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很榮幸能幫您一些忙”赤井秀一這麼說着,啟動了車子。
他們看了很多家中介,最後飛鳥蟬羽選定了東京大學附近街區的一處租房,光線不錯,值得一提的是,它離記憶制藥公司的東京總部很近。
赤井秀一松了一口氣,然後就聽見飛鳥蟬羽的邀請“麻煩沖矢同學了,能賞臉讓我請您吃頓飯嗎?”
赤井秀一頓了頓,旋即揚起一個微笑“我的榮幸。”
他們開車去了一家高級餐廳,是貝爾摩德推薦給飛鳥蟬羽的,她和波本去吃過一次,認為味道還不錯。
當時剛剛交接完任務,已經是美國時間的夜晚,歐洲與美國的組織任務總有很多相通,這讓他們的關系比其它人想象的要更加密切。
電話裡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她含着笑,可以想象出她妩媚的靠在沙發上看紐約市中心燈火通明的模樣“親愛的,我更希望你能帶一個讨喜的小情人去那裡,而不是那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指的是琴酒。
飛鳥蟬羽看着對面沖矢昴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搖搖頭,比起琴酒,貝爾摩德肯定更不想看到出現在這裡的是赤井秀一。
“博士有什麼問題嗎?”赤井秀一敏銳的側過了臉。
他們正在等待上菜,赤井秀一說他不熟悉西餐,把點菜的權利交給了飛鳥蟬羽,飛鳥蟬羽回憶了一下貝爾摩德的推薦,又添了一些看上去還行的菜品上去。
“不,隻是回憶起一個女性友人的話”飛鳥蟬羽笑着回應“她把這個餐廳推薦給我的時候說,希望我來的時候是帶着情人來的。”
“女性友人?那應該是貝爾摩德”赤井秀一這樣想着,笑着回應“那可能會讓她失望了。”
他們又不鹹不淡的講了幾句話,餐前酒就已經端上來了。
酒也是飛鳥蟬羽點的,因為赤井秀一說自己不忌口,其實這也是試探,一天下來沒能從飛鳥蟬羽口中套出他是否認出了自己,但這樣的防備恰恰說明他應該認出來了,而酒這種對組織成員而言很敏感的東西,是赤井秀一今天最後的嘗試機會。
“萊伊威士忌,其實它太濃了,不适合做餐前酒,但我覺得它很适合你,來一杯嗎?”飛鳥蟬羽倒了一杯扭頭看赤井秀一,他在倒酒前把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了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此時,那眼尾勾起了一個弧度。
果然,在确定之後,赤井秀一心裡反而松了一口氣,他睜開綠色的眼睛,銳利的眸光盯着飛鳥蟬羽,伸手接過那杯酒“當然。”他看着飛鳥蟬羽的眼睛,飛鳥蟬羽也在看着他,他們心照不宣。
飛鳥蟬羽拿起另一個杯子,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着說道“我其實更喜歡琴酒,上次在法國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可讓人心疼。”
“這種酒我也恰好有收藏,雖然不是什麼名貴款式,博士要是喜歡,我下次給您帶一瓶?其實我也經常失手打碎酒瓶子呢,”赤井秀一閉上了眼睛,恢複成笑眯眯的模樣。
“是嗎?”飛鳥蟬羽笑着看了看他,給自己戴上那副眼鏡,舉杯喝了一口酒。
很快,菜就陸陸續續上了,在兩個人都有意維持良好氣氛的前提下,這一餐本可以算是主客盡歡,隻是吃的快完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叫“啊!”
