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齊煊,手稍一碰觸到腳踝,“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齊煊擰眉,複又重新蹲在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腳踝,稍一用力,楚琰疼得直冒眼淚,腳不自覺縮了回來,低喘道,“疼死我啦!”
齊煊擰眉,薄唇抿緊,見楚琰點頭,他起身,“我去叫人……”
齊煊前腳跨出門口,楚琰才想起,“我把紅燭遣回府取東西了,叫佟大哥進來吧!”
聞言扭頭,齊煊瞅了眼楚琰柔弱俏麗的神色,視線又移至半裸的玉足。齊煊複又蹲了下來,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般,輕輕低揉着她紫腫的淤青,目光仔細而認真。
楚琰近距離地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有股一樣的傾訴蕩漾。
“少婦人,東西取來了。”紅燭推開虛掩的門。
楚琰下意識地把腳抽出來,“謝齊大人,我,我有意外險,看完大夫還能理賠呢!”她尴尬地沒話找話說。
齊煊聞言,擡頭看她躲閃的眼神,“明兒的招股會推遲幾天?”
“不用,我可以的。”
齊煊起身,離開。
東華堂上下多少張嘴巴等着吃飯呀!盡快讓災民們自立更新,才能收回保費,順利經營。
……
楚琰被紅燭攙扶着走進縣衙,堂内坐滿了烙城商賈。榮銘晟亦在此列,坐在齊煊左首位置,看到齊煊的示意,楚琰坐到了他的右首位。
楚琰跟榮銘晟相視一笑。
“諸位,”齊煊一開腔,堂内鴉雀無聲,“大災三年,災民遍野,如今胡家中标烙城的保險經營權,重開災民學堂,現公開募股。”
齊煊話音剛落,錢莊老闆便說,“之前朱老闆開東華堂接濟災民,結果呢?自己虧得一塌糊塗,齊大人,你還想我們去趟這渾水?”
“是啊!接濟災民原是官府的職責,什麼時候成了咱們的事兒啦?”
楚琰在紅燭的攙扶下,站起來,“諸位老闆,稍安勿躁!如果把接濟災民做成一門生意,也能賺銀兩,大家有興趣嗎?”
在場的人表情訝異,“收留這些災民還能賺銀兩?”衆人聽後,有人不屑,有人則顯得厭煩。
“大災之後,要重振生意,諸位肯定需要幫工對嗎?”
簪花工坊的女老闆楊琦為人豪爽,“對,我的工場就缺人。”
楚琰回望她道,“楊老闆,災民學堂負責培訓災民掌握技能,他們再到各位老闆哪兒上工。”
楊琦對她的想法來了興緻,“那些災民怎麼會簪花?”
楚琰接着說,“跟我們災民學堂深度合作的工坊,可以派老師來教,學成之後,為各大工坊效力。”
其他商賈聞言,默默點頭,有人仍一副不屑的表情。
“那災民學堂如何盈利?”
楚琰淺淺一笑,“災民學堂是實行先保後付的方式,災民入住學堂有食宿保障,同時可以學習技能,待災民們出師上工後,再分期補交保費。災民們上工後,工坊亦需向胡家投保一份保障,以保災民在上工期間發生的意外和醫療。”
榮銘晟上前問道,“胡夫人,這災民們學技能的周期長,隻怕還未到他們出師,會因成本過重而導緻經營困難。”
楚琰朝榮銘晟禮貌點頭,“榮老闆所言甚是。所以,今日胡家在次舉辦招股大會。”
楊琦追問道,“胡夫人,您讓咱們入股災民學堂?”
楚琰點頭,卻迎上楊琦質疑的表情。
“民婦知道,諸位并不能馬上認可災民學堂的經營模式。諸位老闆若投資災民學堂,胡家并會提供一份與投資銀兩等額的保障,以保工場的職工意外和醫療。”
榮銘晟緊接着問道,“也就是我投一百兩,就可以得到一份價值一百兩,保障工場員工的意外和醫療保險?最高能賠一千兩?”
楚琰點頭,“是的,投資款權當保費,年底賺錢了,便按投資額等比分紅。”
在場的商賈議論紛紛,楊琦接着問,“日後若要退股呢?”
“退股再算賬,如若未經理賠,股本全額退還,此後不再分紅。如若經過理賠,扣除對應保費再退還股本。”
楚琰的話讓在場的商賈陷入短暫的沉默。榮銘晟喊道,“這生意不虧,我榮盛号早入股了……”
衆人仍舉棋不定,紛紛看向齊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