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紗紀回來了!”宮侑從客廳裡沙發那邊探出腦袋,看樣子應該是和角名倫太郎在看比賽,興緻勃勃地樣子。
你換下鞋走進屋内,哄小孩一般各自拍了拍沙發上坐着地角名倫太郎和宮侑,然後問宮治:“怎麼帶着圍裙?等我回來做飯呀。”
“上次不是說好一起做飯團嗎?倫太郎說廚房可以用我就進去了。”宮治解釋道。他的視線一直聽在你臉上沒有移開過,全神貫注地看着你。
沙發上地宮侑發出聲音證明自己地存在:“我們還買了布丁,不是便利店的那種便宜貨,是去甜品店買的。”
你笑着對他說謝謝,你有時覺得宮侑和宮治的關西口音特别可愛,你和角名倫太郎都是沒有關西口音的,雖然最近已經開始跑偏了。
“接下來我們一起做飯吧。”你撈起袖子對宮治說。
“我也參與。
“豬侑還是等着吃吧。”/“侑歇着。”你和宮治異口同聲地說,然後看着角名倫太郎把宮侑拽了回去。
竈台前,宮治還算熟練地一邊處理食材一邊和你說話:“聽倫太郎說你早上就出去了。”
“嗯,去了一趟學校。”你老實承認。
“是放不下昨天的事嗎?”宮治問。
“算是吧,不過現在好像解決了。”你模糊不清的說着,眼睛沒有看向宮治,很明顯是在回避這個話題。
于是他又問:“如果實在擔心,或許可以去拜拜神社,你什麼時候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好。”你朝宮治露出笑容,“但是今天就先來做飯吧,治飯團最喜歡什麼口味?”
“金槍魚餡。”
準備食材的時候你大概跟宮治說了一下你的配料比,你們将食材準備好,裝在盤子裡,放在竈台上,開始着手包飯團,你和宮治站得很近,廚房外是電視裡傳來的比賽的聲音和宮侑時不時共情的呼聲:“好球!”
相比之下,角名倫太郎安靜很多。
你和宮治躲在廚房,他正在向你學習怎麼包飯團。
“平時要訓練,比較忙,家裡做飯的是媽媽,也很少抽空特意教我,所以我包的飯團總是要麼太松要麼太緊,形狀也完全不好看。”
“其實我也是随便包的啦,總之,你現在手上沾一點溫水。”你說着,然後帶着宮治一起包起飯團。
飯團的制作本就簡單,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配比随心,不同的食材能碰撞出不同的味道,唯獨到了最後一步要将飯團捏緊的時候,你從宮治身旁伸出手,雙手覆在宮治手背,包裹着他,你感受到他的身子明顯僵硬,卻還是若無其事的帶着他微微用力。
“好啦,再包上海苔就可以吃了。”
這觸碰轉瞬即逝,宮治的心跳卻比剛才跳得更快,他低頭俯視着身邊的你,眼中情緒流轉,宮治突然覺得,食欲和愛欲根本就是同一種,不然為什麼他總覺得你一靠近就變得饑腸辘辘,他想要繼續觸碰你,甚至是......品嘗你。
“做好了嗎?”角名倫太郎出現在廚房門口打斷了你們,他感覺廚房裡半天沒有動靜,于是特意起來看看,看見宮治拿着飯團望着你發呆。
宮侑也湊了過來:“包好了嗎?我想吃紗紀做的,不要吃治做的。”
宮治瞬間被點燃:“我才不想給你吃呢!”
......
晚飯仍舊吃的是火鍋,不過主食是你和宮治下午包的飯團,在角名倫太郎和宮侑回到客廳後,宮治又裝作不會包的樣子想要尋求你的幫助,但這次你裝作沒明白的樣子吊着宮治,看他心癢癢的樣子覺得好玩,但你最終還是随了他的意。
“最後帶你包一次哦。”
“嗯。”
晚飯相安無事,除了最開始時雙子争搶你身旁的位置,最後被角名倫太郎以迅猛的身手搶先一步。
飯後你們送走了雙胞胎,站在門口,你看着落日餘晖灑在他們身上,身披晚霞,跟你和角名倫太郎說再見時宮治仍然滿眼都是你,宮侑跟你說着:“明天見,我們每天見。”
你也不知道究竟是晚霞顔色太過絢爛,映在了少年的白皙的皮膚上,讓你産生了錯覺,還是他們的臉上本來就染了霞紅。
角名倫太郎站在門邊環着胳膊看着,看着雙胞胎都走遠了還朝你揮手,他難得有些不滿的說:“你對他們太好了。”
“有嗎?”
