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府裡是多事之秋,倒是怠慢了。”
“多謝你想着我了。”
“格格太客氣了,我本就是厚着臉皮跟着來的府上,哪裡能稱得上是什麼客人。”
她雙手接過雲薔遞來的食盒,蹲身行禮:“多謝格格。”
雲薔對衛紫蘇微微福禮,又遞了個荷包給衛原。
給衛紫蘇的是謝禮,給衛原的,是賞銀。
兄妹倆高高興興離開沁鸾院,商議着多久後把解藥送去悅雅院交差。
“格格,沒想到紫蘇姑娘還是個有心人呢。”雲薔邊收拾待客的茶盞邊笑着說道。
“是呢。”知闌說道。
可惜了,衛紫蘇不是她的人,不然,有這樣精通藥理的人在身邊,她該多有安全感呐。
當然知闌隻是感慨一下,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謀算衛紫蘇的。
“院子裡的事情繁瑣,我已經跟額娘說好了,她會先撥幾個粗使丫頭過來幫手。”
“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我梳妝台上有一套四君子鎏金發簪,你們去挑支喜歡的帶上。”
“格格,那太貴重了。”雲薔和時芳同時推辭,格格對她們已經夠好的了。
“我給你們的,你們收着就是。”知闌笑着說道。
“多謝格格。”雲薔和時芳高興道謝。
那套四君子鎏金發簪她們早上才用絲帕小心翼翼擦拭過,沒想到,還沒過正午呢,她們就成了發簪的主人。
那樣貴重的東西,若不是主子賞賜,她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
她們,何德何能!
雲薔和時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
她們,要一世都忠于格格!
靜悟齋,納穆福走出書房,招來小厮:“去把二格格請來。”
“嗻。”
悅雅院,羅采梅從外間進來,在穆克圖·绮蓮耳邊低語了幾句。
穆克圖·绮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是我從前看走眼了,沒想到咱們這位二格格是個有本事的。”
“夫人,可不能讓二格格在老爺那邊讨了巧。”羅采梅進言。
“這我當然知道。”她歎了口氣,“芷琪跟我怄氣,把自己關在鳳鳴院裡生悶氣呢。”
“夫人,恕奴婢多嘴。”羅采梅邊給穆克圖·绮蓮捏肩膀邊說道,“雖說格格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跟您親近,但她到底不是在您跟前長大的。”
“她如今受了難,您很該開解安慰,而不是恨鐵不成鋼。”
“格格畢竟還小,您的一片慈母之心,她未必能完全體會呐。”
穆克圖·绮蓮撐着頭,歎了口氣:“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
“可如今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她怎麼就不能體諒我的難處呢?”
“兒女都是債啊。”羅采梅感慨。
“誰說不是呢。”
羅采梅觑了眼穆克圖·绮蓮的表情繼續說道:“府醫愁眉苦臉進了沁鸾院卻興高采烈的出來。”
“您說,會不會他從二格格那邊得到了些解藥的線索?”
“知闌會這麼好心?”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姐妹,往日裡,二格格是怎麼着緊大格格的,您不是都看在眼裡的嗎?”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枉費我從前讓芷琪花心思在她身上了。”
穆克圖·绮蓮思索了一陣,對羅采梅說道:“府醫那邊你留心着。”
“是,奴婢省得。”
知闌由小厮引着進了書房,她見納穆福一副沉思的樣子便沒有打擾,拿了本《地方志》安安靜靜看了起來。
角落裡,香煙從粉彩鑲金香爐中袅袅升起,書房裡都是山水香靜谧悠遠的味道。
父女二人就這麼一個沉思,一個看書,互不幹擾。
良久,納穆福摸了摸胡須,笑着誇獎:“你倒是沉得住氣。”
他還以為知闌會迫不及待出門去尋什麼老物件呢。
“你個姑娘家在外頭行走不甚安全,我撥個護衛給你吧。”
知闌放下書,喜形于色,終于可以開始計劃了,她多怕她阿瑪反悔呐。
她忙起來行禮:“多謝阿瑪!”
“開心啦?”
知闌狠狠點頭,見納穆福心情頗好的樣子,索性直接點兵:“阿瑪,有個叫常遠的護衛,辦事很牢靠,身手也不錯。”
“行,以後他就跟着你。”納穆福大手一揮,直接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