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北啊,公子開心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讀心術。
“我沒有讀心術,猜你的心思太容易、太簡單、太輕易了,根本不用多想我就能意識到你在想什麼,包括你現在在想——”認真起來的公子開明一改倉鼠萌樣,眼神陡然轉向暗沉犀利,食指豎在唇間,“我為什麼要你留在這裡。”
對方語氣嚴肅,我不由得一凜,也認真了起來。
公子開明雖然看起來幽默搞怪,但能做修羅國度的策君,他非輕易能與。
“這很簡單!”他語氣突然變化,一掃方才肅穆氣氛,口音又輕快又開朗:“自人間返轉之後,修羅國度損傷慘重,戰力直線下滑,可以說是内有不足,外有憂患。雖然經由聖樹複活了熾閻天和蕩神滅兩位戰将,但——損耗的人員一時絕對無法恢複,在這種情況下,修羅國度不得不尋求民間支持,在時間不足的前提下招攬兵力,以維持沉淪海平衡。”
應龍師未死,兇嶽疆朝仍然是修羅國度的最大敵人。
我想了想,回答:“策君是擔心有人渾水摸魚,趁機混入修羅國度。”
“掌聲鼓勵!!”公子開明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掌心,然後果斷回答:“你答錯了,兇嶽疆朝如今看似威脅,實際上他們如今自顧不暇,我擔心的不是兇嶽疆朝,而是修羅國度内部。第36代的帝尊是個人族,雖然修羅國度以強為尊,認鬼玺為主,但以魔的高傲而言,又有多少人會心生挑釁呢?”
“答案是絕對有、肯定有、一定有!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修羅國度第一首智忽然不見,其護衛又奉令外出呢?那一定會有人以為這是一個機會,來這裡遊說你背叛的機會,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要你——”公子開明壓低聲音,鋒光在眸中一閃而過:“殺掉所有來找你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果然,策君絕對不會做毫無理由的事情。殺掉心有異念的先鋒,一可借此警告他們背後有異心的魔族,表明策君絕對的立場。二可估算這時到底有多少個意欲挑戰帝尊的種族。
我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好咯——”公子開明的聲音驟然提高,一拍手歡快道:“正事說完,該睡覺了,我要睡裡面,以免我被你踢出床外~”
“我現在就把你丢出窗外。”
“麥阿捏啦,這樣看起來好像是被妻子趕出去跪榴蓮皮的可憐男人。”
“去死吧!”
“哎呀——好痛——”
02
如公子開明所測,我殺了第八個來遊說的人後,便不再有人前來。
我聖樹附近的湖邊,用抹布擦着彎弓刀。說是彎弓刀,其實也可以說是弓,合起來的時候是弓,拆開便是雙刀,是方便的武器。
湖邊微風徐徐,拂過岸邊花花草草,聖樹投下的影子在湖面上來回晃動,我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花草味,惬意的歎了一口氣。
這樣美妙的時間,如果沒有某個人的話會更舒服。
“虞淵!我看到天上飛過大雁了,快射下那隻該死的鳥,我們烤肉吃。”
……
我快要被這個上司煩死了。
最後還是把那隻大雁射了下來,并且在離聖樹要多遠有多遠的岩石地烤起了大雁,但公子開明現在體積太小,吃了兩口之後就吃不下其他的了。
我看着還有很多的大雁,最終仍是沒忍住,一把抓起公子開明,丢進了河裡。
“啊啊啊啊——聖女你在做什麼啊!”族長義無反顧的把我踹進湖裡救策君,我在空中飛躍出長長的弧線,最後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我要殺了你們倆。
我不情不願的撈起笑的直不起腰的公子開明,他在族長對我的威脅下,順利的坐到我肩膀上,在我耳邊絮絮叨叨:“麥生氣啦,笑一笑。”
誰被這麼折騰還笑得出來啊,公子開明要不是我的上司,我早就把他丢給妖神将當午餐一萬次了。
我拉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公子開明就看了一眼,難得的沉默了。
他拽着我的發絲,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鹿蜀族是依賴修羅國度而存的附庸,隻要修羅國度一日在存,鹿蜀族上下便一日效忠修羅國度。”我頓了頓,沒什麼語氣起伏的陳訴:“我的情緒并不重要。”
“如果當日伸出援手的不是修羅國度,而是幽暗聯盟或者兇嶽疆朝,你也是這番說辭?”公子開明問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帶着微笑,但我卻意外的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危險。
我沉默了一會,平靜回答:“能做選擇的隻有強大的勢力,而我們能做的,也隻有為後代生存做出妥協。所以……是的,就算當初伸出援手的不是修羅國度,我也是這番說辭。”
“啊——!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講,我的心,我的心好痛!”隻是一會沒注意,公子開明又開始自己演起來,捂着胸口像是痛的受不了一樣貼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雖然——你說的都是都是實話。”
公子開明喜怒無常,就算我在他身邊呆了許久,也常常摸不清他的想法。
搞不清上司想什麼的時候該怎麼辦?
