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阚言搖了搖頭:“是把我們當幌子,讓我們成為衆矢之的,借此隐藏真實意圖。”
慕漓“唔”了一聲:“看來幕後之人在有意誤導他們,可這樣一來,真正的規則又是什麼呢?”
他們來到天台,想直接把這玻璃罩子砸了。可是錘子落下,連一個裂縫也沒見到。
樓下有一些嘈雜聲,他們往下看去,一群人背着他們偷偷摸摸朝滑雪場走去。
慕漓趴在欄杆上,拖着下巴:“喲,這年頭還真有人上趕着去送死呢?”
“跟上他們。”裴阚言轉身。
而齊風點了一根煙,靠着窗望向遠處白茫茫的雪,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成熟的女性過來問道:“齊哥,規則都已經知道了,你還在發愁嗎?”
“你聽到葉少爺的話了,殺害3人的并不是人,他在給我們提示,可并沒有言明兇手就是李先生。”齊風的眼中有一絲道不明的意味。
“有可能他并不知道。”
齊風聲音有些許幹澀:“但也許,他正在被李先生監視,無法說出真相。”
一直跟在少年身後的滑雪教練,極有可能就是李先生的手下。他就像困在籠中的鳥,被監視,被控制,無法逃脫。
可就算這樣還想方設法提醒他們,那個李先生,不是人!
他們到達滑雪場的時候,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
因已有一人完成儀式,他們的競争似乎更激烈了,一路上不僅是血迹斑斑,還殘留着一些殘肢。
最後是任老的孫子奪得頭籌,但他被擔架擡回來的時候,失了一隻腳,傷口處已經被凍結。
總經理将徽章給他,這枚是三角,而任少爺手中的是十一個角。
這一次任老也來了,他已經垂垂老矣,坐在輪椅上極力地伸出手,污濁的眼中盡是渴望:“給我,快給我!”
隻要去了聖地,就能重返年輕。
可任少爺握着兩個徽章,笑得得意極了:“你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吧。”
任老不可置信,錘着輪椅怒罵道:“不肖子孫,你們給我殺了他,把徽章奪過來。”
可是他驚恐地發現身後的保镖沒有聽他的命令。
任少爺透過徽章好像看到了什麼,他不顧自己的傷勢,興奮地朝一個方向爬去:“聖地,聖地……”
慕漓半蹲下來,手按着雪地。
發動技能:[鬼王虛影]!
鬼王現身,卻隐藏在雪之下,跟着那個任少爺。
衆人感到一陣震感,一個個都東倒西歪:“怎麼回事,地……地震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可是過了一會兒又沒了動靜。
小盈似乎想到了什麼,吓得跌倒在地上,臉上閃過一絲崩潰,抱着頭一個勁地重複:“我知道了,我知道照片是什麼意思了,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
“說,你知道了什麼?”梁志丘抓住小盈的領子。
齊風把小盈擋在身後,對梁志丘道:“夠了,這裡人太多,回去再說。”
慕漓一歪頭,照片?
看來他們知曉一些秘密。
一陣風雪飄過,任少爺失去了蹤影。
在那一刻,鬼王抓住了他的腳,同樣消失在地圖上。
慕漓一個皺眉:“沒有生命危險,否則我可以再次複活它,但好像有什麼異常的空間,把它困住了。”
“回去看看,他們應該在酒店等我們了。”裴阚言把雪橇拖過來。
雪橇犬又拉着他們原路返回。
果然,在巨型鐘表之下,他們見到了任少爺。
那人的腿已經接上了,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直勾勾地看着慕漓,口中分泌着唾液,但是有前車之鑒,他不敢上前。
隻能舔着嘴唇道:“葉少爺,你好香啊。”
慕漓翻了個白眼。
可衆人看到這一幕,眼中更為瘋狂。
原來無論受多重的傷,隻要去了聖地,就能痊愈!
“汪汪汪!”雪橇犬突然朝天台大叫,嘶啞咧嘴極為兇狠。
兩人循着視線望去,酒店上方環繞着一道的鬼氣。
他們眼神交彙,上了天台,移開門縫,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鬼王!
它背對着他們,就靜靜站在上面,一鼓一鼓地喘着氣,手臂上的眼睛胡亂轉着。沒下雨,前方卻是一滴一滴在落水。
“感覺不對。”裴阚言眼神一淩,拉住了慕漓的手臂。
慕漓讓他放下心來,一點一點走近,一邊邁着步一邊問道:“你去了哪?看到了什麼?”
這時鬼王突然轉過頭,二話不說就朝他撲過來,張開嘴似乎要把他的頭顱都咬掉。
慕漓伸手直接卸了它的下巴,雙腳鎖住他的脖子往後一帶,“鬼王”狠狠摔倒在了雪地上,摔出了一個坑。
它眼中是一股極緻的饑餓,嘴邊還在留着口水,卻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開,于是伸出爪子朝他襲來。
慕漓手抓住雪塞進它嘴裡,裴阚言趁機直接把它的數根手臂扯斷。
它疼痛不已,無數眼睛充斥着血絲,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慕漓将筆刀刺進它的脖子,語氣冰冷:“我家鬼王呢?”
可是這不知名的東西好像沒有理智,隻是一個勁地掙紮。
筆刀拔出來,傷口卻在慢慢愈合,而落了一地的手臂也在朝它蠕動而去。
“啧。”又是一個攻擊不起作用的怪。
慕漓解除技能,可是這個怪物沒有消失。
他再次召喚,另一個鬼王在他身後顯現,這才是真正的鬼王。
而假鬼王哀嚎一聲,身影變得透明,一下子消失不見。
慕漓拍了拍身上的雪,起了身:“被替代了,就像其他兩人一樣。”
“真的一旦出現,假的就會消失。” 裴阚言手按着空無一物的雪坑。
鬼王剛剛可看到了,與它一模一樣的怪物被兩人傷得七零八落的。
它一下子可委屈了,蹲在地上,手在雪上畫着圈圈。
“放心,你是我的夥伴,我不會傷害你。”慕漓拍了拍它的頭,把攝像頭挂在它脖子上,“找到聖地,但不要進去,再試試能不能出雪山。”
鬼王耳朵動了動,一聽到“夥伴”一詞,周身好像飄着小花花。
得了令,一瞬間出現在百米開外。
而雪橇犬感覺到了什麼,掙脫開繩子朝那個方向跑去:“嗷嗷嗚——”
“那狗真膽大啊。”慕漓看着一排腳丫子印,驚歎了一聲,轉而朝裴阚言看去,“等等,那我們明天是不是沒有雪橇可以坐了?”
“好像是這樣。”裴阚言輕笑一聲。
“真是可惜。”
可這話一落,門縫中,少年的身影突然不見。
杜如绮躲在門後吓得魂飛魄散,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中竟是驚懼。
她跟着兩人來到天台,卻沒想到看到這驚人的一幕。
那個可怕的怪物是什麼?輕松壓制怪物的少年又是什麼?
她的雙腿已經軟了,卻靠着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轉身。
卻沒想到眼前出現了一雙腳。
頭頂上方傳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樓道裡回響,顯得陰森而又鬼魅。
“你,看到了什麼?”
杜如绮話捂着耳朵,緊閉着眼,顫抖着聲音:“我什麼都沒看到,我錯了,我不會跟你搶李先生了……”
一個怪物被他殺死,另一個怪物聽他的命令,他絕對不是人!
鐘表上的人一定是他殺的,他們得罪了他,得罪他的人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