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們住這間屋子,我在客廳支一張床睡在那。”餘棄說道。
話落,餘棄出了屋子,門被關上,緊接着落鎖的聲音響起。
看着屋裡唯一的一張床,多魚犯難的皺起眉。
但很快她就擡腳朝床邊的位置走去,伸手将床上的被褥抱起走向桌子,将被褥鋪在桌子上。
做完這一切,多魚才笑着對謝怍道:“哥哥,你睡床,我睡桌上。”
謝怍平淡的望了她一眼,默認了她的安排。
多魚躺在桌上一直睡不着,腦子裡亂轟轟的,全是在想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想的腦仁疼!
而且她還不止腦仁疼,後背也扯着扯着的疼,如此翻來覆去,直至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聽到變的緩慢的呼吸聲,床上的謝怍睜開眼幽幽的望着多魚,因夜色的昏暗,讓人望不清他臉上的神情,片刻,他阖上雙眼。
天剛将将亮,房門就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那推門的力道簡直堪比冤魂的怨氣!
大娘一個箭步過來将桌子上的多魚扯起來,多魚後背被扯的生疼,一時間面無表情的望着大娘。
大娘繼而想去扯床上的謝怍,但腳剛邁了一步,就見謝怍一雙眼清淡的凝着她,明明是聖人一般的姿态,但大娘卻無端被他望的生了寒意。
大娘心下揣揣,不敢再向謝怍那邊多走一步,轉身對多魚頤指氣使道:“動作麻利點,跟我去幹活!”
多魚換上一幅笑臉,點點頭:“好。”
幾人來到湖邊,婦人織網、男子打漁,好一派忙活而熱鬧的景象。
他們來到餘棄這邊,餘棄等人剛要乘船去打漁,就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多魚他們。
大娘對餘棄道:“你們今天不是要下湖嗎,帶上這個男的,讓他去。”
大娘話落,多魚就想到了之前在湖裡,謝怍緊緊拽着她不善水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點喜意,讓謝怍下水不就是要他命嘛。
但餘棄的話卻讓她醒過神:“大娘,我去就行了。”
餘棄如是說道。
大娘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去什麼去,你是不是傻,讓這個男的去!”
多魚承認聽見别人要讓謝怍下水她心中是有點竊喜的,但這點隐秘的竊喜很快就消失了,畢竟他們現在身處狼窩,若謝怍死了,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待在狼窩了?!
失憶的謝怍和獨自一人身處狼窩,若非要選的話,她選失憶的謝怍。
多魚望着大娘開口:“大娘我水性比我哥哥好,還是我替哥哥去吧。”
謝怍雙眸溫淡的落在多魚身上,靜靜的望着她。
眸子深處是不易察覺的打量。
大娘狐疑的望着她:“你水性當真比你哥哥好?”
他們這次是去湖裡撈蚌,水性好的人去撈的話,那蚌也能多撈些。
多魚點點頭:“真的。”
最後,多魚如願上了船,在上船前,雙眼對上了正靜靜注視着她的謝怍,多魚咧嘴對他笑了笑,随後轉身上了船。
望着多魚明媚的笑容,謝怍眼眸微微一閃。
船隻駛遠,大娘扭頭看了謝怍一眼,望着他那如山水畫一般清和的容貌,她出口的語調不由柔了些:“别在這杵着,跟我去幹活。”
謝怍目光幽深的望着船隻離去的方向,半晌才淡淡收回目光。
多魚他們來到湖中心,餘棄将繩子系在多魚腰間,系好繩子後,大掌還用力的将繩子扯了扯,看有沒有系牢!
餘棄看了看湧動的湖面又看了看多魚,有些傻氣的道:“你别怕,若遇到威脅,我會下去救你的。”
多魚心中對他這套話無感,但面上還是對他感激的笑了笑:“謝謝餘大哥,餘大哥你人真好。”
餘棄被她說的臉一陣通紅,望着多魚含笑濕潤的杏眼他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讷讷開口叮囑:“你注意安全。”
多魚眼中笑意越盛,點了點頭:“嗯。”
話罷,多魚轉身躍下了船。
湖面濺起大片水花,水花星零的濺到船上之人的身上,惹得他們皮膚上的汗毛倒豎起了雞皮疙瘩。
天空晴朗無雲,但因為是早晨的緣故,湖水冰的讓人心底發寒。
多魚養父常年在湖上做工,因此水性極好,而養父還在時也一直在訓練她的水性,所以多魚的水性也是不錯的。
雖說不上在湖水裡來去自由,但在湖水裡暢遊一番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寒冷刺骨的湖水密密麻麻的席卷多魚全身,多魚聚精會神的往湖水深處遊去,越下到湖水深處周身受到的水壓越大且周圍環境的能見度也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