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景光,你不要怕。”
但諸伏景光卻還是表現出來了抗拒,他按着飛鳥蟬羽的手,聲音顫抖。
“飛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自從回到日本,飛鳥蟬羽就不再如同從前那樣與諸伏景光親密無間,小貓迷茫過,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刻意的疏遠,但又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這幾天的記憶恢複又讓他逐漸不再像是自己,慌亂與無措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促使他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飛鳥蟬羽的腰。
飛鳥蟬羽低頭,他看見了諸伏景光紅了的眼眶,這當然是他的小貓,不是什麼諸伏警官,正因為他認得出來,所以才會那樣的難過,但……他更不想諸伏景光赴死。
他低下頭,輕輕擁抱、輕吻着自己的情人,自己的小貓。
但他終歸還是下定了決心,咬咬牙狠下了心。
“不會,我不會不要你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過來。”
這當然是謊言,這隻是在哄騙。
但單純的小貓信了,他乖巧的點了點頭,強壓下了心裡的不安。
飛鳥在第二天早上就收拾了一遍别墅,清理幹淨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殘留,之後他就決絕的離開了,隻留下了最後的一些給諸伏景光的東西。
諸伏景光如同飛鳥蟬羽預料的那樣,一直昏迷,直到兩天過後,天光破曉,萬物蘇醒。
富士山的雀鳥飛出山林,他們發出着清脆的叫聲,肆意的大聲歌唱,它們生機勃勃,滿是朝氣。
床上沉睡的人在喧鬧聲的幹擾下,才慢慢的掙開了他的那雙藍色的眼睛。
他有些恍惚,又有些迷茫,雖然飛鳥蟬羽已經給他注射了補充能量的營養液,但兩天沒能進食,還是讓他的胃有些難受。
他的手腳有些發軟,站到地面上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
離床邊最近的桌面上擺放着一張紙條,還有一盒可以用來填肚子的速食粥。
在看清紙條上的字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明明還處在空白之中,半點沒能反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的懵懂但難受的落下了淚來,心髒揪緊了,喘不上氣。
“騙子,飛鳥是騙子。”他帶着哭腔輕聲呢喃。
降谷零闖進來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燒掉了紙條,隻是禁不住的因為過于激烈的情緒一直流着眼淚。
但淚水下的眼神其實在這樣的過程中漸漸發生着變化,他就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降谷零一看見他流眼淚就忍不住慌了,小時候諸伏景光還可能展現出脆弱的一面,等到年齡大了,降谷零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hiro?你怎麼了?該死的,軒尼詩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麼?我給你報仇!”
“zero?”
諸伏景光恍惚着開口。
“是我,我來接你了。”
降谷零一把抱住他,伸手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這個角度看下去,他完全可以看清幼馴染身上那些藏不住的情色痕迹。
金發公安的臉色幾度變化,從恍惚到茫然再到恍然大悟,最後又變成了滿臉的怒火。
軒尼詩那個混蛋!!!他對hiro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啊!
“沒什麼,就是……突然一下子恢複記憶,有點難以接受罷了”諸伏景光卸了力,他癱在降谷零的懷抱裡,眼神疲憊。
他情緒起落太大,又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因此現在又困又餓,但諸伏景光還是想起了重要的消息,他猶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降谷零。
他細細思考,現在其它公安還沒有來,說出這件事情應該不要緊,不會耽誤他後面想做的事情。
諸伏景光拉了拉降谷零的袖子“zero,萩原和松田,他們兩個都還活着,在飛鳥的手裡。”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降谷零微微發愣,那張漂亮的臉蛋迅速扭曲猙獰了起來“炸彈犯還有普拉米亞的事情難道也是軒尼詩幕後策劃的?”
“不是”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從四年的混亂記憶裡找出了星星點點的線索,并迅速把他們串聯了起來“萩原……在我之前被飛鳥蟬羽救下,好像是爆炸現場撞上了飛鳥在做任務,被他下意識的撈了一把。”
“軒尼詩後面反悔想殺他,但萩原不知道跟飛鳥說了什麼,飛鳥留他做了自己的線人,他留在日本給飛鳥送情報,後面萩原又去救了松田,但松田傷的太重了,醫院肯定救不活,他就帶着人連夜趕往歐洲求助軒尼詩。”
諸伏景光慢慢的思考着,這四年裡他是見過萩原研二的,也難怪當時萩原研二看見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的微妙。
“後面松田被軒尼詩救活了,隻是因為不想讓松田跟我一樣失憶,軒尼詩給他用了另外一種治療方法,一開始恢複的比較慢,現在應該也已經完全恢複了。”
降谷零有些心驚,雖說已經對飛鳥蟬羽的醫療科技有所猜測,但被實際證實,終歸還是會感到不可置信,他似乎有些明白西歐那些異能力者為什麼想要飛鳥蟬羽了,這樣的能力,可以減少多少傷亡啊!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
“既然那兩個人沒有死,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諸伏景光理了一下混亂的大腦,尋找出了最新的消息。
“東京地下黑市,他們現在還是飛鳥的線人,在那裡為飛鳥蟬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