當然是選擇放棄思考。
公子開明貼着我脖子的感覺讓我有種被抓住弱點的感覺,這大概也是武者的通病。
“你心跳的很快。”
“因為我不喜歡和别人靠的那麼近。”我側了側頭。
“我不是别人,我是策君。”他笑眯眯的戳了戳我的脖子,“是掌握你生死,你的領導、你的上級以及——你不能拒絕,也不能背叛的魔。”
魔族向來是詭計多端的代表,偏執、欲/望深沉,随心所欲又強大過人,越是血統純正的魔族,就越是執着。
無一例外。
我也不例外。
“我早已向策君獻上我的一切。”
“這——樣正好!”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似乎又高興了起來,晃着雙腳:“虞淵,你知道薩拉斯瓦蒂嗎?”
卧槽,又拿我不知道的事情來考驗我,我一把捏起貼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的公子開明,塞進領口。
“又開始不學無術了。”他不甘寂寞的冒出個頭,煩得要死的絮絮叨叨:“算啰算啰,你不喜歡這個話題,我不說還不行嗎。轉眼又快到魔月節,國都現在一定很熱鬧,鹿蜀族在魔月節有什麼特殊節目嗎——”
魔月節一年一次,其實也沒什麼特殊。
魔界并無日光,隻有雙月。而魔月節那天,月體會由淡藍轉至銀白,隻剩下邊緣的一圈淡藍光暈——簡單的說和人族的七夕是差不多的節日。
俗稱魔族求愛節。
魔它老爸的,這個沒血沒眼淚隻會拉着下屬瘋狂加班還不給加班費的禽獸竟然對這種節日感興趣,藍月是合成一個了嗎?
“和國都差不多,隻不過我們是篝火活動,然後——”我頓了頓,然後就是魔族向來期待的經典節目。魔族愛恨強烈,和人族不一樣,所以我們一般直來直往看上就上。
動詞。
反正就是愉快夜生活。
“真是讓人期待啊。”公子開明雙手捧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
我面無表情的吐槽:“你現在這副三寸丁的模樣,期待什麼,被人踩死嗎?”
“這也是一種樂趣。”
我覺得我們的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算了,不理他了。
本來魔月節将近,我本來還打算約煉獄尊一起逛國都的。
别誤會,魔月節邀請别人一向是傳統,而滅世三尊一向是魔族最受歡迎的邀請對象,如果沒有邀請他們的話,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
再說,煉獄尊要是答應了,我也賺到,畢竟他可以說是滅世三尊裡面脾氣最好最講道理的一個。
不像策君。
根本沒魔願意邀請,所以他每次都隻能收到禮物。
呵。
這絕對是策君的陰謀,他沒人邀請,也不想讓我好過。
03
夜色清淡,爍爍閃光的銀河直垂大地。月華如展開的錦緞,照耀着烈烈燃燒的篝火,衆多魔族聚集在一起,在熊熊烈火所照耀的赤色土地上,比武争鋒。
我已經是聖女了,自然不會主動參加這種吸引目光的舉動。
“聖女,與我一戰吧!”旁邊突然冒出一個高大的魔族,雙目印着火光,十分熱烈的看着我。
我二話不說提起彎弓刀就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當然在這種特殊的日子,我是不會打臉的。
魔族向來是喜歡挑戰強者的生物,不到一會兒,我就打趴了一群魔物。
淡藍色的發絲在篝火下印出顯眼的色澤,我心中那股長年累月在策君壓榨下而積累的怒氣,通過武鬥一掃而空,甚至有點開心的笑了起來。
“還有誰?”
