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總感覺陛下不會就這麼放過。”傅彥道,“這件事或許還有後續處理,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再等着看看吧。”
“好。”傅宛容表示同意,“對了,我聽說大舅舅馬上要回金陵了。”
“當真?”傅彥眼中閃過一束驚喜的光。
“上午我從娘那裡聽來的,應該錯不了。”傅宛容道。
“那太好了!”傅彥高興道,“算下來大舅舅得有三年沒回來了吧?此番定要好好聚一聚。”
傅家姐弟的大舅奉命去西南處理流寇一事,一走便是三年。
西南匪患嚴重,且經曆了十數年的發育,早已成了規模。
這些匪寇不僅人數衆多,還有不少精良的武器裝備。
甚至他們還買通了十裡八鄉之内的百姓和商鋪,把這些全都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内。
與北方匪寇流動性強有所不同,南方的匪寇則是長年居于一個地方。
以至于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多,勢力範圍越來越大。
這就如同樹根一般盤根錯節,想要清剿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故而,想要徹底清除西南的匪寇十分不易,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反噬。
所以郁将軍并沒有采取一過去就開戰的打法。
而是先派遣小部分的斥候,喬裝成普通百姓和商戶混入其中。
等這些斥候成功打入内部,獲取了足夠多的消息之後,郁将軍再将士兵一小股一小股地送過去。
這期間還包括離間匪寇之中不同的勢力。
總之千萬不能讓他們一緻對外。
等到最終開戰之時,匪寇們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本上下如鐵闆一塊的西南頓時土崩瓦解,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清剿起來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耗時三年,大梁與匪寇鬥智鬥勇,這才終于将他們連根拔起,清掃幹淨。
匪寇們死的死,投降的投降,還有一些零散的雖然逃走,卻已經不足為懼。
聖上聞言,龍顔大悅,即刻召郁将軍回京。
然而郁将軍卻說西南百廢待興,還需要好好安頓百姓,帶領當地居民重回正軌才是長久之計。
否則匪寇隻會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挖走了這一批,又長出下一批。
于是郁将軍就又在西南待了一年,親眼看着當地的一切都重回正軌,這才放心離開。
此番郁将軍回京,所有人都滿懷期待。
隻有一個人除外。
那便是趙承瑞。
“這下可好,老二被本宮的下人陷害,父皇心中肯定對他頗有虧欠。如今這郁将軍又凱旋歸來,傅家指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子!”趙承瑞憤憤道。
“你還有臉生氣?”李皇後不屑地冷哼道。
“這件事要不是你這個蠢貨疏忽大意,怎麼會讓那甯貴妃找出把柄?”
“好在本宮提前安排了瑛兒替你頂罪,否則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這東宮裡住着?”李皇後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指着趙承瑞便罵道。
趙承瑞聞言立刻蔫了。
“是,這回多虧了母後有先見之明,否則兒臣就算是不死,隻怕也得脫一層皮。”趙承瑞道。
“你知道就好。”李皇後懶得看他,“給本宮記着,這段時間就在東宮老老實實待着,休要再惹出什麼事端。”
“還有,從今天開始禁酒色、禁歌舞,好好反省。務必要讓聖上看到你的悔過之心。”
“兒臣隻是管教下人不周,母後也不必懲罰得這麼嚴重吧?”趙承瑞小聲反駁道。
“還敢頂嘴?!”李皇後快被這個蠢兒子氣死了。
“你當真以為聖上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動作?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二皇子一家獨大?”
趙承瑞怔了半天,終于懂了皇後的言下之意,連忙道:“兒臣明白。”
李皇後煩躁地歎了口氣,“既然明白,就好好待在這兒反省己過,若是再鬧出什麼幺蛾子,本宮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罷,李皇後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恭送母後。”趙承瑞畢恭畢敬道。
然而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