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刀口不算深,但手臂上流的血卻是實打實的,不說别墅一樓的血迹,二樓肯定也不少,所以還沒到醫院,秦彧就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暈過去也屬正常,鐵打的身體也經不住秦彧這樣折騰。
等到手術做完已經快中午,林衡和謝珏一直在醫院守着,充當家屬的角色。
現在作為戶口本另一位的陳舟不知所蹤,他們就是最親近的人了,躺在病床上的秦彧昏睡着,他們就隔着玻璃在外面看着。
這是林衡入股的醫院,有他專門特設的一層病房,各種配置都非常完全,除去來往的醫護人員,也沒人能往這一層湊。
兩尊煞神杵在這裡,來往的人都自覺避開,盡量不經過,是以這一片在秦彧轉入安全病房後,就幾乎沒什麼人,隻剩林衡和謝珏。
“沒露出什麼消息吧?”林衡問,他在醫院安排,壓消息的事就交給了謝珏。
雖然不需要顧忌什麼,但之後公司的事肯定要往後拖一拖,這時候被人知道彧哥受傷住院,難免會引起多方試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提起這個謝珏就煩躁,“那個老東西……”
一次兩次都是從他這裡出問題,還是同一個人,謝珏不止是煩躁,還有些暴躁。
林衡冷笑:“他倒是人多。”
果然是小的像老的,掂量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權勢發展到如今地步,能撼動他們的少之又少,有些事,隻要他們想做,哪怕沒開始,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查到又怎樣,還真以為他能改變什麼?
躺在床上的秦彧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這場景和多年前是如此相似,讓人無力又憤怒,他道:“不是愛管閑事,你把人撤了,好好給他找點事幹。”
謝珏道了一聲“行”,立刻就打電話安排。
給老東西找麻煩這種事,宜早不宜晚。最好能忙死他。
按理說造成秦彧如今模樣的最直接原因明明是陳舟,這兩人卻沒一個想過對陳舟做些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秦彧是個戀愛腦,謝珏都震驚的頂級戀愛腦,膽敢對陳舟下手,過命的交情他也得弄死你。
生動诠釋什麼叫兄弟如手足,當斷則斷。
陳舟就是他的命。
某人将已經早有計劃、做了萬全準備、非常具有經濟潛力的一塊地建成了公園,隻是因為那段時間陳舟想找個貼近自然的地方畫畫,等等諸如此類的事簡直數不勝數。
還有一個聽起來假但确實是這麼回事的原因——他們不覺得陳舟的做法有什麼錯。
林衡是對陳舟始終有些同情,同情他攤上了彧哥這麼個追求者,做出一些過激行為,屬實必然。
謝珏就沒有太多想法,這件事他隻認理。
陳舟是秦彧的老婆,别人夫夫間的事,怎麼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旁人無權幹涉,他隻需要認下這個嫂子就行。
嫂子捅了大哥一刀,這叫什麼,這叫夫夫間的矛盾!
既然是矛盾,解決就完事,哪裡輪到他們做兄弟的去上綱上線。
而且他自認為他不是秦重山這樣拎不清的老東西,不然按他的性子,在現場時就會嚷嚷“陳舟是瘋了嗎”類似的話。
先前不好就這件事讨論,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林衡一如既往率先開口:“你怎麼看?”
謝珏煩躁地按了按腰,“什麼怎麼看?”
“他說陳舟喜歡他。”
“不好說,我感覺是産生了幻覺。”謝珏又道:“等彧哥醒了,找個腦部專家再來看看。”
不無可能,林衡點頭,是該檢查檢查,李程下午也來,“我先去安排,你在這邊守着,人要是醒了就給我發消息。”
“行。”謝珏道,反正他沒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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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
在秦彧冷漠的注視下,幾個醫生經林衡示意開始輪流對他進行檢查。
在外見過不少大場面的醫生,檢查過程中硬是被看出一身冷汗。雖然瘆人的威壓很不正常,但他們還是彙報了正常的結果。
謝珏和林衡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再檢查一遍?
就算想檢查,那也得病人同意和配合才行,林衡瞥了眼渾身低壓的秦彧,搖搖頭,揮手讓衆人離去。
好吧。謝珏收回視線。
李程在旁邊等候多時了,他道:“我需要一個私人空間,兩位挪步?”
病急亂投醫了屬于,心理受到巨大創傷,檢查不出來很正常,李程至少能大緻判斷彧哥的精神狀況,林衡如是想到,拉着謝珏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