平媽看着長大的,你這孩子單純善良,跟外頭那些妖豔賤貨可不一樣。”
“對吧,珍珍?”
突然被cue,珍珍趕緊應了一聲。
隻平媽話中的“妖豔賤貨”,怕指的是樓下的pp了。
pp是陪酒女,雖在酒場工作,卻是陪酒不賣身的。
這四個字,珍珍聽着不太舒服。
“平媽,死者為大,pp已經沒了,您别這麼說了。”
平媽不知為何,非常讨厭pp。
前不久還在pp家門口,“打小人”。
鬧得很不好看。
等等。
珍珍忽然看向況天佑,難道況先生是懷疑平媽?
珍珍為pp說話,平媽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固執地拉回話題:“珍珍,你交男朋友了嗎?”
“啊?”珍珍一愣,完全沒想到平媽突然這麼問。
平哥慌了:“媽,你問這個作什麼?這是人家的私事,你……”
“你閉嘴。”
“我看着珍珍長大,難道這點兒事都問不得?”
“對嗎,珍珍?”
這是第二次。
平媽将問題丢給她。
看似問她意見,實則一而再再而三緊逼。
珍珍不明白為什麼,但選擇尊重:“平媽,我……沒有交男朋友。”
不知為何,那個人的影子在眼前一閃而過。
珍珍按捺下躁動的心。
她沒說謊,她與那個人,的确不是男女朋友。
平媽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就連嚴厲的口吻都變得柔和。
“我就知道!”
“我們珍珍從來都沒交過男朋友,是天底下最純潔最幹淨的好女孩兒。”
平媽滿口稱贊。
奇怪的是,明明說的都是好話,珍珍聽着越發覺得别扭。
就在這時,馬小玲在一旁有了動作。
平媽忽然慘叫,勃然大怒,立馬将三人趕走,半點情面都不講。
馬小玲表情嚴肅,确定隔牆無耳後,她對況天佑說:“平媽不是人。”
二人這一趟,心中已有定論。
珍珍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跟着一緊。
平哥家。
三人被趕走後,平哥來到母親房間,大驚失色。
他的媽媽,腦門多出一張血淋淋的咒文,她整個人變得虛弱至極。
“怎麼會這樣?”平哥不敢置信,難道,他真的要失去唯一的親人嗎?
平媽陰森森掀開眼皮:“平兒,那些人存心要媽死!媽,陪不了你多久了。”
“隻可惜,媽終究看不到我兒結婚生子。”
“兒啊,媽要死了!”
平哥心如刀絞:“不會的媽,你不會死的!”
平媽憐愛地撫摸兒子的臉:“兒啊,你喜歡珍珍對吧?媽知道,你一直喜歡她。”
“珍珍不錯,漂亮又清純,從來都沒有交過男朋友,從來不亂搞男女關系。”
“既然你喜歡她,那就在媽死之前,娶了她吧。”
“這樣,媽就是死,也就安心了。”
看着一點點失去生機的母親,平哥沒再說什麼。
他加班加點。
在第三天,終于将珍珍定的大衣做好了。
他第一時間邀請珍珍上門試衣。
珍珍,沉默許久。
外頭陽光明媚,青天白日,天氣極好。
她終是沒有拒絕。
今天平哥,格外興奮。
他興緻勃勃地展現自己的成果。
珍珍想要的這件大衣,是他花費心血,可謂是最得意之作。
他希望,她喜歡。
不想,珍珍蹙眉,欲言又止。
她柔聲細語道:“平哥,我選的大衣是天藍色的,不是……紅色。”
“你是不是記錯了?”
平哥充耳不聞,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沒記錯的。珍珍,你再看看,好好看看。”
“紅色多好看呀!”
“多喜慶。”
“多襯你。”
“你穿着一定好看。”
珍珍猛地站起身來,她直勾勾盯着平媽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