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燃盡掉落在手心,席嶼平靜的将手中東西拍飛,手自然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在後面不停揉搓着發燙發紅的掌心。
席嶼内心。
靠靠靠!
好燙好燙!手不能受傷!
早知道不耍帥了!
作為一名急診科醫生,還是急診手術室主刀醫生,手是十分寶貴的,是可以上保險的那種。
席嶼突然有些後悔剛剛耍帥行為,剛剛燒符紙的時候,被袖口的火折子燙到了。
“林正。”
聽見席嶼喊他,林正應聲,在席嶼招手下走了過去。
“拿着。”
席嶼将其中一張符紙遞給林正,叫他捏住,因為距離近,這回林正看見了席嶼袖中突然傳出來的火折子,速度很快燃起,她就重新蓋好蓋子塞回袖子,速度很快,站在遠處圍觀的人根本看不見。
“松手。”
林正松手,手中的符紙下墜瞬間升起,燃燒殆盡,如同剛剛一般。
“這也飛了?”
圍觀的其中一個較為健壯的青年,他看見此場景,手中的吃着正香的桃子也瞬間不香了。
青壯年是被聲音吸引來的,他看見符紙自燃正以為青洵城來了個法術高強的道士,如今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複刻出來。
“居然是假的?”青壯年有些氣憤,看了眼手中的桃,全塞進嘴裡,連貼着核上面的肉都不願意放棄。
另一邊,衆人關注的中心。
“現在你還覺得這玄乎嗎?”席嶼開口詢問林正。
林正略顯震驚的眼神看向席嶼,搖頭後想了想又點頭。
他的語氣略顯不對勁,“是這紙有問題?”
但是這紙是如何做成的?會有如此功能?
“答對了,以後有機會教你。”
席嶼點頭,算是肯定了林正的這個想法。
其實這符紙就很像現代的那種魔術師變魔術所用的魔術紙,因為符紙是進行了加工,快燃燒殆盡之後會因為大氣壓的原因被帶到天上去。
席嶼為什麼會知曉這個并且懂得其中原理呢?
應該是席嶼在骨科實習,在醫院遇見了魔術師,他在一場表演出了意外被鋼筋砸到,通過急診轉到骨科。康複期間,他專門給為醫護人員表演魔術,這個魔術紙自燃漂浮術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席嶼對魔術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那位魔術師就教了她不少魔術,還告訴了她其中原理。
所以剛剛符紙自燃的時候,席嶼的角度看見了那位老道士穿幫的小火折子,符紙自燃的原因也是立即明白了大半。
有這功能的魔術紙沒有辦法立刻做出來,所以席嶼想到了聲東擊西,在剛剛表演的時候拿走了他腰間的符紙。
“大師覺得如何?”席嶼轉頭看向那倒是,搖晃着手中僅剩的幾張符紙搖晃,詢問:“大師,你确定現在還要憑借這一張符紙,就認定這董家有妖孽作祟,所以家宅不甯嗎?”
這符紙任誰點燃都會這樣,他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
這種魔術一般都是看破不說破,但是若用類似手法進行如此欺騙他人的話,席嶼是難以接受的。
圍觀的人大概也猜出了,這看上去道行很深的道士是一個騙子。
“你是何人?”
老道士顯然沒想到會遇見有人拆台,以為遇見同行了。
“你猜啊。”席嶼道。
老道士臉色逐漸恢複平靜,隻見他理了理身上的道袍,還是打算再賭一把。
他語氣淡然道:“你不過用了我的符紙,裡面沾染了我的術法,你點燃自然會如此了。而且你點燃的符紙皆朝上,不恰巧很夠證明我的推論了嗎?”
“不管在哪,這被動過手腳的符紙點燃都會呈現升空的現象,你當這些圍觀的人都是傻子嗎?”席嶼絲毫不畏懼,詢問:“你若這樣認為,不然就按照董公子的想法,報官,我們去衙門再來一次,若依舊如此的話,你是不是也要這樣對縣令說?”
席嶼還就不信,他敢當着縣老爺的面前說他的衙門不幹淨,有妖孽作祟。
聽到要去衙門,老道士終于是慌亂了,周圍目光讓他壓抑不住心中想羞恥。
若當衆承認他剛剛的是戲法,他多年來的名聲就要毀于一旦。
“我......”道士剛開口,圍觀的百姓中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喂!這是怎麼了?!”
“兄弟,你沒事吧?”
“他好像有東西卡喉嚨裡面了!”
席嶼聞聲擡頭,圍觀的百姓之中一位青壯年的男子面色青紫,一隻手不停在摸着脖子,另一隻手不停垂着胸口。
“救——救——”
青壯年男子的聲音卡頓,幾乎發不出聲音,他手攀附着身邊的人,身體逐漸彎下,膝蓋無力跪下。
“讓開!讓開!”
席嶼也顧不上那個騙子道士,她快步到那個将東西卡在喉嚨裡的青壯年男子。
此時身旁的人不停拍着他的肩膀,試圖想要幫助他把東西吐出來。
患者身軀比席嶼龐大,她沒有辦法進行海姆立克急救法,席嶼正準備叫林正來,現場教他,先幫助患者将喉嚨裡的東西弄出來。
“我來!”
一人聲音比席嶼動作還要快,席嶼還沒有看清楚人,來者從她身旁快速經過。
隻見許摯寒繞到卡東西人身後,雙手環在他腹部,腹部手向上用力。
看東西的青年接連幾次感覺想嘔吐,但是都徒勞,如此反複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