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說得通。
謝屠把沈晏安扒拉到自己懷裡,緊緊鎖住,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你才十幾歲,什麼都不懂,外面的人都壞,你别傻呆呆地就跟人家走,聽到沒?”
沈晏安推他,“你管我呢。”
謝屠道:“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那個好舍友?”
沈晏安頭一回丢這麼大的臉,謝屠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壞東西又拿這事反複嘲笑他,沈晏安惱羞成怒,抓着謝屠的手就是一口。
謝屠吃痛,嘶了一聲,“行了行了,小祖宗,我不說了行吧?”
沈晏安松口,看着謝屠手上的整齊牙印,有些得意道:“你要是再嘴賤,下回我非咬掉你一塊肉不可。”
謝屠甩甩手,被咬過的地方緩慢回血,他刻意控制自己的身體,讓這個傷口别好的那麼快,謊言脫口而出。
“這幾日你不在,房裡鬧蟲災,現在隻有我的床還算幹淨,你勉強和我擠擠,等過幾日徹底幹淨了再回去。”
沈晏安頭皮發麻,睜大眼睛,“蟲子?什麼蟲子!這天兒冷成這樣哪來的蟲子!你……”
“我說有就是有,你不信可以睡回去,半夜别被蟲子吓過來打擾我睡覺就行。”
沈晏安不說話了。
謝屠飛快地脫了衣服,又很順便地把沈晏安也剝得隻剩亵衣亵褲。
沈晏安剛來的時候穿的繁瑣,自己脫衣服都得讓人幫忙,謝屠伺候出了手感,眨眼間就能安頓好他。
他抱着沈晏安,呼吸間盡是他從小養尊處優養出來的軟香,忍不住眉目舒展,“再過幾日是書院首席評選,你乖乖的,我幫你挺進最後一輪。”
沈晏安眼睛一亮,心動道:“我想當首席。”
話本裡的英雄都是首席,他也想當當看。
謝屠:“你親我一下。”
沈晏安猶豫,有了封煜白那事,他有點草木皆兵,感覺謝屠圖謀不軌,并不是把他當朋友,也惦記他屁股。
但那可是首席!聽着就很風光!
沈晏安湊過去,小心又輕快地親了親謝屠的臉,眨巴着眼睛管他要承諾,“親了,你一定要扶我當首席哦。”
謝屠輕笑:“剛剛是利息,要真想當首席,一個吻哪夠?”
沈晏安一愣,倒吸一口涼氣,“謝狗你驢我!”
“是你笨,什麼都信。”
沈晏安瞪了眼謝屠,往角落裡一卷,留給謝屠一個瘦削的背,看上去怪可憐。
謝屠緩慢地湊過去,覆蓋他,在他耳邊輕緩道:“你同我在一起,乖乖的,我什麼都給你。”
沈晏安不說話。
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他得再找個好支配的,聽話的。
謝屠最近愛咬人,嘴裡沒一句準話,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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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第二日,謝屠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沈晏安本打算先去早課,畢竟蚊子腿也是肉。
還沒出門,就被宿舍的管事長老攔住了。
管事長老是個長須老者,一改那日的不耐煩和高傲,笑眯眯地走到沈晏安跟前,“小道友,留步。”
沈晏安:“何事?”
管事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牌遞給沈晏安,“那日是我糊塗,的确有個叫冷嶼的道友讓我幫忙留個空宿舍,我忙忘了,昨日突然想起,忙不疊地給您送牌子,您照着牌子上的路走,就在這兒不遠 ”
沈晏安看了看管事,又看了看牌子。
牌子要用靈氣驅動才能起到指引作用,沈晏安那幾日來宿舍都是由江皓帶領,現在沒人引他,他不知道怎麼走。
管事看出他的困窘,心下了然又疑惑。
他不懂那位大人為何如此在意一個連仙邊都沒挨着的凡人,就因為他長得美嗎?
管事在旁邊引路,悄悄看沈晏安。
陽光之下,少年身姿挺拔,唇紅齒白,眉眼間豔色逼人,乍眼一看,竟比日光還要耀眼三分。
管事是默默收回視線。
……那好像也正常。
這種禍國殃民的美色,若是沒有自保之力,又不太聰明做不到擇良木而栖,後果恐怕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