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顧氏集團的大小姐,顧照淩異常美豔。
因為長得好看又有錢,幾乎所有人都會羨慕她的家庭,覺得她投了一個好胎,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得到許多人幾十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顧照淩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沒有父親她無法享受現下的一切,同樣,沒有父親她也不必将得到手的權力拱手讓人。
她的出生和出身并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既然能到這裡,那就該掌握所有,而不是被動的接受和被動的舍棄。
彼時顧照淩還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許是從小到大父親都強調産業要交給顧琛熵的緣故,顧照淩一直下意識和這個弟弟保持良好的關系,并且認為隻要把事務處理得妥當,弟弟接手後就會認可她的能力,自己也能繼續留在集團工作。
顧照淩太想證明自己,她把父親和弟弟看作山,哪怕自己也是一座山,哪怕自己比他們大上幾倍,卻總想着以依附,忘卻自身的優秀。
然而某一天,顧照淩清醒了,她發現父親老了,老到分不清青紅皂白。或許他本來就分不清,隻是年紀和自大讓他變得越來越愚蠢。而弟弟肉眼可見的沒用,顧氏集團交到他手上的結局顯而易見,倘若顧照淩沒付出什麼她倒挺樂意看到集團在顧琛熵手裡覆滅的情形,可她付出了太多,怎麼可能将自己的心血讓出去讓沒用之人玩弄?
想通了關竅,顧照淩開始思考給顧琛熵下套,就在這時,白依依和戴童童送來了方案。
三個人各取所需,很快達成了合作。顧父在意的是顧琛熵兒子的身份,原因是他沒了生育的能力,不過就算沒了生育能力,顧父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少,顧照淩對這些女人沒有惡感,不讨厭不喜歡,打照面頂多點點頭完事。
可顧琛熵不一樣,他非常讨厭和蔑視父親的女人們,覺得她們是貪圖家中的财産,是低等的寄生蟲,因此時不時會找給她們找些麻煩,包括但不限于在飯菜裡加蟲子以及把她們推下樓。
對于顧琛熵做的事情顧父向來不會特别責備什麼,而那些女人顯然清楚自己同顧琛熵身份、地位的差異,所以這麼多年懼怕和順從居多,幾乎無人反抗。
顧照淩沒想利用這些女人,她覺得這些人也挺不容易,畢竟她的父親想要多少女人都輕而易舉,她們其中有不少人并不是自願加入這個家的。
然而在她行動之前,有人找到了她,那人倒也誠實,說自己無心再伺候一個老男人,想拿筆錢離開,請顧照淩幫一幫自己。
于是這人成了假孕事件的主角。
白依依墜樓事件曝光後,顧琛熵被憤怒的顧父關了禁閉。顧照淩知道他心狠不了多久,于是讓女人以懷孕為由纏住了他。在此期間,顧照淩以雷霆手段解決了集團中長期針對她的人,接着拉攏集團關鍵股東和核心員工,收集了集團這麼多年的漏洞和違法亂紀的證據,随後利用顧琛熵的事情大肆宣揚,操控輿論達到影響股價的目的。等顧父發覺的時候事态已經失控,他狠狠罵了顧照淩一頓,原因是她不作為,竟讓謠言發酵至此。
顧照淩在心中冷笑一聲,明明做錯事情、無法無天的是他那個寶貝兒子,最後罵的卻是自己,憑什麼?!
按耐住内心的怒火,顧照淩提出一個建議:将集團的繼承人改成自己,現下外界議論的是顧家父子欺辱女性的傳聞,如果這時自己擋在前面可以澄清他們對女人的看重,也可以吸引火力。
顧父有些猶豫,他隐隐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正遲疑的時候,顧照淩的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我是個女人,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
隔日,顧氏集團官網宣布顧照淩的任命通知,顧父還轉了一部分股份給她,以證對女兒的在意。至此,集團内部大洗牌,顧照淩徹底坐穩董事長的位置。
顧氏集團明争暗鬥、腥風血雨之際,白依依在顧照淩秘書的安排下去了國外治療。兩年後,在國外站穩腳跟的白依依回國将姐姐接走,離開前和秋禾、戴童童見了一面。
戴童童如今已經是大學生,白依依走後她被秋禾逼着學習,每天早起晚睡,熬了一年。由于那段時間着實辛苦,戴童童天天嚷嚷要親生媽媽,不過都被秋禾無視了。
現下戴童童整個人開朗了許多,說話仍舊夾槍帶棒,但沒了當初的陰陽怪氣。她和白依依都清楚此次一别再相見的可能微乎其微,因此見面的那天拍了不少的照片。
兩個女孩手挽手走在前面的時候,金元寶用白念念的身體告訴秋禾自己此刻的感覺:“我好像可以離開了,不知道主人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秋禾看向天空,繼而慢騰騰地道:“應該可以吧。”
驚蟄的實驗成功了,别墅的女人們大多恢複了正常,隻有一個人死于分娩。活着的病人們意識到自己經曆過什麼後崩潰了,驚蟄沒想到自己的治療反而加深了她們的痛苦,幹脆抽取了她們的部分記憶。
現在别墅裡的人們早已有了各自的生活,隻在每年的忌日那天結伴去墓園看那位姐妹。
自醉心治療之後,驚蟄沒再見過秋禾,其實她心裡是有些氣的,如果當初秋禾站在她身邊,那無端懷孕的女人也不會死,可驚蟄明白那女人是被選中的對象,即使秋禾同意堕胎,她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和白念念、白依依姐妹道别,戴童童和秋禾迎着夕陽走在回家的路上。
盯着車來車往的街道,秋禾問身邊的戴童童:“如果你媽媽回來了,你會怎麼對她?”
戴童童腳步一頓,不知該怎麼回答,過了片刻,她問秋禾:“她願意回來嗎?”
秋禾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