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棠上前見禮,蔣昭昭跟着照做,張夫人親昵地拉着蔣棠的手把人帶到上座,“蔣夫子何須客氣?快請上座吧。”
宴席上的衆女眷皆看着張夫人态度殷切,好奇這蔣棠的身份,不就是城中的一個女夫子而已麼?
蔣昭昭則一眼看見了張耀庭,興奮地對他招招手,兩個小孩幾個月沒見,張耀庭也很想跟蔣昭昭一起玩兒,可是帶蔣昭昭來的那個男人看上去特别可怕,他一眼看過來張耀庭腿都軟了。
蔣昭昭掙開娘親的手跑到張耀庭旁邊,皺着小眉頭問他:“你幹什麼不理我?”
小胖子偷偷看向威壓十足的戚炎,一手遮住嘴巴偷偷問蔣昭昭:
“小七,那個人是誰啊?”
蔣昭昭看了眼上座的戚炎,眨了眨眼睛驕傲地道:“那是我爹爹啊!嘿嘿,我爹爹可是大将軍!”
“大将軍!”
果然張耀庭眼睛裡冒出了崇的光,連帶着戚炎那張冷臉也不覺得害怕了,論誰的爹爹是大将軍都會像蔣昭昭一樣驕傲的。
可張郡守和張朝望的心情就不一樣了,兩父子對視一眼都覺得好險,幸好——
幸好當時沒找蔣棠麻煩。
蔣昭昭和張耀庭還小,都分在女眷宴席這邊。
戚炎隔着幾人看着張耀庭和蔣昭昭那麼親密,心裡止不住地冒酸水。
那小胖子誰啊?怎麼老是粘着他家寶貝女兒?
張夫人把上席讓給蔣棠,嘴裡一邊恭維道:
“蔣夫子為了吳興的學子出錢又出力,仁義之舉感動全城百姓,戚将軍鎮守邊疆保家衛國,蔣夫子一家我們全家是十分欽佩的,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兩家孩子都這麼熟了,您不用跟我們客氣。”
推拒不了蔣棠隻好坐下,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熱情的對待。
“張郡守管理江南四鄉十幾年,愛護一方百姓,本将十分佩服,”
張郡守忙不疊地自謙:“世子言重了,應該的應該的……”
戚炎先揚後抑,沉了沉臉色便道:“可我來了這吳興第二日,便聽見許多關于本将妻子和女兒的不實流言……”
張郡守白鬓邊上都是汗,來了來了——
“本将常年留守邊疆未能陪在妻女身邊,竟不知她們過的竟是這樣的生活,難不成郡守大人就這樣任由無知百姓如此欺辱本将妻女嗎?!”
“下官、下官即刻遣人全城搜羅,定會找出那傳播謠言者,換蔣夫子一個公道!”
戚炎發難,在場的人都靜如寒蟬,隻有蔣昭昭不怕偷偷和張耀庭耳語。
“郡守大人怎麼啦?”
爹爹好兇,可是她都能看出來爹爹是裝的,有什麼好怕的?
張耀庭湊近蔣昭昭耳朵說:“祖父膝蓋軟,我爹說他有見到高官就腿軟的毛病。”
啊~這老爺爺原來生病了啊——
蔣昭昭看不得老人家受苦,從女席那邊繞過去跑到戚炎身邊求情。
“爹爹不要那麼兇嘛,郡守大人腿腳不好,你兇他他待會就不能走路了。”
毫無世故的童言童語,直接把郡守大人的窘迫搬到台面上,下面的小輩是知道他們的父親祖父是個什麼樣德性的,不由地憋緊嘴巴忍笑。
張郡守不敢怒不敢言,原來這群子孫輩們是這樣看他的!
戚炎對着女兒就軟下了表情,他總是不能拒絕女兒的請求。
“好,爹爹相信郡守大人,一定會辦好此事的。”
場面氣氛回暖,衆人都有說有笑起來,張郡守忙應下戚炎的話。
“是是,這件事下官一定親力親為,絕不放過任何一個中傷蔣夫子和小七小姐的人。”
對此戚炎很滿意,借别人的力辦自己的事,這是他用慣的招數。
有蔣棠在,戚炎當然不願意住在驿館,他大喇喇住進蔣家,意思就是要告訴衆人,他戚炎,就是蔣棠的依靠。
“咱們這樣,會不會被人說仗勢欺人?”
戚炎搖了搖頭,她還是心太軟了一些。
“芝芝,你要明白,能利用的東西一定要利用上,你說自己仗勢欺人,那你怎麼不反過來想為什麼你會遭受此劫?不就是人家看你無權無勢嗎,我今日既然在這兒了,就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受委屈。”
蔣棠明白他說的,隻是她自己一直覺得公道自在人心,别說她還為了那些人創辦書堂,經此一事,倒是看清了很多。
她情緒不佳,戚炎攬着她安慰道:“芝芝已經做得很好了,咱們沒必要為了那些人傷心,嗯?”
他溫柔地撫着蔣棠的長發,蔣棠心中一暖,又覺得他這個舉動很眼熟,這人是不是把她當成小七在安慰啊?
小七鬧脾氣的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抱着女兒踱步哄着的。
“你這是把我當成了小七在哄麼?”
戚炎手上動作一頓,好像是哄女兒時練得順手了些……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特别隻為哄她的手段,戚炎俯身一手撈起她的腿彎抱起,“那芝芝想試試别的哄法麼?”
蔣棠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朝床榻走去,臉上一熱——
“不啊、我不想試快放我下來!”
一做起那事這人就沒完沒了的,她身子纖弱總是适應不了他的節奏,雖然她在其中也能嘗到樂趣,可第二日總是腰酸背痛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戚炎不容拒絕地把她放在床榻上壓下,才褪去她腰間的絲帶門外就響起一陣拍門聲。
“娘親~小七要和娘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