“完全有。”
“倫太郎吃醋了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問題,隻是說:“你會被雙胞胎纏上的。”
你覺得有些好笑:“幹嘛說得這對兄弟像惡靈一樣啊?”
“有這麼搞笑的惡靈嗎?”角名倫太郎犀利的吐槽,“對了,你白天去學校做什麼了?”
“約會哦。”
角名倫太郎睜大了眼睛:“真的?”
“假的,隻是有東西落下了。”你撒謊,插在衣兜裡的手默默捏緊了那張名片。
送走雙胞胎後,你回到了房間,思考過後還是給五條悟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後很快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輕快的聲音,明明音色和黑尾鐵朗别無二緻,但是語氣卻要比黑尾鐵朗更加輕佻。
“摩西摩西,請問是哪位?”
你斟酌了一下對他的稱呼,想起昨天他說自己是帶學生出來實踐的,便禮貌的加了後綴:“五條老師,我是藤間紗紀,你昨天在稻荷崎高中遇到的那個學生。”
“嗯,猜到了。”五條悟的聲音很大,像是将手機夾在臉和肩膀之間,嘴唇湊近話筒說話時的聲音,你還能聽見那邊水倒進杯子裡的動靜,能夠想象到他現在的動作。不過他那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應該是已經接好了水,“你應該有很多想問的吧?”
他說得對,你有很多事想要問他,但最終還是決定一點點的問,于是先問了你最關心的事:“我們玩狐仙遊戲召喚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咒靈。”五條悟毫不遮掩的告訴了你真相,盡管你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他又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咒靈是一種誕生于人類的負面情緒産生的咒力的存在,但咒靈的本質是詛咒,通常會攻擊人類,因此需要咒術師去感知和消滅它們。”
“所以你是咒術師?”
“聰明。”五條悟稱贊道,“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咒力,但隻有咒術師可以使用咒力,比如我,咒術師能夠通過術式使用咒力。”
“那普通人能學術式嗎?”你試探着問。
“不能。”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打消了你的想法,“術式幾乎都是與生俱來地,後天基本上沒法學會,因為普通人地身體裡無法儲存咒力,但是還有一種情況比較特殊......”
五條悟頓了頓,聽聲音像是喝了一口水,他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我之前也就遇到過一次,一點咒力也沒有,我們稱為天與咒縛,他們生來就被強制性的在□□上施加束縛,換來另一份強大,犧牲掉所有咒力,換來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這種也能感知到咒靈的存在,使用咒具的話也能殺死咒靈。”
“所以我是?”
“你的情況還是比較特殊的,你不是完全沒有咒力,你還留了一點,在心髒上。”
你微微皺眉,然後問他:“可以去掉嗎?”
“當然,做手術就可以,把她割下來。”他的語氣輕快,你卻突然有了安全意識,腦袋裡拉響警鈴,沉默片刻後你反問他:“你該不會是什麼販賣器官的騙子吧?”
五條悟在屏幕那頭沉默了片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警惕意識不錯,但我不是哦,你可以相信我說的,也可以不信,如果你選擇相信,之後可以來東京找我,如果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繼續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也很好。”
你沒有回應他,隻留下了一句你再想想,道謝後挂斷了電話,你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思考着五條悟所說的話,手掌撫上自己的心髒,她正有力的跳動着,有着鮮活的生命力,維持着這具身體的活動。
你想問系統對方是不是壞人,但系統也并不是什麼事都知道的。
[他是不是壞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件事他确實沒騙你。]
[你的确是天與咒縛,你看不見咒靈也确實是因為你還不是天與咒縛完全體,因為和你一胎的另一個兄弟姐妹還在你身上,他還帶有一點點咒力。]
[你感受不到他,但你時時刻刻都在感受他。]
系統說着,最終還是告訴了你真相。
[他的确存在着,在母體裡的時候就被你吸收掉了,現在是你心髒上的一小塊肌肉。]
[五條悟沒騙你。問題在你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