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星子從上空飛濺,在半空中翻滾、旋轉。
聽遙眼皮子一跳,當機立斷地将靈力輸送到蓮扇上,輕輕一揚。星子變成了稀碎的雪籽,洋洋灑灑地落在他們肩頭。
她偏頭的瞬間,剛好與江羨嶼若有所思的眸光碰上了。
他是在預判她的行為,且成功了。
這一刻,聽遙有種很強烈的預感。江羨嶼可能真的認識她,或者說是上一世的她。
衆人再一擡眼,哪裡還有什麼碧磷毒蛟。
[靈植被不懂事的妖獸吃掉啦,順着它的足迹或許可以找到靈植哦!]
那道聲音響起的瞬間,周圍景色倒也顯現出了原貌。原本擋在靈田周圍的界不見了。
根據前面丹修說的步驟,醫、丹、體三類修士倒是很快找準了定位。
丹修和醫修負責根據土壤記錄下适合種植的靈植。身強體壯的體修則留在原地,負責清理石塊和雜草。
剩下還有三項任務——找種子、找水源、找肥料,剛好可以分成三組。
沈驚棠細長的眼輕輕彎起,看似很好商量地開口:“…那剩下的人就抽簽随機組合,可以嗎?”
他想了想,又笑眯眯補充:“山月師妹心地善良,會分别給諸位小仙友一張玄品傳送符,遇到危險捏碎即可傳送回這裡。”
聽遙:“……?”他是鐵公雞轉世嗎?這麼一毛不拔。
聽·冤大頭·遙在衆人贊不絕口的誇贊中,皮笑肉不笑地從芥子袋裡掏出傳送符,眼是一刻也沒離開過沈驚棠。
她自願給是一回事,被人算計着給又是另外一回事。
抽簽的時候,聽遙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和自己顔色一樣的。心中頓感不妙。
于是她壓低聲音開始跟旁邊的修士商量着換簽。
“聽遙師妹,這裡。”沈驚棠勾着江羨嶼手中的簽,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朝她揚了揚手。
原本要跟聽遙換簽的修士非常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并一個大跨步,跳到了自己的小隊中。頭也不回。
不知為何,得知他們仨分在一起時,其他人都莫名松了口氣。
聽遙目光一凝,幽幽地望了過去。
沈驚棠從她身旁走過,氣定神閑:“走吧,師妹。”
隐約間,聽遙好像從他們的談話内容中聽到了什麼早八。
沈驚棠回頭瞥了眼後面慢吞吞跟着的聽遙,跟江羨嶼蛐蛐:“你說聽遙師妹的怨氣怎麼跟我早八一樣大,你的問題?”
江羨嶼眉頭微皺:“你的問題。還有什麼...早八?”
沈驚棠頓了下,輕笑:“晨練啊,你們合歡宗不練嗎?”
江羨嶼默了一陣,“。”
夜幕降臨,月輝清冷斜落在樹林一角,像是一條有形的界限将天空與密林分割。
不知名的香味馥郁,像是要透過鼻息鑽進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聽遙三人倚靠在樹邊,熟練地掏出不知第幾顆解毒丹,喂進嘴裡。
密林每隔一個時辰就會釋放出這種奇怪的香味,且越來越濃郁,解毒丹失效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了,其他隊都有了明顯的進展,隻有他們還在三人轉。
沈驚棠打了個哈欠,随口一問:“這蛇上輩子是什麼?這麼能藏?”
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太長,但聽遙卻總有種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并且關系還不太差的感覺。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興許...是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沈驚棠漫不經心地擡了下困倦的眼,似乎聽懂了聽遙的陰陽怪氣。
“沒想到聽遙師妹,還挺記仇。”
他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笑眯眯看向聽遙:“不如師妹再借我點靈石去賭桌上賭一賭,全壓你,師妹你可要争氣點,赢了我們七三分。”
面容嬌貴的小公子睡眼朦胧,桃花似的眼微輕輕揚起,像是盛了一捧甘甜的酒釀。
江羨嶼嗤笑:“我看是春天的蛇。沈驚棠,别貧了,省點力氣找種子吧。”
他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正色道:“我有辦法找到那隻蛇,隻是...”
沈驚棠:“别隻是了,找蛇要緊。”
江羨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眼一閉,薄唇一張一合,輕輕念着晦澀的咒語,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空寂無聲的密林中回蕩。
周圍的空氣開始波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逐漸彙聚。
耀眼的光芒從地面升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環将江羨嶼包圍。
不久,他們就明白了江羨嶼可是後的意思。
不是,你們陰陽師借用本命陰魂的力量都會這樣嗎?這是被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