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話是這麼說可你……
“我倒覺得,今晚陳兄再被他們兩個同時獵殺的可能性不大。”齊燈火開口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兩個實力最強者選擇獵殺一個人,确實像報複性行為。現在他們仇已得報,不該再意氣用事。”
說到這,齊燈火對上陳歸望的眼睛,“陳兄你也知道,三日之後便要開始裁汰了,如果今夜再有人抱着僥幸的心思對你展開獵殺,你必須抵抗。”
陳歸望與她對視良久,最後緩緩點頭。
“齊姑娘有什麼想法嗎?”嶽秀注意到齊燈火的與衆不同。
“我們一共十三個人,現在六個人手上有草環。”齊燈火環顧着衆人,“我們昨日沒有來,所以想知道昨夜的情況。昨夜有幾個人遭遇了獵殺?”
六個人舉手,其中陳歸望舉了雙手,代表貓隊一共有七個人選擇了動手。
“有誰成功阻止了對方的獵殺?”齊燈火又問。
出乎意料地,三個人再次舉起了手。
三個人成功的原因不盡相同。一個專修陣法幻術,與獵殺者兜了一個時辰的圈子;一個有朋友幫襯分散了對手的注意力;最後一個人的叙述讓齊燈火茅塞頓開。
“昨日獲得的器物是發帶。入夜之前,書亭把他的發帶系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就沒有被獵殺。”這個叫餘落的法修與她口中的顧書亭是青梅竹馬,從齊燈火留意他們開始便一直沒有分開過。
“我當時想的是,”顧書亭接過話茬,“貓隊的人知道我有發帶,肯定不會獵殺我,而小落沒有,所以把我的給她,我們兩個就都安全了。”
齊燈火得出結論,“所以設置貓鼠陣營的本質,不單是境界與實力,也是策略與博弈。”
戌時,入夜。大業山中似乎沒有黃昏的概念,天色從亮到暗隻在眨眼間。
成員們無論是否商量出個所以然,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鼠陣營的成員必須離開尋找有利的躲避之所,而貓陣營則要準備開啟獵殺。
齊燈火三人并肩走出食肆,隻覺光明與溫暖咫尺天涯,身邊危機四伏。
“冷嗎?”符銜山見戢時雨抱臂打了個哆嗦,問道。
戢時雨點點頭,“感覺山裡比平野冷多了,尤其是夜晚。”
齊燈火默默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件輕裘,“從你衣匣中拿的。”
“謝謝火兒,”戢時雨心頭一暖,再次問道:“你們兩個把草環都給了我,真的沒問題嗎?”
符銜山下巴微揚,沒有底氣也要裝出底氣,“就像燈火所說,這是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考驗修為、考驗智慧也考驗品性。前三日都是平安夜,咱們就搏一回!”
齊燈火正欲附和,袖間的石碟卻發起光來,她不知朝暮這個時候為何聯絡自己,心中難免緊繃。
這個關竅,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然後同時開口。
“你們動身了嗎……”
“你該不會……”
朝暮:“該不會什麼?”
“沒什麼,我們在找地方呢。”齊燈火回答了他,卻放棄了自己的問題。
“朝暮公子不會是想給我們通風報信吧!”戢時雨對朋友們的幫忙感到過意不去,此刻突然靈光一現。
“對。”
朝暮承認之幹脆打了齊燈火一個措手不及,她隻能趕緊截胡:“你現在說,我們也不能改了。”
防禦之器需要在入夜前佩戴,一件器物隻能在當夜抵擋一次獵殺,不論佩戴之人是否使用,都會在第二日消失。
朝暮似乎從她短短的話中聽出了端倪,輕笑一聲道:“說的也是。我還有一個提議,你們可以試着躲在我們進大業山的那個地方。”
“為什麼?”
對方卻沒有給出回答,隻是道:“祝你好運。”
幾人本就沒有既定的目标,跟随記憶很快就到了與來時路相連的山崖前。白日裡的鐵索雖然懾人,也好過如今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要聽他的建議嗎?”戢時雨問。
“可我們時間不夠了啊。”符銜山着急。
身後一個聲音傳來:“英雄所見略同嘛,小齊。”
齊燈火聽腳步聲便知是祝、陳二人,出于禮節還是回頭望向他們。
“你們在回味這個鐵索嗎?”陳歸望的視線劃過幾個人,有種莫名的揶揄。
齊燈火恍然,架不住符銜山心直口快:“我們想要過去,但不想再爬……再走一遍鐵索了。”
陳歸望當即如願以償地笑了起來。
祝辰也忍俊不禁,還是好心道:“誰說要再走一遍,現在可沒有不能用仙力的規定。”
“對啊!”符銜山一拍大腿,“現在不是轉山時間,我能禦劍啊!”
按衆人的分析,實力最強的陳歸望和“軟柿子”三人組都是獵殺的重點對象,因此大家沒有互相詢問目的地。
“有信心嗎?”祝辰不着急走,湊過來問道。
“你們看上去倒是輕松。”齊燈火反将他一軍。
“那是,”祝辰扯着想要先走的陳歸望不放,“我們望仔已經振作起來了,今夜說什麼也不會便宜了那兩小子。”
齊燈火知曉陳歸望的真正實力,點點頭又道:“那你呢?”
“我有望仔啊。”祝辰答得理直氣壯,有了靠山腰杆子都挺直了。
“走了,”陳歸望手臂一帶反挾住他,“再不走,神仙難救。”
祝辰也不反抗,調笑道:“明明是你我聯手,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