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不過此事的确是我引起,我若不抓到她的把柄,如何能夠進宮。”
說着,沈陰陰狡黠的眨了眨眼:
“王爺想知道是什麼把柄嗎?”
姜凝曜哼笑一聲,能讓侯夫人下殺手,可見這個把柄一定不小。但他若是說想知道,那豈不是等于要幫沈陰陰解決麻煩了?
沈陰陰咽下軟棗糕,繼續蠱惑:
“真不想知道?說出來也是聞所未聞,可惜了……你不想聽…”
姜凝曜握着泥金扇子的手,緊了又緊。
兩刻鐘後,
“啧,永平侯夫妻二人的确相配。”姜凝曜倒上一杯富水酒:“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沈陰陰也倒了一杯:
“不敢勞煩王爺太多,隻要把她們兩個的家人,換個李氏不好下手的地方做事就夠了。”
沈陰陰舉杯,輕輕碰擊上姜凝曜的杯子:
“王爺幫我解決麻煩,我也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姜凝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陰陰心知肚明,姜凝曜幫她可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這位王爺覺得日子無趣、想找點樂子罷了。
外面的天越來越黑了,馬上就要到了宵禁的時辰。望春閣前樓喧鬧的歌舞聲,也漸漸弱了下去。
姜凝曜随手拿起盤中一粒豆子扔到門框上,外面的石山就走了進來,給他穿鞋穿襪。
“他們人都到了嗎?”
“到了。”
姜凝曜站了起來,左邊一個石山,右邊一個石岩替他整理衣擺:
“要回去嗎?不急的話,我先帶你去找找樂子。”
沈陰陰沒有拒絕。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一股風吹來,帶着幾分涼意,将那股雪松的香氣吹進鼻尖。
姜凝曜見她的動作頓了頓,不由得挑眉問道:
“怎麼?是看見了什麼嗎?”
說罷,也随着沈陰陰的視線去瞧,隻能看見前方水潭上的一株株粉嫩荷花,悠悠綻放,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沒看見什麼。這酆都城中符箓遍地,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姜凝曜點點頭,有些個好奇:
“有沒有不怕符箓的?”
“有呀!怨氣太重,執念不解,年頭久遠的,都是厲害貨色。”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腳下步子不停。
“王爺還沒有告訴我,您用的什麼香?”沈陰陰問道。
姜凝曜這才想起來端午那夜她也問過一次,自己是怎麼說的來着?等她從鬼市安然回來就告訴她。
“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是我姨母善于調香,每次都會親自給我熏衣裳。你若想知道,下回我讓她把香方寫下來。”
沈陰陰點點頭。
外面宵禁的梆子聲響起,前樓的曲樂聲徹底沒了聲音,一盞盞燈火也被熄滅。
石山和石岩各舉着一盞燈籠在前方帶路。
不多時,便來到了後樓。
看着眼前燈火全熄,一片黑暗的樓宇,沈陰陰有些不解,摸着黑找樂子嗎?
身前的姜凝曜見怪不怪,大着步子往前走,幾人進了後樓,又上了三層,左拐第二間房推門而入。
裡面沒燈,沒人,石山提着燈籠爬上床扯下上面的床缦,露出一面木牆來,又輕輕叩擊幾下,五輕三重。
木牆居然從裡面緩緩移動開來,橘黃亮眼的光從裡面照出來,絲竹之聲歡快,美人輕紗曼舞,一牆之隔,别有洞天。
沈陰陰這回是真漲了見識,這居然是個樓中樓!
一行人進了裡面,沈陰陰這才發現,其中的布置跟前樓幾乎一摸一樣,所有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顯然,這些人都是望春閣的老主顧了。
周海樓遠遠的就瞧見了煜王,一路小跑的迎過來,待走近了,卻見其身邊有個俊俏清冷的‘小郎君’,頓時眼睛一亮。
正待開口問詢,卻聽姜凝曜不耐煩道:“趕緊着帶路!”
“诶诶,好嘞!”
周海樓不敢再問,他知道這是姜凝曜不願意讓他多嘴,一路彎着腰将人帶到了早就備好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