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戴耀祖一看到秋禾就哭,甚至吓尿了褲子,意識到這小子真的看到了秋禾殺人的現場,小1将時間回溯到十分鐘之前,并且控制了戴耀祖的一部分思維,讓他變得呆呆傻傻。
“殺了他吧。”
在秋禾牽着兩個孩子回家的路上,小1慫恿道:“這個小男孩本就和主線劇情無關,你可以殺他,我幫你處理痕迹,保證沒人發現的了。”
秋禾依舊沒理它,騎着三輪車将他們送回家,叮囑過戴童童以後,又騎車回食堂上班。
路上,秋禾終于對小1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讓戴耀祖恢複記憶吧。”
小1一怔:“你不怕他把你做的事說出去嗎?”
“不怕,你不是會幫我料理的麼?”秋禾道,“我主要想知道戴童童知道我殺人的反應。”
小1不解其意,不過它也挺好奇,于是照做了。
母女倆的家中,從警局出來就木讷的戴耀祖毫無征兆地吐了出來。戴童童一臉嫌惡,丢給他一包紙讓他自己收拾。
現年十歲的戴耀祖已經四年級了,他長相一般、成績一般,但很受同學歡迎,原因是他家有錢。
從出生起他就沒受過一點委屈,現如今上個洗手間還要人幫忙擦屁股,因而戴童童讓他自己清理嘔吐物的時候他很震驚,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戴童童,你媽殺人了!”戴耀祖說着就要出門,“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把她抓……”
戴耀祖的話沒說完,因為戴童童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戴耀祖劇烈掙紮起來,無意中踹到了戴童童受傷的那條腿,發現戴童童松開手的戴耀祖更加用力地蹬踹。沒多會兒,戴童童意識到受傷的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因而拿起一旁的拐杖,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窒息感包裹住了戴耀祖,也就三五分鐘,他便暈了過去。
“可以了,”秋禾道,“回溯時間,讓他失去淩晨的那段記憶,找到他家人後把他送走。”
“别的我都可以做到,但他怕是送不走了哦,”小1的語氣裡透着點幸災樂禍,“我剛剛查了一下,發現戴耀祖的所有直接親屬都死了,唯一的媽媽在精神病院,你猜誰把她送進去的?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戴耀祖今年剛過完十歲的生日,可他的媽媽今年才二十四歲哦。而且你知道嗎?戴童童不是為了你才想殺掉戴耀祖的,她是不想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另外,戴耀祖一死,她就可以繼承戴晖的所有遺産。怎麼樣,是不是很難過?你為了戴童童殺了那麼多人,可她仍舊是個白眼狼!我就說她是天生惡種!”
“你似乎搞錯了,”秋禾道,“我殺人隻是因為我把自己擺在了審判者的位置上,并不是為了誰才去殺人。”
小1愣住:“什麼?”
“這個世界爛透了,但有個好處:在這裡殺人我不需要負責,即使被抓到也有你替我收尾。其實一開始我是想來一場狂歡的,但上個月殺人殺得太累了,我才改變了想法,打算親身體會一下撫養一個孩子長大的感覺。”
小1沒弄得懂秋禾的邏輯,正思考的時候,聽到秋禾說:“這件事結束之後除非必要我不會再殺人了……對了,他生母真瘋還是假瘋?”
小1:“關了近十年,假瘋也變成真瘋了。”
秋禾沉默了片刻,道:“一個被侵犯而生出的産物,其實不應該算作人吧?”
小1有些高興:“你準備殺了他嗎?”
“我沒資格殺他,”秋禾道,“這次的審判,交給那個女人吧。”
兩天後,秋禾去見了戴耀祖的生母杜娟。近十年的精神病院生活已經讓她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能吃藥吃得太多,她對周圍的一切事物和人完全沒有反應,隻知道盯着地面,嘴裡喃喃細語着什麼。
盯着穿着病号服的杜娟少頃,秋禾問身邊的男護工:“她剛生産過嗎?”
男護工一驚:“大姐,你、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這裡是精神病院不是婦産科,怎麼可能……”
“想騙我至少給她換件衣服吧,你看她胸口滲出的是什麼,”秋禾說着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她仰頭對着小1道,“你看,這個世界真的爛透了。”
果然殺光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