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說去這句話後整個大殿都靜了一瞬,所有人屏息凝神,一臉不解的看他。
尤其是秦奈,他幾次想張嘴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先開口的還是元清。
他先是環視一周,見沒人表态,問:“怎麼,不是罪當沉海嗎?”
湯瑜秋氣的指尖都開始微微顫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放肆!不要以為有魔尊在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這次元清是真笑了,緩緩點頭,裝出害怕的樣子,“魔尊在哪兒?你看見他了?”
“小魚!”
一旁的秦奈覺得他玩的有些過分,低聲提醒了一句。
元清沒反應過來,還像當初跟在魚在溪身邊看戲一樣,餘光見秦奈看着自己才想起來,不耐煩的啧了一聲,“知道了。”
這話說出來絲毫不覺得心虛,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還沒玩夠。
見上面湯瑜秋氣的搖搖欲墜,他都擔心會不會直接給他背後施展傀儡之術的人氣出來。
秦奈實力不低,但依然願意站在這大殿上低人一頭,說明湯瑜秋背後的人不簡單。
元清思索了片刻,雖然對他來說誰都一樣,但魚在溪包括他身邊的人實力都太差,算了。
“既然你們不拿我去沉海,那我可走了。”
龍水島上還有很多疑點,他要親自去轉轉,前提是回去先睡一覺。
等他一臉無辜無畏離開大殿,秦奈終于沒忍住無聲笑起來,然後對着殿上的湯瑜秋拱手,“我去親自監督他,不可再犯任何錯誤。”
湯瑜秋并不領情,聲音沉的像是要罵人,“秦奈,他是因為與你有交情才被放進來的,倘若島上再出半分差錯,我連你也絕不輕饒。”
秦奈颔首,頗有些趾高氣揚、不知悔改,“多謝樓主開恩。”
湯瑜秋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秦奈快步出去。
到了魚在溪的住處,發現他在外屋坐着打盹,睜眼見有人進屋被吓了一跳。
魚在溪坐穩後連忙叫秦奈到自己身邊,笑的十分燦爛。
秦奈萬分疑惑,但還是坐過去,“方才你在大殿口出狂言,我都覺得你要死了,沒想到他竟然放過了你。”
元清回來簡單跟魚在溪叙述了一遍,此刻魚在溪胸有成竹點頭,“是,我故意氣他。”
秦奈突然眯眼看他,視線上下打量,想翻出點兒不一樣的地方,“我覺得你不對。”
魚在溪挑眉看他,身子往後靠靠讓秦奈看自己,問:“怎麼不對?”
秦奈搖頭,“說不上來,感覺你不太一樣。”
“現在?”
“剛才。”
魚在溪點頭,心想那很正常,不要緊張,開口卻是:“你感覺錯了。”
秦奈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什麼感受,隻覺得好像哪裡都不對,但也沒什麼可說的,所以眯眼又眯眼,還是端正坐了回去。
“我來找你還為一件事,”他說一半聲音突然頓住,擡手指了指裡間,“你床簾為何放下來?”
因為裡面還有個‘我’怕吓到你啊。
魚在溪将他手按回來,安慰道:“沒事沒事,裡面亂,擋一擋。”
秦奈不做懷疑,繼續剛才的話往下說,“湯瑜秋已經開始懷疑你如何破開的暗室石頂了,我知道有魔尊幫你,但是你能不能收斂些,況且……”
魚在溪探究的看向他,“況且?”
秦奈也不知自己這樣說對不對,還是開口勸道:“況且你現在這樣有點兒像當初的樣子。”
魚在溪愣了愣,“我當初是什麼樣?”
秦奈說的應該是前世元祁時期,那時元祁跟魔尊之間發生過什麼,魚在溪一點兒都不知道,沒想到秦奈會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細節?我那時到底怎麼樣,我當真像現在這樣?”
魚在溪問完先自己反省了一番,發現自己現在做的和外人眼裡夥同魔尊已經沒什麼區别了。
元清說想在宴會上放肆玩一番,自己都不知道他想怎麼鬧就答應下來,到時不管釀成什麼不能,都是他的責任。
是他允許元清那麼做的。
魚在溪緩緩點頭哦了一聲,一臉鄭重點頭,不用秦奈說話就自己先道:“你說的對,我确實應該收斂點。”
但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他為何對元清沒什麼惡意。
他就又說:“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之間藏着點兒什麼事。”
秦奈額了一聲,好一會兒沒有接話,等魚在溪探尋過來,他道:“江宴呢?”
魚在溪搖頭,“不知道,你在我這兒找他幹什麼?”
秦奈歎氣,一臉忍無可忍看着他,“要是讓江宴聽到,他又要瞪你。”
魚在溪擰眉看他,“為何?”
秦奈啧的一聲,“他對你的心意你當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