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言看到笑出來,王夫人啊,你也真是…不改初心啊。
王夫人這人,相夫教子都是好手,隻是行事過于陰暗,若是不想讓兒子和我結親,你直接說不就行了,非要給人一身醜衣服,讓人在外面下不來台。
看不上我,你給王大人說啊,這個王大人也是奇怪,兩家訂親不過過明路,但還是要被人都知道,給兒子訂親也不和妻子兒子商量商量,害,我爹還不和我商量呢,想到這裡,賀春言就郁結。
賀春言想起那身醜衣服,已經被她送給哪個婆子,說是改一改,能給女兒做嫁衣呢。
還有碰上和王紳在一起說自己鄉氣的那兩人,吳小世子本就長着一張狗嘴,謝景初還幫她說話了呢。
啧,雖然後來相處多是勸學,但起碼是個好人,還那麼可憐,生病都能被喂錯藥,荷包而已,給就給了,多帶點平安符争取不要那麼可憐。
迷迷蒙蒙睡過去,賀春言夢到一個複仇劇本,一個少年人長着謝景初一樣的臉,回了武安侯府大殺四方。
第二天醒來後,天光大亮,還讓她坐在床上仔細回想,啧,不可能,謝景初那個人最講孝道,不可能的。
“小姐,謝六郎過來了,說是要出遠門,周老大人和夫人過兩天回府,這兩日讓我們看顧看顧,說明日用過早飯就要出發了。”
“啊…我都忘了,快給我梳洗。”
等她趕過去,謝景初已經快到門外,轉身看到她一路小跑,若是從前謝景初覺得,小跑這樣的動作有些失态,但今日卻覺得跑起來這才生動喜人。
“這個給你…”
謝景初伸手接過那個大紅色荷包,顔色豔麗,上面的狸花貓倒是繡的精緻可愛。
“給我…?這我不能收,師妹,你已訂親,這寫東西萬不可給男子…”
賀春言就知道他要啰嗦,趕緊解釋說:“你隻當是自己買的我就好了,這又不是我繡的,但裡面那些符可是我的,都是玄機先生那裡,貴着呢。”
謝景初打開看了看,原來是玄機先生有名的平安符。
隻是塞了一堆,總覺得有些可笑,像是硬逼着這東西起作用似得。
想到這裡,謝景初覺得心中慰貼,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下了。
“一路平安。”
謝景初看着賀春言綻開的笑容,像拂曉的光亮,總覺得自己像是被籠罩住,逃不開避不開。
第二日早晨,各家馬車都在城南林家門外,王紳來了兩個小厮,行李裝了半車,王夫人下了馬車對着王紳一頓囑咐,又去跟林山長帶出去的人發銀子,希望他們多加照顧,王紳身體不好。
山長看着孤身一人的謝景初,問說:“可告訴了周相?”
“說了,外祖父說我年輕要多出去走走。”
“也沒派個人照顧你?”
“我外祖父是寒門,覺得這些人我不應該假于他手,說這樣對考試的時候會好些。”
山長點點頭,看着王夫人還在對着王紳囑咐,遠處又來了一輛馬車,衆人一看,原來是白家的馬車。
白清然下了馬車,跟林山長見過禮,就過去跟王紳說話。
同樣來送行的吳永璋看到這裡:“六哥,這白清然都來了,賀春言呢?”
此刻,賀春言在城北的京郊馬場,騎着追月自在如風,喬雲空騎着踏雲,讓她放開膽子。
“你這麼騎神駿馬,不如去菜市去買頭驢子。”
賀春言:“你少說句話會死嗎?我才第一次騎追月,還在培養感情呢!”
喬雲空騎在踏雲上,看了看遠處的喬月影,她還笑着招招手。
昨晚喬月影來到他院子裡,臉上帶笑,一看就沒什麼好心。
“二哥,我有個不怎麼樣的主意你聽不聽?”
“我不傻也知道破主意不能聽,尤其你出的。”
喬月影撇撇嘴:“爹娘可說了,他們中秋之後就走,走之前一定要給你訂了婚約,可你現在相看了那麼多,沒一個好姑娘看上你的。”
“出去。”
“真的,我這個主意很妙的,既能幫你也說不定能幫春娘…”
喬雲空看她提起賀春言,起了興趣倒是想知道什麼主意還能幫兩個人。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春娘要退親,既然春娘退了親也無人可選,不如你倆湊一對兒,不是真成,就是給春娘父母擋一擋,現在尋遍京城也沒什麼姑娘看上你,爹娘又這麼急,不如我告訴他們,你對春娘一見鐘情,讓他們再寬限你半年?”
……
“我真是個傻的,竟然聽完了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