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血給他慢慢喂大,一點一點地将神力渡給他,健全他的靈智。
暝知道自己并不是适合一個當父親的人,而項知河的出生大概也是為了他的一己私欲。
但到底不是沒有感情。
後來他應該是把項知河養到了一般人類大小,送去了人類的世界,讓一個沒有孩子富人家庭撿到後領養了。
外在的優越、榮華富貴、聰明才智、他最大限度能給予的神力都加在了項知河身上。
不是沒有感情,隻是他難以再割舍給其他人太多。
可他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其實他應該也和你很親。”暝輕聲道,“我教的不好,他總是學不會去理解人類的感情,理解不了所以也沒有。但他好像很喜歡跟你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的話……”
暝突然卡殼。
以前……
以前是怎麼來着?
暝沉默了好一會,“想起來再說吧。”
燕涼難得睡得沉,對外界輕微的動靜毫無反應,這些話,暝也不是真想和他說,現在知道也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僅僅是偶爾的時候,莫名的懷念湧上心底,他不知道懷念什麼,但一定是關乎那些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暝輕輕把燕涼的手拿開,起身穿好衣服。青年似有所感,在夢裡都擰緊了眉。
“晚安。”暝俯下身在他額上落了一吻,看他眉頭舒展開後離開了。
……
第二日,燕涼很早就醒了。
他一模枕邊,冰涼一片,顯然人走許久了。
一個年輕氣盛的高中生,睡好了,夢裡還是心上人,早上有什麼反應都正常。
但燕涼一點興緻也無,他幹躺了半天等那地方自己消下去,然後進浴室用冷水潑了潑臉,洗漱出門。
船上一如既往地安靜,燕涼今天換了個電梯下,逛了逛船上别的地方,在路過一個迷你高爾夫球場看見了姜華庭。
“早上好。”
對方也看見了他,微笑着打招呼。
燕涼:“早。”
姜華庭:“要不要來玩玩?”
“不會。”燕涼連球場都沒怎麼見過。
姜華庭表現得很熱心腸,“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燕涼對這項運動一點興趣也沒有,支線任務也不缺這一個。
他接二連三的拒絕,姜華庭也不惱,放下了球杆走過來,手上邊理着衣服,“那我也不玩了,你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去?”
燕涼這回沒拒絕,等他走到旁邊直言問道:“姜先生的支線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還成,三個了。”姜華庭與他并行,溫和的模樣上半點沒有前天晚上的針鋒相對,“聽說昨晚酒吧出事了,你知道這事嗎?”
燕涼點頭,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他簡單講了下昨晚的情況,姜華庭若有所思。
“我也遇上了這種類似病症的乘客。在昨晚的泳池,他突然把同伴往水裡壓,不過沒過多久又把嗆水的人救回來,抱着人狂哭說自己看見了‘蟒蛇’。”
姜華庭道:“在泳池的人不多,有些人被吓得直接跑了,并沒有喊你口中的那種護衛員。”
“而你說的那個鋼鐵建築,我也見到了。”姜華庭道,“就在我房間的背後,我所處的那棟樓,能直接觀察到它的一角。但并不能看到大門和小門,昨天我拿手機錄像了一天也沒發現什麼。”
燕涼:“他們把屍體送進去過,或許我們可以借着這個機會。”
“如果這幾天再找不出什麼,我們也隻能這樣……”到了一家法式餐廳前,姜華庭微笑道,“昨天我在這裡吃的,味道還不錯。”
燕涼應了聲,他對食物沒什麼挑剔。至于姜華庭選這家餐廳也不是因為味道,而是裡面有包廂設置。
兩人正要推門,門鈴卻先一步響了,迎面一個貴公子打扮的人走出來,打眼一瞧就笑道:“這不是姜總嘛,好巧,又在這個副本遇上了。”
“這旁邊是新的小情人?看起來還不賴嘛,比先前看着帶勁多了。”這位“貴公子”打扮得人模狗樣,雖長得不錯但面黑眼吊,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他出來後不久,兩個年輕漂亮的女生也跟了上來,其中一個看着活潑點地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嬌,問這是誰。
另外一個——是前不久才見過的林媛媛,她似乎沒想過在這裡會遇見燕涼,驚慌地垂下頭,眼神閃爍。
好在燕涼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就移開了,林媛媛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裡蔓延開無盡的苦澀。
“并不是人人都像單少爺這麼好興緻的。”姜華庭臉上還挂着笑,眼裡卻沉了下來,“我旁邊這位是我和藤原小姐的朋友,您最好放尊重一點。”
聽到藤原小姐這四個字,單海磨了磨牙,總算是正眼打量起了燕涼,“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的嘴角輕彎,“燕涼,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