“我!”一個活潑的聲音冒了出來:“我我我我我我!就是我!我也要參加,我也要挑戰,我也要玩。”
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我就說怎麼一晚上都沒有看到公子開明這個煩人的家夥,原來——魔它老爸,原來在這裡等着我!
早已恢複了的公子開明紮着鬼都看不懂的盤發,眉毛斜飛如鬓,容貌清峻,不知是不是印着火光的緣故,淡金色的眼眸中,陡然生出了一絲無情的銳利。
說實話我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所以我難得的,十分開心的朝公子開明露出了毫無負擔的笑容,“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我也是。”公子開明‘嗯嗯嗯’的點了好幾下頭,接着陡然壓下語氣,冰冷的氣氛順着凜冽寒風,一掃而過:“等這一天很久了。”
廢話不多說,難得有毆打上司的機會,我為什麼要錯過?當然是先打個爽,哪裡顯眼打哪裡啦!這麼好的機會就應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最好直接打死我就解放了。
想是這麼想的,但意外的是公子開明的武功并不差,可以說是不知為何,隐隐克制住了我。
一場戰鬥過後,雖然我也受了點傷,不過看着公子開明臉上被我劃破的傷口,我感覺這傷受的很值。
戰鬥剛結束,族長就沖上來,揮舞着拐杖趕我去給公子開明療傷。
啧。
我拿過别人遞過來的上藥,扯着公子開明離開,把場子讓給那些還要玩鬧的人。
“好痛超痛痛死魔了!”公子開明一離開衆人視線後,又恢複了平時那種賤賤的風格,靠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的撒嬌。
“麥貼着我。”
我煩得要死,撐着他的胸口準備推開他的時候,對方忽然貼着我的耳邊開口。
“但我赢了。”
山風狂嘯,公子開明披散在身前的發絲微微揚起,伴着一股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沉香,掠過我的臉頰。
烈烈的篝火幾乎燃亮天際,猩紅飛舞的火花随風而動,在月色暗淡的夜中,猶如灑落在雪上的猩紅血點。
“梵天喜愛薩拉斯瓦蒂美貌非凡,欲娶她為妻。但薩拉斯瓦蒂不願,梵天便長出了許多個頭顱,毫無縫隙的堵住了薩拉斯瓦蒂的退路,最終薩拉斯瓦蒂因無法逃出他的視線,而成為了梵天的妻子。”
“你,就是我心中的薩拉斯瓦蒂。”
這種場景完全的超出了我的想象,甚至完全怔住了,有些呆愣的看着公子開明近在眼前的暗金色雙眸。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微微低下頭,冰涼的觸感貼靠在我唇上。我條件反射的閉上眼,任由對方張開唇,露出尖銳的牙齒不怎麼熟悉的咬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離開。
“就——是這樣!”公子開明突然大聲宣布,吓了我一跳,他卻笑眯眯的捏了捏我的臉,手指順着臉頰緩緩撫至頸側,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的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按照魔族的傳統,這裡雖然有一點點不方便,不過——也足夠黑了。”
“畢竟——是魔月啊。”
他撩開我的長發,俯身靠近,淡藍色的發絲和黑色的發絲因為貼近的距離交纏成束,下一秒,我感覺到尖尖的虎牙咬在皮膚上。公子開明微微推開了衣領,冰涼的觸覺如河水一般順着頸側緩緩往下……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一把捏住公子開明的後衣領,用力扯開,“你還欠了我三個藍月的工資沒發吧。”
公子開明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個事情等魔月節結束再說吧。”
“事情有先來後到,你欠我工資在先,先發工資。”我欲掰下他攬在我腰後的手,但他攬的死死的,甚至得寸進尺的把頭靠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什麼工資不工資的,講這些太見外了,虞淵。”他拖長尾音叫着我的名字,企圖蒙混過關。
“好吧。”這個理由我也能接受,接着我又開始質問:“你根本是早有預謀,先騙我回鹿蜀族,又用鏟除内患的借口讓我留在這裡,為的就是讓我避開國都的魔月節是嗎?”
