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需要艾德琳的開解,隻是一邊喝着糖分超标的咖啡,一邊獨自抱怨着,“我以前做過記者,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身份不适合朝九晚五。我知道如果轉到新聞系我會輕松一些,我也知道我這一輩子想要的是和每個地球人都一樣——是啊,我一輩子兩輩子都在學習如何當一個人類。”
艾德琳很有耐心地聽克拉克的抱怨,聽着他從抱怨說到回憶,又從回憶說到期末考試的壓力,最後克拉克有些口渴,再一次邀請艾德琳去咖啡店。
咖啡店裡,艾德琳剛剛出現,服務員熟練地說,“又見面了,還是冰美式去冰,不加糖不加奶?”
“麻煩再加一份濃縮,對了,再加一份?”艾德琳看向克拉克,“你想喝什麼?”
克拉克想了想今天的課業,咬着牙,“和你一樣,别去冰。”
無論是克拉克還是艾德琳,他們優越的容貌在哪裡都會引起關注,更何況在大學這個充滿荷爾蒙氣息的場所。
艾德琳看着咖啡杯下面壓着的紙條,擡頭看向正巴巴望着自己的服務生。她朝對方笑了笑,然後把紙條放進口袋裡。
“我想約會了,你覺得,可能嗎?”克拉克看着那位服務員臉上雀躍的微笑,即便知道艾德琳這樣隻是出于禮貌,知道對方永遠等不來艾德琳的回複,但還是流露出些許羨慕。
“我向來不适合提供感情咨詢,但我覺得,你當下隻是在逃避課業壓力。克拉克,如果真的很勉強的話,轉去新聞系吧。我們的過去都經曆了很多,這一輩子沒必要自找苦吃。”艾德琳看了看時間,她勸着克拉克不必自找苦吃,可她自己又什麼時候真正地放松過呢,他得回公司了。
“你知道我真正想買的石頭是什麼,對吧。”克拉克摘下隻是裝飾用的眼鏡,不再遮掩他漂亮到至極的藍色眼眸。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安排人搜集各類礦物标本,用最合理最不引人懷疑的方式。克拉克,超人也會被允許存在弱點的,我們都有權力去感到害怕。”艾德琳給克拉克訂了一張機票,“明天同我一起去紐約怎麼樣?羅西探員在那裡的大學有一場講座,你陪我一同去吧。”
“謝謝,我回去寫作業了。”克拉克起身親吻了一下艾德琳的臉頰,他刻意落下了那副眼鏡。
艾德琳又坐了一會兒,熱鬧的咖啡店人來人往。
“你的朋友似乎忘了什麼東西。”剛剛那位服務員站在艾德琳面前,他有些緊張地笑着,“傑夫,我的名字。”
艾德琳把克拉克的眼鏡收好,她知道這樣的儀式感,是對方短暫地“成為另一個自我”。
“你在等人嗎?”傑夫問艾德琳。
“是的。”艾德琳朝來接自己的秘書點了點頭,并請他再替秘書處的人再買幾杯咖啡。
傑夫不得不回去忙碌,打包咖啡的時候,他聽到等咖啡的人在同人打電話,“我馬上送陳小姐回去,她替大家買了咖啡,放心,她說了今天不加班,都是低因咖啡。”
“聽起來,她似乎是你的老闆。”傑夫将打包好的咖啡遞過去。
“或許的确是呢。”秘書清點了咖啡,語氣中很是驕傲,“知道A.C.集團嗎?她就是A.C.”
下班的時候,傑夫拖着疲憊的身子往宿舍樓走,他總覺得A.C.集團聽起來有些熟悉,他問舍友,“你覺得,我們在哪裡聽過A.C.集團?”
室友正在同人打電玩,他推了一把身邊的人,回答傑夫,“你問利普啊。”
利普忙着打電動,“怎麼想到問這個?”
“今天遇到一個人。”
“是不是點了冰美式去冰不加奶不加糖?”利普迅速地輸了遊戲,他轉過身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傑夫。
“嗯,第一杯是的,第二杯加了一份濃縮。不對,你真認識她?”傑夫坐起身來,激動地看向利普。
“不巧,很熟。她怎麼來大學不找我的?”利普拿起電話給艾德琳撥去,沒人接聽。
“她叫什麼?”
“A.C.啊,艾德琳·陳,就是班納博士實驗室最大的資助人,對了,我得提醒她給我買台按摩椅,我在實驗室睡得腰酸背痛。”
傑夫打開電腦,輸入A.C.集團和班納博士,然後順着信息逐步深入。最後,他将鼠标落在一篇報道上,他認得照片裡的男人——大衛·羅西探員。
“利普,你記得上次你把水球扔在宿管衣服裡,然後謊稱是我幹的嗎?還有,你不想去上文學課,讓我替你簽到嗎?還有,那個約你出門的姑娘,你騙她要替我上班其實是約會了她的室友——”
“停停停!”利普撲過去捂住了傑夫的嘴,“想幹什麼你直接說,不過在你開口前我勸你慎重,艾德琳可不是什麼善茬,别被她溫柔的美色所欺騙。”
不是什麼善茬嗎?這樣更好。
“我想見她。”
“隻是見一面?我有照片的。”
“不,我需要和她單獨談一談。”傑夫摸着手上的手鍊,“拜托了利普,我想請她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