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狗圍着靳譽蓁打轉,卻不亂撲,難免心中不平,“我來的次數比你多,可它們隻認你,難道我真不适合養寵物嗎?”
靳譽蓁彎腰摸了摸一隻田園犬的腦袋,“那要看養什麼了。”
付皎不想一個人住大别墅,可她不喜歡貓,養狗又總養不熟,便請教她:“比如呢?”
靳譽蓁擡頭誠懇地看着她,“養石頭吧,省事兒。”
付皎道:“……好主意。”
止這一句,她便知道不能從靳譽蓁這兒得到什麼好建議,索性放棄了,指着那隻開屏的田園犬說道:“它有腳臭,我明天找獸醫來看看。”
靳譽蓁伸出去的手頓了頓,默默收了回來。
小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委屈地吐舌頭。
靳譽蓁指了指外面:“去玩會兒吧,明天下雨,不能出門。”
狗聽懂她的話,撒腿跑出去。
靳譽蓁道:“白白的領養,再沒後續了嗎?”
付皎找濕巾擦臉,心疼自己的新衣服,聽到這話,對這些狗又有了幾分同情,“它不肯走啊,那個妹妹多面善,肯定能養好,白白可能習慣這邊了,咬着我的衣服不松口。”
白白就是剛才那隻中華田園犬,渾身白,眉毛處帶兩撮黃,耳朵時常軟軟耷拉着。
靳譽蓁跟着公益團隊做鄉村幫扶時碰到了它,它大約很小時就被扔到田地裡,卻一副樂天心态。
靳譽蓁第一次做幫扶項目,對當地不太熟悉,聽講解人員說話時,發現一條小狗從路邊的飛廉叢蹿出來,高興地撲蝴蝶。
她把狗帶回來。
看小狗的毛發很白,就叫了白白。
付皎天生跟動物不契合,小時候在鄉裡,她跟家裡的蘆花雞都能打起來,所以并不贊同在果園的房子裡養狗。
她勸靳譽蓁,流浪狗那麼多,救是救不完的。
靳譽蓁說,遇上了就救了,總不能再送回去。
白白就這麼留下了。
後來,陸陸續續又撿回來十來隻,都養在這邊了。
果園是跟着新區落地的産業,參與助農項目,旁邊還建了貿易市場,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扶貧新思路,付皎作為負責人,是被頒發了錦旗的。
她當然不會狹隘到趕走白白和它的夥伴。
一開始她根本不會和狗相處,還是打藥的阿姨手把手教她,她才勉強能震懾住這些四爪動物。
可這邊新開發了遊玩區,養狗不是長久之計。
付皎就和靳譽蓁商量,找領養。
算是個好辦法,截止今日,已經有五隻狗找到新主人。
可是到了白白這兒,就不順利了。
它不願意走。
它是老大,别的狗聽它的,也不走。
付皎跟運營主任合計一番,決定給狗蓋房。
靳譽蓁看了看這間屋子,共三間卧室,客廳特别大,還放了不少玩具。
付皎必然是用了心的。
她道:“沒事兒,待這邊也行,白白已經熟悉我們了,去了新家也不自在。”
付皎道:“讓它給纏上了。”
靳譽蓁笑了笑,“你忙完了嗎,一塊兒回?”
付皎攤手:“我先換身衣服吧。”
靳譽蓁點頭,坐到外面等她。
眼看着天邊要滾雷了,下班的李香遠遠看到她,開着電動三輪車過來,從後車廂拎出一大袋石榴給她,“老闆,好一陣不見你了,昨兒個付老闆說您要來,我連夜挑了最好的石榴給你們,正好,您帶回城裡吃。”
靳譽蓁起身,笑着接過,道了謝。
李香說:“那我先回了。對了老闆,外面好像有人在等您。”
靳譽蓁疑惑,都這時候了,誰會等她。
别了李香,她把石榴帶進屋裡,正好付皎換了衣服出來。
“香香給的?”
“是啊。”
付皎道:“我下午嘗過,可好吃了。”
兩人打門口出來,白白知道她們要走,領着自己的夥伴圍上來。
靳譽蓁想摸摸它,想到付皎說的話,很難下手,便隻說:“回屋去吧,我們走了。”
白白依依不舍,跟着她們,一直到出口。
看到陌生的車,付皎好奇:“誰啊?”
靳譽蓁道:“香香姐說有人在等我,不知道是誰。”
付皎把東西放車上時,就見後面那輛車的車門打開,出來的是岑述。
她下意識喊了聲:“蓁蓁?”
靳譽蓁也意外,卻沒多停留,和付皎一塊兒上車。
岑述追過來,沒來得及披件衣服,風吹過來,身上泛起涼意,她喚道:“蓁蓁。”
又說:“我是在等你。”
靳譽蓁當沒聽到,跟司機說:“開車吧。”
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