“掌聲鼓勵!!!”公子開明露出一副很高興的表情,像是看到家裡孩子終于背會了三字經一樣,在我臉頰邊吧唧親了一下,“鏟除内患是真,查看鹿蜀動向是真,當然,我想讓你避開國都魔月節也是真,畢竟——”
“我不這樣做的話,你就會去邀請熾閻天吧。”
這是事實我也沒打算否認,隻是被人算計的感覺還是讓我有點不爽,“你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
“是啊,我馬上就要去鎮守沉淪海了,這邊的事情當然是越快解決越好,包括内患也包括你。嗯嗯嗯嗯沒錯,事情越早定下,我就有越多的時間去解決修羅國度的問題。”他趁着我在聽他說話的時候偷偷摸摸又偷偷摸摸的扯我腰帶,“畢竟魔是對目标執着的生物,我也不例外。好了,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報我了。”
其實我不是很樂意,畢竟公子開明以前老拉我加班,還不給我發工資。我想了想一把推開他,毫不留情的擡腳回家。
公子開明一愣,接着很快的跟上來,在我背後3D循環碎碎念:“虞淵虞淵虞淵虞淵虞淵虞淵虞淵。”
魔他老爸的煩死了!!
我回過頭一把堵住公子開明的嘴巴。
然後?
然後就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
後記。
當時的我一定是被豬油蒙了腦,才會答應公子開明。
其實現在的我也沒搞清楚我和策君發展的前因過程,唯一明了的隻有結果。
簡單的說,就是從上下屬合作關系發展成了超工作外的關系。
關系不是重點,重點是公子開明很煩。我不是說他以前不煩,我隻是沒想到他能超越煩而變成更煩。畢竟我們之間關系和以前不同,他大概因此發生了什麼神秘不可知的質變。
“虞淵啊——”老遠就能聽到公子開明的聲音,“啊”的尾聲拖得老長,接着一把将我抱個滿懷,埋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嗅來嗅去,像個在外撒歡了一天回來撒嬌的大金毛。
我往後仰了仰,試圖推開他:“麥煩了,閃開。”
公子開明抱的死緊不松手:“唔唔嗯嗯,中樞那群老不死的豬,一點兒小事情開了一整天的會,張口閉口就是維護修羅國度的尊嚴,展現修羅國度的強勢,三句不合就要講打。拜——托下咧,如果三尊都在就可以安穩打下兇嶽疆朝,那以前帝鬼的失策是打假的嗎?當時的修羅國度國力比現在還強盛!真是氣死我了、氣炸我了、氣餓我了!!”
“所以你要吃飯嗎?”
他委屈的放低聲音:“要。”
就知道是這樣。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歎了口氣:“松手,我給你煮面。”
“嗯嗯嗯嗯,但是我現在氣還沒消,這樣會讓我舒服一點。”他垂頭喪氣的蹭了蹭,想了一會大概覺得肚子也很重要,終于松開手,等我走開兩步之後又邁着小碎步跟上來,還捏着我的披風,在後面嘀嘀咕咕:“你一天沒見我在書房做了什麼?有想我嗎?沒有趁着我不在一個人出去逛國都吧?過兩天就有新戲上映了我想和你一起看新春特别節目但中樞那群老不死的煩死個魔了,如果他們都有你這麼聽話就好了,我不想上班啦——”
煩死了不管他,反正他抱怨完了還是得幹活。
我在廚房早就準備好了面條和雞湯,隻待下鍋就可以吃,“要雞蛋嗎?”
