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

聞霜序想對沈清祀說“我喜歡你”，但緊張所緻的結巴讓她不得不一直重複第一個字。

她停下來，深吸一口氣，試圖修複自己紊亂的語言功能。

“我我我——”

聞霜序的嘴裡還是隻能發出這一個音節，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沈清祀寵溺地看着聞霜序，幫她補充完整：“乖乖是想說，你也喜歡姐姐，是嗎？”

聞霜序猛的點頭，眼淚唰的一下湧出，抱着沈清祀哭了起來。

“哦呦哦呦——”沈清祀輕撫她的背，柔聲哄，“應該開心才對呀乖乖，不哭好不好？”

“我，我沒有，沒有不，不開心。”聞霜序哭得有點上不來氣，話被深呼吸的換氣動作多次打斷，還是堅持着把話說完，“我，我很開，開心。我喜喜喜，喜歡你！”

“我知道呀，我也喜歡你。”沈清祀深情地注視她，眼神柔和得像是要滴出蜜來。

聞言，聞霜序不知道為什麼哭得更大聲了。

沈清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接過聞霜序手中的飯盒，把哭得稀裡嘩啦的小朋友往客廳沙發牽。

聞霜序坐在沙發上，還有些出神，靈魂出竅了似的呆坐着，腦海中不斷放映剛剛沈清祀表白的畫面。

像是在喝一杯加滿了珍珠的奶茶，奶茶的甜已經滑進胃裡，珍珠還在被細細咀嚼。

沈清祀見她丢了魂似的，想問些問題來吸引她的注意：“乖乖，你拿過來的飯盒裡裝的是什麼呀？”

聞霜序回過神來，忙回答道：“裝的是我做的菜，帶回來給你當當當夜宵。”

“你做的呀！這麼厲害！”别說吃了，沈清祀還沒看到聞霜序做的菜長什麼樣就已經開始誇她了，“肯定很好吃！”

聞霜序不敢直視沈清祀，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姐姐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呀？”

“好。”聞霜序趕緊擡頭答應道。

“我現在是你的誰？”沈清祀緊盯着聞霜序，目光灼灼。

“姐，姐姐。”聞霜序磕磕巴巴地回答。

“嗯？”沒有聽到滿分答案的沈清祀輕輕地皺了一下眉。

她向聞霜序逼近，溫柔的眼神中卻又藏有不容拒絕的侵略性，像是正在鎖定獵物的貓科動物。

“還有呢？姐姐還是你的誰。”沈清祀誘哄道。

聞霜序一下子明白了沈清祀的意思，雖然不好意思到連聲音都在顫抖，但還是堅定地大聲說：“是我的，女，女朋友！”

“真乖。”沈清祀乘勝追擊，“那你是姐姐的誰呀？”

“也是女，女朋友。”

“真乖。”沈清祀揉了揉聞霜序的腦袋。

兩人吃完東西後消化了一會兒，直到淩晨三四點才躺到床上。

一起住的那幾天聞霜序不好意思離沈清祀太近，就一直睡在床邊。

卧室的床很大，就算沈清祀在床中間伸直手，也摸不到側躺着，翻個身就能滾下床的聞霜序。

前幾天就算了，沈清祀就當聞霜序害羞，放她一馬。

但她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肯定就不能像以前一樣隔得這麼遠。

“乖乖，靠過來，抱着我睡。”沈清祀拍拍自己的枕頭說。

和女朋友一起睡的話床上放一個枕頭就可以了，沈清祀想，她明天就把另一個放到衣帽間裡。

“啊？”聽到沈清祀的話，聞霜序的腳趾頭在被窩裡不好意思地亂動。

“乖乖，過來。”沈清祀命令道。

“哦哦，好。”聞霜序支起半邊身子，往沈清祀的方向挪過去。

沈清祀見聞霜序過來，很自然地鑽進她懷裡。

聞霜序緊張得脖子繃緊，眼睛睜大，一口氣存在喉嚨裡下不去也出不來。

“乖乖，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好久了。”沈清祀側頭看她。

“啊？什麼問題？”

“你平時睡覺穿内衣嗎？”

聞霜序不太明白沈清祀為什麼要問這個，但内衣這個詞本身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不，不穿。”聞霜序磕磕巴巴地坦誠回答。

“那你和我一起睡的時候怎麼一直穿着？”沈清祀問得直白，“是怕姐姐對你做什麼嗎？防我防得這麼死？”

“我不是，我我沒有！”聞霜序連忙解釋，“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可現在我們都在一起了呀！”沈清祀壞心眼地逗她玩，“還不好意思嗎？”

“我我我——”

“好啦好啦，姐姐不逗你了。”沈清祀捏了捏她的臉頰肉，“脫了會睡得舒服點，如果不想脫也沒關系。”

“我，我還是脫了吧。”聞霜序小聲說。

沈清祀知道她害羞，轉身偷笑：“脫吧，姐姐不看。”

聞霜序脫完内衣後迅速把自己塞進被子裡。

“乖乖，抱我。”沈清祀命令道。

兩人相擁着沉沉睡去。

這個點的洛笙失去了流光溢彩，但再也不會顯得冷清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