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外面有一人求見,說是有了水寇的線索。”
屋内四人紛紛注目,趙煜臉上一喜,“快讓他進來!”
“殿下,草民是洪氏貨運的幫工,前些日子受我家主子的命令在江上探查水寇的位置,昨日終于尋到了一絲蛛絲馬迹。”
梁凡進了門便跪在地上,胸背挺直,一五一十地說了他這幾日在江上所得。
“那水寨的位置十分隐秘,若不是草民無意中在三江流入的山澗處,發現了底下的有一個一人大小的洞,那洞口潛在水下,一個月隻有初一十六退潮那兩日才會出現,沒有人能發現那洞口之内竟是個四面環山的山谷,其寬敞可容納千百戶人。”
趙煜眼中疑惑,帶着懷疑地問他
“昨日并非退潮的日子,你如何能進入那洞口處?”
莫不是敵人派來的細作,想诓騙他們到江上來一個反殺?
梁凡自信笑開,目光炯炯地看向趙煜,拱手道
“殿下有所不知,草民自小就在江邊摸爬打滾讨生活,水性比一般人好得多,潛水進洞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趙煜見他眼都不眨一下,倒不像是個會說謊的。
費群及時說道:“殿下,明日就是初一,末将帶人夜中前往查探。”
“嗯。”
趙煜準許,轉頭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問:“你叫何名?”
“回王爺,草民叫梁凡。”
“那梁凡,你明晚親自帶路,跟着費将軍帶兵前去吧。”
梁凡遲疑,覺得不妥,還沒等他說話,戚炎便搶在前面說
“王爺,我們本來就不熟悉地勢,人多容易打草驚蛇,還是我和這位兄弟前去吧,這樣之後作戰指揮也心中有數些。”
梁凡有意無意地回頭打量了一眼戚炎,這看着公子哥樣兒的人,居然是這裡的指揮。
費群阻止道:“世子不可,此行危險,若是世子出了什麼事,末将如何向國公爺交代啊?”
“費叔,你我都是戰場上走過的人,還怕什麼危險不危險,并且皇上派我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多磨煉帶兵能力麼,就讓我去吧。”
一番話說完費群才沒說什麼。
蔣棠和鐵頭出門回來,剛好撞見也要出門的戚炎和梁凡。
“咦,是你?!”
這人不是那日幫她抓小偷的人麼?
梁凡盯了蔣棠好久才想起來似的,笑着說:“原來是姑娘你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呵呵。”
戚炎聽着兩人之間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眉頭皺了皺,審問般問道:“你們認識?”
梁凡才把那日兩人在街上因賊相識的事情娓娓道來,蔣棠笑眯眯地誇贊道:“梁公子武功很厲害,一下子就把小賊撂倒了。”
梁凡謙虛應着,“呵——姑娘過獎了。”
戚炎瞪向跟在蔣棠身邊的人。
“李鐵頭辦事不力,自去領十軍棍!”
鐵頭抖了三抖,忙不疊退下了,蔣棠見他沒問清楚就罰軍棍,急忙為鐵頭辯解。
“是我自己沒防備,你罰他做什麼?”
戚炎瞟了她一眼,惱她發生了這種事也不跟他說,厲聲道
“他身為我軍營中的人,軍令沒完成當然需要受罰!”
蔣棠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不講理!”
“軍營不需要講理,講的是命令!”
想他一個世子在軍中犯錯,父親就把他往死裡打,戰場是什麼地方,哪裡容許你犯錯誤,今日不把謹慎放在心中,明日就會死在戰場上。
蔣棠梗着脖頸向戚炎喊,“那你幹脆連我也打好了!”
“蔣棠!”
戚炎這下是真的怒了,他怎麼可能打她!
梁凡見兩人像兩個小孩子吵架,笑着打圓場。
“兩位都消消氣,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蔣姑娘不用緊張,戚将軍已手下留情,那個小兄弟不會有事的。”
蔣棠橫了戚炎一眼,從他身側跑了,梁凡意味深長地看着蔣棠的背影。
戚炎神色不虞地看過去,“梁凡兄弟在看什麼?”
梁凡試探性地回道:“哎呀,隻是覺得不愧是貴人身邊的女子,蔣姑娘連生起氣來都這麼美——”
話還沒說完,梁凡就被戚炎砰地一聲壓在牆上,鐵臂摁着他的喉嚨,一陣窒息,眨眼間梁凡面色就變得青紫。
戚炎如鷹的眼睛牢牢地鎖定梁凡,滿眼都是殺氣。
“下次再管不好你的雙眼,本世子就幫你挖出來喂狗!”
戚炎甩手把人扔在地上,空氣進入氣管,嗆得梁凡一下子咳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眼看戚炎離去,在别人看不見的角度,梁凡捂着脖頸仇視着戚炎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