“要糖心的。”
我看了他一眼,咂舌,“氣得半死還要求那麼多。”
“因為你是虞淵。”公子開明聲音裡總算帶了一點兒笑意。
我低頭磕蛋。
過了一會,一雙手從我背後伸了過來,公子開明幹脆整個人賴在我背上,在我後脖子處蹭了蹭,說道:“是我提出什麼要求,就算不甘願也會答應的虞淵。”
“總之就是好用。”我感覺到脖子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嘶了一聲:“你到底是想吃面還是想找打。”
公子開明不甘不願的張嘴咬我一口,無辜道:“我不能都吃?”
我看你是想找打。我一肘擊推開又黏又煩吵得要死的公子開明,快速煮好雞湯面放在桌子上,無情的捏長他的臉頰:“别蹲在那邊假了,快吃。”
公子開明被扯成一張大餅臉還耍寶的試圖往我身上黏,我懷疑這人根本不是什麼開明獸的化身,怎麼能煩人到這種地步。
掰扯了好一會,他才肯乖乖坐下來吃面。
大概是嘴裡有了吃的,向來說話像開槍的公子開明也變得安靜了下來。過分銳利的眉眼被面條霧氣中和後,顯得模樣俊朗,安穩大氣起來。
嗯,不過都是幻覺罷了。
我回過身洗了些葡萄放在他旁邊,公子開明吃碗面又開始閑閑戳葡萄吃。說實話他吃葡萄有點兒恐怖,根本沒嚼,是直接吞下去的。
“虞淵?”大概是我一直盯着他看,公子開明有些奇怪的擡頭看我。
“唔,策君,我在想。你到底看上我什麼?就因為我好使喚?”我對這個原因很感興趣,想知道我倒黴的開端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公子開明囫囵吞下葡萄,張嘴拖長聲音充滿神秘地“嗯”了一聲,吊足我胃口後突然開口:“因為長相啊。”
“鹿老頭說要将族内最厲害的聖女指派給我當保镖我那時候還在想會不會是個沖動無腦的夭壽鬼,結果真人超過預期的視覺沖突,讓我有一點點吃驚。講通俗點,就是沒想到我——的保镖會有這樣罕見的發色加上令人意外的容貌,俗話說燈下美人,在那種情形下,就算三分美人在那一瞬間都會變成十分。嗯嗯嗯嗯,這就算了,偏偏你在那時候又半跪在我身前說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從今往後,将獻上我的身心,奉你為主。」這句話,當然,最重要的是——”
公子開明擡起眼睛,聲線壓低顯得有點飄渺,含着一點隐隐的肅穆,“你相信我。”
這麼一想好像是,我好像一直都沒有懷疑過或者反駁過公子開明的決定。
難道就是因為我太過相信上司所以被潛規則了?
魔他老爸的!這是什麼道理。
“怎樣——我方才那句話是不是十分帥、特别帥、萬分帥!讓你内心砰砰跳,虞淵麥不好意思,來,這邊内行氣的,你還想聽什麼我都能說。”
公子開明敞開懷抱,擠擠挨挨的準備蹭過來,被我一腳踹掉凳子,他瞬間一矮摔到地上。
“吵死了,吃完了東西就回房工作。”
“好痛超痛非常痛,我腳痛手痛頭痛最重要的是心痛,虞淵你知道你剛才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嗎?”公子開明一言不合就耍賴,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我:……
魔……魔他老爸的……
公子開明會不會坐在那裡一直耍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是任由他浪費時間的話,第二天在帝尊那喝茶的怕就是我了。
“真是怕了你了。”看着公子開明坐着耍活寶的樣子,我也是歎了口氣,單手拉起他:“好了,摔痛哪裡了?”
“哪裡都疼。”他哼哼唧唧的賴在我身上,似乎站不直了似得,随我拽着走:“我要補償。”
我敷衍的點點頭:“嗯嗯,補償,給你吃葡萄。”
公子開明:“葡萄有酸味,我不噶意。”
“給你剝葡萄皮。”
“還要喂。”
“魔你老爸的我看你是皮在癢……唔唔唔——”
春波如醉,夜風徐徐。幽幽的藍月自天際滑落,皎如霜玉,隐隐約約照出兩人的影子,在地下出奇的朦胧、猶如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