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時間那麼長，一定是你找的科室不對。”

“媽，是婦科總醫院，裡面都是婦科室大夫，不是綜合中西裡的大醫院！”見劉芬尚說話激動，佟向珊也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是被劉芬尚黑白不分的話氣得，明明告訴她了，準确無誤地說出哪個醫院，她還裝不懂地說佟向珊找錯了科室醫院。

婦科總醫院是市裡最有名的醫院，外地都來婦科總醫院看，而佟向珊入這醫院的時候，等三天才預約上号，那号約上了也要等五天才去的醫院，又在醫院等大夫四五個小時才到她問診，就連開的體檢單子也是隔半個月才排到她過去體檢。

婦科總醫院出了名的難挂号，住在本市裡的人都清楚，就劉芬尚不清楚。

難道劉芬尚不是本市裡的人？

接下來劉芬尚似說不過佟向珊，心裡也承認佟向珊說的是事實，可面上不能落下風，就又拿别的事堵佟向珊：“還有，賴遠身上衣服都破舊了，你怎麼不給他買？”

佟向珊愣了又愣，這才說她身體和醫院的事，怎麼劉芬尚迅速轉了話題，說到他兒子身上衣服上。

她兒子都成年了，穿什麼衣服還需要過問劉芬尚？

佟向珊自己的事從來不會看佟父佟母點頭，都是自己給自己安排起來。

“媽，您這話說的與我無關，我和賴遠都是成年人，穿衣服這種小事，賴遠自己就能做好。”

“可是賴遠哪裡懂得自己穿什麼樣的衣服，從前一直都是我當媽的幫他買，幫他穿，本以為他跟你結了婚，你會替我照顧好賴遠，結果你倒好隻想自己圖省心，隻給自己買，渾然不顧我兒子穿什麼，你看看賴遠今天進門來那一身衣服還是我去年給他買的一身T恤，現在都舊不成樣子了，你也不知道給他買新的。”

“媽，我倒想給賴遠買新的，可賴遠自己說不用，他都說不買，我也不清楚他要什麼樣的衣服了，所以沒買！”

佟向珊一口氣明明白白說出來，就希望劉芬尚心裡有數，知道她兒子不是那種世俗喜好虛榮争搶的性格，也透露出即便佟向珊上趕着給賴遠買，賴遠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所以這種事沒經過賴遠點頭，佟向珊施行不起來。

“賴遠不說，你也走走腦子給他買啊！”劉芬尚再次無語凝噎了一下，話又飛快轉着，說道：“還有你這身誰買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穿這麼新！”

佟向珊低頭看一眼自己一身淺藍襯衣小香風米白連衣裙，這一身她自己在淘寶裡淘來的，價格便宜得連劉芬尚都看不上三無産品那種。

這身佟向珊穿來休閑用着，沒想到劉芬尚看她身穿打扮紅了眼。

“我媽給我買的。”佟向珊為了息事甯人，拿佟媽做了借口，讓劉芬尚放她這一馬，可别揪着有的沒的說教她了。

“什麼，你媽隻給你買了，為什麼不給賴遠買！”

佟向珊這下徹底無語了，沉默地沉下臉來不搭腔，倒引起劉芬尚說話口氣節節升高，立馬數落佟向珊，把自己氣得臉色通紅到脖子根裡了。

外頭兩個男人聽到裡面吵吵不休，賴遠坐在沙發上對着桌子磕瓜子兒，聽到他媽媽嗷嗷地叫，和佟向珊語氣平穩卻不落下風，冷冷地坐着不動。

賴遠他爸賴鴻康坐過來，用胳臂肘碰了碰賴遠，催他過去：“你快過去，去！”

賴遠知道賴鴻康不願插手婆媳吵鬧，就叫賴遠這個兒子先去克制她們一下。

“佟向珊你怎麼這麼對我說話的呀——”

“砰”一聲，劉芬尚立刻止住了高聲大叫，她扭頭，看到賴遠剛把門使力撞在了牆壁上，看着劉芬尚問：“幹什麼呢？”

佟向珊看到賴遠出現，沒見他怎麼質問劉芬尚别的話，她忽然感到自己呆在空調房裡也解不了熱，額頭上已經被吵得流下熱汗來，心裡更是煩膩地要吐出來。

她趕忙站起來，跑過去從賴遠身邊出去，找到衛生間，精準地在馬桶裡吐了出來。

那天回家的路上，佟向珊還問起賴遠會不會為劉芬尚與她争吵時而生氣了，賴遠什麼都沒說，也沒點評她們婆媳之間矛盾，更沒說出誰對誰錯，隻說了一句：“我媽就這樣，你别往心裡去，也别記在心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佟向珊當時以為賴遠善解人意，清楚那天争吵不是佟向珊起的頭，是劉芬尚先沒事找事來着，當時把佟向珊感動得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