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挽樓松開手,也不勉強,作可惜狀。
柳令芙進去後他便久久凝望着那輪孤月神思不動。
夜更深沉時,陸放在現身在江挽樓跟前。他就站在一側,許久沒有說話。
“有事?”陸放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很難有這麼欲言又止的時候。
陸放的确有事,還是關于裡面那位的。他深知劉伶甫對主子至關重要,但這件事關乎劉伶甫的官途,甚至還可能讓她丢了性命,到時候主子便難從劉伶甫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
“公子,陸放有事要向您禀報。”
江挽樓看着陸放,“關于劉伶甫的?”
陸放從窗戶瞥了一眼劉伶甫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人,但劉伶甫的樣子已經出現在他腦中,他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個女子,他還摸了女子的長身之物。
“公子,劉伶甫其實是個女子。”陸放不好意思的說出口。
江挽樓面上倏地一變,也受到不小的沖擊,但是劉伶甫是女子這種事陸放是從何而知的,畢竟他和劉伶甫同住一屋,這件事他都沒有發覺,他看着陸放,眼裡存疑,帶着質問的意思,“他是女子你從何得知?”
陸放感受到江挽樓眼裡的害怕公子誤會他是個梁上君子,忙解釋,“公子可記得下午的那條白绫。屬下想着不能給劉伶甫留着就給了下面的人,哪隻他帶着去了煙花柳巷之地,被一個勾欄女子認出來,那其實是女子——用來束胸之物。”
其實他有點難以啟齒,畢竟他從小就跟在公子身邊,身邊從未有過女人,更别說讨論女子的長身之物。
劉伶甫是個女人?
江挽樓突然回憶起剛才拽住劉伶甫的一刹那,那手腕很很纖細,被他一握就能完全掌控。他隻覺得劉伶甫長得文弱,卻沒想過她是個女子。
難怪剛才沐浴之後對他遮遮掩掩。
若他真是個女子這事就難辦了。第一,齊朝女子不能為官,劉伶甫犯了欺君之罪。第二,都知劉知章的孩子是個男兒,要是被人發現她女子身還不知會多出什麼變故來。
他起身吩咐道:“這件事不要讓旁系的人知道。”
“屬下知曉。”
言罷他準備回房休息,陸放見狀問道:“公子,您?”
知道劉伶甫是女子還要與他同寝嗎?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他是下屬,公子自然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何須要他來提醒。
再說公子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不近女色,劉伶甫那樣小氣的女子怎會入公子的眼,是他瞎擔心了。
“讓你的人都在主房之外守候,切莫看不該看的。”江挽樓進去之前又問,“那條束……白绫呢?”
陸放呆愣了一下,回道:“還在梁蕭手中。”
“去将它原封不動的取回來。”說完進了房。
次日,柳令芙起來時江挽樓已經起了,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那條失蹤了一個晚上的束胸之物又居然出現在她幹淨的衣物裡。
難道是她昨晚看漏眼了?
柳令芙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猜測懷疑,她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安排。
草草吃過早飯之後就去了衙門。
約摸到晌午的時候,張甲明到了衙門,柳令芙熱情迎接。
張甲明喜出望外,心道這劉伶甫辦事周到,昨日提說今日便安排了與李知府吃飯,更讓他稱心的是劉伶甫沒請那個秦淵。
接着柳令芙安排他與李旦和乾禮正認識,一番寒暄之後幾人才坐下來一起用飯。
張甲明知道乾禮正是漳州首富後臉上笑的像朵燦爛的向日葵,心道之前這贊助的銀子花的還真是值。
漳州啊!那可是靠近京城的地方的富庶之地,他随沒去過,但做生意的豈會不知漳州這個地方。
屋裡四人喝酒暢談,關上門洪申和羅濤卻故作玄虛,表現得異常擔心和緊張。
石寬不明白的問:“老洪,今天來的這位老爺是何人,怎麼劉大人和李大人親自接迎?”
羅濤說:“你來元和縣的日子不長可能不知道,這位老爺是本縣的富戶張甲明張老爺。他不知從哪兒聽說盜聖來了咱們這兒,所以來求咱們大人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