飛鳥蟬羽的手頓了頓,轉頭去看傳來尖叫聲,因此錯過了赤井秀一臉上一閃而過的意外與警覺。
是隔壁不遠處的一處餐桌,桌子上有個穿着挺幹練的女士倒在桌子上,嘴角微微滲出血液。餐廳的客人喧鬧起來,不少人圍在了那張餐桌附近。
他的餘光看見有一個藍色衣服小小的身影鑽進了人群,但沒有太在意,注意力倒是集中在了那個金發的自稱是偵探助手的人身上,他正在指揮人群平息躁動。
“Bourbon”他輕聲說着,轉過頭來看見赤井秀一收回了視線,擡頭看向他。
這個反應挺正常,但是飛鳥蟬羽的直覺總好像預示着什麼,所以他起身整理衣服,對着赤井秀一笑了笑“我去看看。”
“我也去”赤井秀一也起身,跟在他身側。
他們走到了那張桌子旁邊,周圍全是人,毛利小五郎與一群孩子圍在屍體邊上,飛鳥蟬羽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間就确認她已經死亡,果然片刻後那個近期名聲大噪常常出現在雜志上的灰衣偵探就宣布了女子的死訊。
這不稀奇,稀奇的是軒尼詩靠近的一瞬間,那群孩子裡有一個眼熟的身影喘不過氣的蹲了下去,孩子們慌亂的圍了過去。
人群混雜他倒是聞不清指定某一個人的氣味,更何況他與那個孩子也很久沒有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在監護人權利從他手上轉移到琴酒手上的時候,後來他常駐歐洲,倒是由于研究方向接近常常收到對方發來的研究報告,卻再也沒有見過面。
但是結合他剛才的預感他還是有很大把握那就是他想的那個人。畢竟……他早在三年前就憑借組織的剩餘資料研究出了成果,瞞下不報順理成章轉變研究方向後,憑借每次傳過來的資料也差不多能猜出進度。
但按那個孩子的性格來說實際進度應該會更快一些,雖然在她叛逃前研究進入了小瓶頸,但是這個進度,初步成果應該可以展現了,比起試驗品全部失敗,飛鳥蟬羽更相信是實驗記錄被它的研究者篡改過,而在人叛逃後他也看過那個毒氣室的構造,對怎樣才能逃出去便有所猜測。
但是……還是要再确定一下。
這種時候,赤井秀一就略顯礙事了。飛鳥蟬羽假裝對案件感興趣的樣子靠近幾步,離那群孩子裡大概有五六步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這個距離對于狼王這個異能的初步開啟來說已經足夠了,果不其然,他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那個短發的小女孩,恰好宮野志保也強壓着恐懼擡頭,他們對視了一眼,他看着宮野志保的表情瞬間空白,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明白了”飛鳥蟬羽這樣想着,又有些好笑“是啊,怎麼可能不明白呢,她繼承了死亡天使遺留的研究筆記,在年齡尚小時也現場觀看過過那場初代實驗。”
“沒有人比實驗員更了解自己的實驗體有什麼能力不是嗎?尤其是盛大的實驗中少數幾位沒有死亡的試驗品”他想着,腦海裡控制不住的回憶起了久遠的曾經“志保應該慶幸發現的是我才對,畢竟隻有我不因為那場實驗而怨恨他們一家人。”情緒在刺激下波動不息,記憶裹挾着惡意與感激共同翻湧,暗藏在鏽紅色的眼眸縫隙。
赤井秀一好像什麼都沒察覺,目光集中在了案發現場,但FBI的王牌探員真的會毫無察覺嗎?飛鳥蟬羽并不這樣覺得,見不見雪莉都無所謂,但如果能因此來一場與FBI王牌的較量,倒是會讓人更感興趣。
那麼從赤井秀一眼皮子底下帶走雪莉的第一步會是什麼,雪莉那可笑的道德感會讓她主動來找自己的,隻要給她出門的機會,那就讓能阻止她的人無暇他顧好了。計劃着事情,惡意帶來的勃勃興緻便開始升騰。
遲來的警察也終于到了開始維持秩序,拉起警戒線,飛鳥蟬羽側頭看看赤井秀一“該回去了,警方會維持秩序的。”
赤井秀一點點頭,于是他們就回到了座位上,隻是這樣一來也沒有吃東西的胃口,一目了然的案情難以讓飛鳥蟬羽提起興趣,倒是赤井秀一好像挺感興趣的樣子,一直在往警戒線的方向望。
讓他感興趣的真是案情,還是身為警察難以自持的責任心呢?
無所事事的攪動面前盤子裡的沙拉,突然就聽見赤井秀一開了口“博士認為兇手是誰呢?”
飛鳥蟬羽伸了個懶腰,撐着頭,毫無興緻“被醜惡的嫉妒與自卑充斥,還試圖嫁禍他人,但是那位同事先生指甲縫裡的毒藥都沒擦幹淨,想必警方也能很快找出答案。”
“太敏銳了,他明明都沒有往那裡看過幾眼。”赤井秀一暗暗心驚,再次提高警惕,撞見小偵探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好,幸運的是飛鳥蟬羽好像并沒有關注到那個在案件中活躍的不正常的孩子,但糟糕的是他似乎注意到了雪莉。
其實飛鳥蟬羽隻是因為開啟了異能,聞到了難聞的毒藥氣味,并很快的鎖定了源頭罷了,并沒有分出多少注意力給案件。
但是世界上的異能力者很少,大多數都掌握在國家和一些大财團大組織手裡,日本政府控制能力弱小,導緻大多數異能力者都集中在橫濱的各大黑手黨手裡,盤踞在東京的組織少有異能力者,少數的異能力者幾乎都被組織強行擄走在實驗室為組織的目标充當實驗體,在組織的軒尼詩并未在任務中暴露出他擁有異能力,所以赤井秀一也隻是隐隐猜測到過軒尼詩可能擁有異能。
正如軒尼詩所說,案件很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