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頭都要炸了，他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如果0304死了，4号艙就要上封條。少一個艙，就要少三個研究員崗位，六個武裝執勤崗位。末了，還得追究組長全責，我和馮局也得調走。

即使你抗得起0304死亡的全責，我也能看在你姐的面子上再饒你一回，但你扛得起六個武裝和馮局背後那群人的怒火嗎？你要功勞，别人難道不要？”

他起身走到窗邊，兩手靠背，背對着李季風：“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離開了信息素所，步樊連呼吸都自如了許多。

原來才過去兩個月而已，真是度日如年。

姜苦在俢果首都第一醫院治療，現在已經從ICU轉移到了普通病房，有兩位便衣作為護工在守着。

步樊進房間時，姜苦正在看報紙。

“嗯？”他戴着老花鏡，頭發全白了，整個人蒼老了很多，“步樊，你怎麼出來了？”

步樊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頭，把果籃放在桌上：“姜老，我來看望您。”

姜苦把報紙疊好，呼吸有些虛：“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心梗這種病，你也是了解的，隻能養了。”

步樊看房門站着的三個便衣，兩個看着姜苦，一個看着他：“可他們好像也沒有想放你回去養老的意思。”

姜苦擺手：“不說那些，你和喬史現在工作生活怎麼樣？”

步樊笑了笑：“都還可以。”

“那就好，”姜苦點點頭，“你能來看我，我也很高興，以後有機會，帶着你的alpha來讓我見見吧。”

步樊起身：“當然，今天能出來的時間不長，我就不再打擾您老休養了。”

姜苦笑着目送他離開：“慢走。”

房門關上，病房裡隻剩他一個人。

陽光落在玻璃瓶上，那束百合快要缺水了。

“160304S1。”姜苦念出步樊身上那道alpha信息素主人的身份，“步樊啊……”

沒有想到信息素所裡的omega，還要遭遇這樣的壓迫。

也隻能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一些希望了，姜苦病了這麼久，今日一會客，精神頭都好了很多。

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越是瘋狂，越是冷靜；越是緊張，越是從容。

回去的路上，步樊開口：“服裝城停一下，我要買。”

“這……”武裝有些為難。

步樊說：“醫院拐角就是，順路的，買兩套睡衣就走。”

出來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耗在路上，快要下車的時候，步樊拿出來香氛噴，在後頸上。

下車後，先回了宿舍。

武裝歸隊，戰友坐在台階上：“唉！你今天跟步樊出去，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武裝一挑眉，“哦——原來你喜歡步樊那種清冷挂的omega。”

戰友拍拍他的小腿：“趕緊說吧！”

武裝幸災樂禍：“我勸你還是不要惦記他了，步樊不是單身，他身上有alpha伴侶的信息素。”

戰友：“他有alpha？不對呀，之前我沒有在他身上聞到alpha的味道。”

“那是因為人家在工作的時候，會噴香氛掩蓋一下，今天去見姜老就沒噴。可能是他這個人比較注重隐私吧，”回想起那信息素，武裝特别的排斥，“他那個alpha……占有欲很強。”

戰友：“唉，可惜了。”

高樓看到步樊提前回來，臉都笑開了花：“還以為你會在外面吃個晚飯。”

“不了，我不是那種喜歡給同事制造值班壓力的人。”步樊簽完字就走，全程沒有看高樓一眼。

高樓：……

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馬上被打開，高樓邊擡頭邊說：“怎麼，你還需……”

秘書報告：“主任，檔案部的舒移把他們張主任捅死了！”

張主任的屍體被擡下來，邊上堵滿了人。

喬史一眼看到了站在儲物櫃前的步樊，連忙擠出去：“步樊！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步樊被堵在這裡，不能進電梯，也不能下樓梯。

喬史擺手說沒事，然後聞到了步樊的香氛：“那個alpha……”

步樊笑了笑：“他人很好。”

喬史看一眼那可以往樓下運的屍體：“張主任性騷擾舒移，舒移不小心拿裁紙刀殺了他。”

舒移，他那個鄰居。

步樊皺了眉頭：“舒移會死嗎？”

“人手緊缺，”喬史說，“最多把他調到2區了。”

步樊展眉：“這麼說，2區會調一個同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