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乾身邊的狗腿子王彪直豎大拇指,“東家手段高明呀!這胡家倒了,保險經營權不就是東家您的囊中之物?”
朱元乾瞟了眼混亂的場景,“讓這群下三濫的好好表現,事後我重重有賞。”
“好嘞!”王彪瞄了眼四周,鬼鬼祟祟地往胡府門口走去。
院子裡的傭人婢女面露惶恐,不知所措。
大門在劇烈的沖擊下搖晃,門樞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嘎”聲,沉重的門闆被撞開。
院内的人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
庭院裡,一片狼藉,原本井然有序的花木此刻顯得淩亂不堪。
暴徒們如同一群惡狼,兇狠地闖入。
家丁們奮力抵抗,但人數上的劣勢讓他們節節敗退。管家護着庫房,被暴徒圍攻,拳腳擊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
暴徒們肆意地狂笑、家丁的怒吼聲、婢女的哭泣聲混雜在一起。
此時,佟九帶領兄弟們沖入胡府,抄起粗棍棒靈巧地穿梭在人群中,牽制着暴徒。
盡管敵衆我寡,佟九他們奮力抵抗讓局面一度陷入僵持,不得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堅固的屏障。
胡府大門緩緩緊閉,暴徒無路可退。
眼看着暴徒用尖銳的樹枝朝管家眼中插去,佟九伸手一擋,樹枝直接戳穿了他的掌心,鮮血滴到了管家的臉上。
管家驚呼,“佟老大……”
佟九一腳踹飛暴徒,“管家,快去開後門,官兵趕來啦!這幫暴徒一個都不能放走。”
官兵沖入胡府,迅速把整個胡府包圍,連周邊出沒的民衆也一并帶回縣衙。
庭院中彌漫着一股血腥氣息,佟九與管家互相攙扶着,踉跄地查看着衆人的傷情。
胡家的家丁婢女,竟無一人受傷,而佟九帶領的兄弟倒是傷痕累累,滿身是血。
有的衣服被撕破,露出淤青和傷口,血迹斑斑,有人臉上還挂着汗水和灰塵,眼中無不透出一份自豪。
管家帶着家丁婢女跪下,“這次幸好有佟老大帶着兄弟們拼死保住胡家,老朽帶着大夥謝過兄弟們。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多有得罪啊!”
佟九扶起管家,衆人紛紛起身,“我們也是胡府的一份子,本該共舟共濟。兄弟們也不是鼠肚雞腸之人,從此冰釋前嫌。”
縣衙公堂内,人滿為患。
齊煊身披一襲莊重的官服緩步進公堂,衙役們恭敬地退至兩側。他坐上公堂正中央,驚堂木一拍,環視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爾等都是掏錢買了保險,前去鬧事退錢的?”
齊煊話語剛畢,堂下衆人便齊刷刷跪下,異口同聲道,“是的,請大人明查。”
師爺喊道,“傳胡家少夫人上堂。”
楚琰帶着管家進公堂,給齊煊行了禮。
“胡夫人,堂下都是買了胡家的保險,要求退款的。”
楚琰莞爾一笑,“可以,待民婦核查清楚各位的保單再作退款處理。各位,請把保單拿出來吧!”
經過逐一核查,确實有五六個人是手持正式保單要求退保的,楚琰當即就兌付了款項。
還有十幾個人是手持假保單,餘下的五六十号人是什麼憑證都拿不出來的。
楚琰跪地向齊煊禀告,“齊大人,事實擺在面前。有人假冒胡家名譽簽發假保單,更甚者派人來□□掠,意圖從中牟利。”
“傳裴常。”齊煊換了個姿勢,坐正身子,“本官就先審審這批拿假保單的人。”
齊煊看向那一撮手持假保單的人,指着裴常,說道,“本官問你們,是不是他把假保單賣給你們的?”
其中兩名村婦點頭,其他人紛紛搖頭。
“哦?除了裴常,還有誰賣你們假保單?”齊煊繼續追問。
裴常嗤笑一聲,“齊大人,即便讓你查出幕後黑手,你也治不了他的罪。”
其他人偷瞄了眼不遠處的畏畏縮縮的王彪,欲說還休。
齊煊拍桌驚堂,怒叱道,“說。”
堂下被審之人紛紛跪下,有些膽兒小的已經指向王彪。
“胡說什麼,大人别信他們。這事兒在下一概不知。”王彪即便心慌忐忑,卻依舊要強壯鎮定。
“王大哥,你是朱老闆的人,咱們才信你的。你還說訛到胡家的錢,朱老闆還會再補貼咱們一筆辛苦費呢!”
“别聽他瞎說,這事跟朱老闆一點關系沒有。”王彪辯駁道。
齊煊手枕案桌,身體前傾,目光犀利地盯着王彪,“這事若你一概不知,怎知跟朱元乾沒有關系。”
王彪一時語塞,顧左右而言他。
堂下的人紛紛起哄,“對,這幫闖進胡家的人裡就有不少是朱元乾的手下。”
楚琰開口,“整個烙城無人不知,王彪是朱元乾的狗腿子。這事兒跟朱老闆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