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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質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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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前。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魔皇沒将我的來曆告知緞先生?還是特地隐瞞?

“緞先生此言,倒讓在下訝異了。”我想了一會,決定直接問出口:“先生似乎對在下十分好奇,為何呢?”

“确實。”緞君衡毫不否認,有這樣心計和手段的魔将,天閻魔城方面卻一點記錄都沒有,實在是刻意得令人生疑,“天閻魔城竟無人知你。”

哦,是這個啊。

與其說是無人知我,不如說沒人想提起我,畢竟舊臣裡還有寂滅邪羅等人活着,怎麼着也不可能淪落到毫無記錄的地步。

我神色微妙又淡定地解釋:“這嘛,因為我和其他人關系不太好。”

這關系是有多不好,才能被人完全從曆史上抹去?

緞君衡平靜的眼神微微起了一點波瀾,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做了什麼?”

“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做。”至少沒做對不起魔皇和天閻魔城的事情,誰知道他們居然那麼小心眼,我無奈歎氣。

“為同事,我說不上性格完美,也能贊一句幽默謙虛。為人臣,我忠心事主,惟天可表。縱使有這樣那樣的小小缺點,也不至于排斥我至此,莫非是因為……”是因為他們嫉妒我如斯俊美的臉孔?哈,魔族的嫉妒心啊,真是太難看了。

“因為什麼?”

“政見不合、性格不合、容貌不合。說到底,還是同僚太難相處。但是沒關系,我是一個寬容大度的魔,可以原諒他們小小的私心與報複。”

緞君衡掩唇輕笑了一聲,“哈,你真是個趣味的人,怪不得質辛如此看重你。”

看重?

我有些奇怪,為何要用這樣的詞彙去形容一個臣子,是單純的試探,還是在暗示什麼。

一擡眼,雪青對金紅。

果然是養大了魔皇的人,兩人觀察事物的神情有幾分相似。

我率先移開視線回答:“吾皇對臣子一視同仁。”

“那你呢,你對所有人亦是一視同仁嗎?”他語帶試探,雖未言明所指為誰,但兩人心知肚明說的是誰。

“吾皇是吾皇,與他人不同。”氣氛越來越奇怪,緞君衡似乎話中有話,又不說明清楚。我輕輕拍了拍桌子,決定直入正題,“先生來此,想必不隻是與我閑聊。省下好奇,直言如何?”

“不欲多言的态度,倒是讓緞某更加好奇了。”緞君衡語帶機鋒,卻也沒有再糾纏,順着我的話題往下說,“吾今日帶來一貼藥丸,能解你佛氣侵體,重鑄魔源。”

特地避開魔皇與我商議。我收回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擡眼看他,“先生話語未盡。”

“尚有三個要點。”緞君衡歎了口氣,“其一,需先解開佛言枷鎖。其二,服下此藥後,每日将有6個時辰受魔源鑄身侵脈之痛,連續七日。其三,成功幾率隻有三成。”

“三成,足夠了。”比起必死之局,三成已是莫大幾率,值得我一賭,“佛言枷鎖需尋那人來解,我已有想法,請先生賜藥吧。”

我胸有成竹的模樣迷惑了緞君衡,他當真将藥交我,“什麼方法。”

“耶——不可說,說了就沒驚喜了。”我收好藥,站起身來,欲往萬聖岩,“時不我待,請先生在此暫等,我去去便回。”

緞君衡思來想去總覺得内心不安,建議道:“吾與你一同。”

“我記得先生有靈無體,無法離開中陰界吧?”

“山人自有妙法,不用擔心。”

多一個人确實多一份保障,以防意外,“可以,但先生不可插手我與佛者之事。”

緞君衡遲疑一秒,“好吧。”

“多謝。”我收起桌上畫卷,“鑄身七日,想必無聊,便讓我修複此畫,一展所長。”

緞君衡驟然問:“鑄身極痛,你不怕嗎?”

人間至痛,莫過乎錐心刺骨。人間至傷,無非乎生死永失。

我捏着吹至身前的褐色發絲,漫不經心地卷了卷,半晌才翹了翹嘴角,做了一個笑的表情,“孤清無愁的特點,便是擅長忍耐,先生不必擔心。”

“若受不住,質辛之血,可以暫緩疼痛。”

靜谧小院傳來一聲輕笑。下一秒,風拂樹梢,吹散點點星光,原地已無人。

5.

我把緞君衡放在萬聖岩的山下,獨身一人前去尋找善法天子。

半個時辰後,萬聖岩傳來一陣極大的爆炸聲,一道湖色身影縱身躍出佛寺。

“孤清無愁!”

