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新春佳節之際,碧血閣天問宮的各位主要骨幹齊聚一堂,簾明常勒等人也在,一派和樂美滿。
昨天被燒成焦炭再被粉碎扔進下水道的挾槊拖着半邊身子呆坐着,張大嘴巴喊了兩聲,響徹雲霄。坐在她旁邊的簾明跟沒聽見似的,沒人理會她就繼續喊。
她變成這個樣子磷彙也有責任,不免心生愧疚,小聲對身旁的簾明說:“先别玩手機了,挾槊想吃橘子。”
沉迷消消樂的簾明放下手機指了指自己,理直氣壯地反問:“挾槊想吃橘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坐她旁邊,她站不起來。”磷彙輕輕推她幾下,勸解道,“就當關愛一下殘疾人嘛,我坐太遠遞不過去。”
簾明不情不願地在果盤裡拿了個橘子丢給挾槊,望着自己和磷彙之間空出的位置歎息:“天音前輩什麼時候來,連擎華前輩都從大洋洲搭漂流瓶回來了。”
在桌上用紙巾拼字的擎華接她的話茬:“天音今晚要在九重阙直播錄節目,女明星過年趕通告很忙的。”
“是啊,我們九重阙很忙。就像我昨天加班,”晚月一臉陰沉地逼近擎華,森然道,“你沒給我獎金。”
“這個,”擎華幹笑兩聲,把晚月按回位置上:“我已經通知财務部門了,很快就會把獎金送到你手裡的。”
蒙刹也渾身都是倦意,她撐住腦袋道:“我們在這坐了有一個世紀了吧,說好的年夜飯,菜呢?”
磷彙立即說:“等着,我馬上點外賣。”
常勒喪氣地切一聲,栖川想說話,又在擎華崩潰的目光裡閉上嘴了。簾明偏過身子看磷彙加購出一長串驚人數目,疑惑道:“你這些錢哪來的?壓歲錢嗎?”
“不是,是考試得的獎金。”磷彙大為驕傲,春風得意道,“随便寫了點東西,練着練着作文就得滿分了。”
栖川好奇地挪到她椅背後,問:“你練的什麼?”
“這個。”說到這個磷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從文檔裡翻出寶藏來,“晚月前輩和栖川大人的同人文。”
不止是栖川,晚月也下座位來看。韻影湊過來,說:“哦,這個是以昨天的事為原型的,栖川進醫院。”
常勒占了天音的位置,手動把磷彙的手機搬到自己面前,念道:“‘你們今天必須治好栖川,否則我就讓你們整個醫院的人陪葬’?好像是真的,我再看看。”
“嚯,這有all天音。”韻影發現新大陸,跟着念,“天音嬌羞一笑,擎華吻了上來,整個九重阙都炸了。”
擎華跳起來拍桌:“這是造謠!”
“天音嬌羞一笑,韻影吻了上來,整個青渌門都炸了。”韻影看了看磷彙,又看了看常勒,“天音嬌羞一笑,常勒吻了上來,整個臨煞淵和九重阙都炸了。”
簾明驚愕道:“天音前輩變成了行走的炸彈?”
常勒挺驕傲:“我炸了倆,最佳爆破手就位。”
晚月和栖川對視一眼:“沒逼天音來是對的。”
磷彙把手機收起來,栖川以為她是被打擊到了,于是掏出自己準備的食物:“别難過,吃點我做的東西吧。”
昨天她還把碧血閣的廚房燒了,現在廚房裡黑得能刷怪。常勒尖聲說:“你還想害人?”
晚月擡手敲她一下,栖川決心為自己正名,将那盤東西放到桌面上:“這回不一樣,我徹底悟了。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饪方式,請吃猕猴桃片。”
擎華猛地站起來:“我覺得不太對,要不叫磷彙點個麥○勞吧,麥○勞有别的東西,而且保證無毒無害。”
晚月一手制止準備點外賣的磷彙:“别,配送費六塊錢,”一手抓住拖欠工資的擎華,“我的加班獎金呢?”
擎華驚慌道:“這、這個,我們财務部門已經在努力算賬了,相信不日便可以、可以在初五初六之前到賬。”
眼看擎華就要被晚月掐死,栖川當機立斷拿起猕猴桃片塞到晚月嘴裡,期待地問:“怎麼樣,好吃嗎?”
晚月嚼兩下,發自内心地說:“好吃。”
挾槊不信她的話,懷疑道:“栖川隻是把猕猴桃切片了而已吧,要是吃出問題來,那就是刀上淬了毒。”
不怕出事的韻影率先嘗了一塊,中肯評價道:“嗯,很清爽呀。依我看,這道菜就叫生猕猴桃刺身如何?”
擎華點頭:“可以,比蟹粉書和蟹不肉好聽。”
手機鬧鈴響起來,簾明恍然道:“哦,到點了。”
衆人打開電視,九重阙的春節聯歡晚會正在即時撥出。晚會主持是輪班制,今年是天音擔任首席主持人,尚不知道自己變成移動炸彈的事,笑得陽光燦爛。
但這種級别的晚會隻有一個主持人當然不行,還有幾個名聲很響亮的主持人前輩在旁邊捧哏。看着天音在電視裡和幾個人談笑風生,簾明縮在椅子上雙手合十虔誠祈禱道:“别吻上去别吻上去别吻上去……”
晚月向來不愛看這種合家歡的戲碼,一邊啃猕猴桃一邊跟栖川閑聊:“你們臨煞淵沒有春節聯歡晚會嗎?”
“地理位置不同,大多數魔族現在還沒睡醒。”栖川攤手,“我和阿婆她們幾個現在相當于是在熬夜。”
晚會沒什麼意思,簾明舉一反三,舉手提問:“那你總是臨煞淵九重阙兩邊跑,是不是經常倒時差?”
栖川說:“住慣了就不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