“哈哈哈,佛者何必盛怒?魔者心性,被我利用了的你,不應該是最了解的嗎?”我拭去唇角朱紅,一展手,棠紅長劍自佛寺深處飛馳而來,化作掌心六寸畫卷,“劍,我帶走了。佛者,後會有期。”

溜了溜了,搞完事還不跑,難不成留下來當善法天子的沙包嗎?

緞君衡前來接應,看我魔元四散,又看向與我遙遠相望的善法天子,愕然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确實驚喜,隻不過是有驚無喜,他追問:“你做了何事?”

“哦,下毒威脅他罷了。”我根本不擔心他追出來,畢竟他還要回去給别人解毒,“佛門中人向來仁心,以數百人命為質,他不解也得解。”

況且他深知隻要佛言枷鎖一解,便是我命路終途,實無必要讓我再活一月,增添多餘變數。

事已至此,緞君衡無奈歎息,“何必做得如此不留餘地。”

佛氣沖擊所剩不多的魔元,我嗆咳出一口鮮血,連連喘息,“有時候,佛與魔的餘地,隻是彼此的毒藥,絕不可留。”

正當我倆在小樹林急急而奔時,質辛忽然出現,一把抓住重傷的我,“走!”

三人化光消失。

魔皇住處。

方落地,一股雄渾魔力自身後渡入我體内,助我穩定四溢潰散的魔元。不過一會,我吐出一口氣,從袖中取出緞君衡給我的藥,吞入喉中,這才能轉身面對現狀。

慘,私逃出門被魔皇抓包,我輕咳一聲,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吾皇。”

嘶——魔皇這個臉色。

被善法天子打和跑出來被魔皇抓住,這兩個後果本來說不上哪個更慘,不過現在看魔皇臉色,我覺得應該是後者更慘。

畢竟現在我面對的可是魔皇。

質辛回顧了我一眼,語氣裡滿是風雨欲來之勢,“孤清無愁,一而再再而三忤逆吾。你,已經做好承受吾怒氣的下場了嗎?”

我很驚慌,我很害怕。要知道魔皇向來喜歡秋後算賬,而且這個魔還很記仇,得罪他一次絕對會被算賬幾百次。

“等等,我要解釋。”

我立馬舉起雙手認輸。

魔皇銳目一利,“說。”

事已至此,隻能對不起緞君衡了。

緞先生千萬别怪我,我隻是一介小小下臣,經不起魔皇雷霆之怒。這個氣,還是你這個當父親的來承受吧,我相信以你和魔皇的父子之情,他必定不會為難你。

我偷偷側頭,看向一旁樂滋滋看戲的緞君衡,斷然伸手一指。

“吾皇明鑒,其實,是緞先生拉我出來的。”

“啊?”

天降大鍋,砸的緞君衡一時愕然。

“我也很無奈,很不甘願,但緞先生是吾皇父親,他之請求,我當真無法拒絕啊。”

“孤清無愁,你——”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向來都是緞君衡甩鍋給别人,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拖下水。此時他隐約能感受到為何對方在天閻魔城人緣如此之差,甚至連一個願意談起的人都沒有。

我看言語奏效,張唇便想繼續,被魔皇打斷了。

“夠了,吾已無耐性聽你胡言亂語。”

魔皇語調極其不耐,迸發的魔威随話落力壓而來,令人呼吸一窒。

眼看馬上就要被算賬,我順遂無比地滑跪認錯,一點都沒猶豫,渣男話術三件套張口就來。

“是、好、臣明白,臣錯了,臣不該獨自一人前往萬聖岩。臣知錯,臣這就回房坐牢。”我一臉若無其事地上前去拖魔皇的手,試圖以言語打破冷凝的氛圍,“走了走了,夜已深了,吾皇與臣一道回去休息吧,明日起來要殺要打随便。”

“哼!”魔皇冷哼一聲,反手制住我腕間命脈,倏爾消失原地。

“哦……”緞君衡遙望兩人身影,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笑意,最後獨自一人哈笑了一聲。

6.

房内。

魔皇松開手,我立馬閃出三步遠,揉着自己手腕。

有夠痛,手都掐紅了。

魔皇背對着我,他的身影映着燭光,讓人窺不清其中神色,隻聽他語氣淡淡,“方才俐齒伶牙,現在無話可說了?”

這事還沒過去嗎?我還以為敷衍過去了。

我愁眉苦臉,“臣不敢。”

“不敢?”魔皇反問一句,他回過身來,似隐隐壓抑着情緒,言語更見銳利,“你的忤逆,讓吾見不到你的不敢。你口中的臣,就如你口中的皇,不過如此。”

我驟然擡頭,正好對上魔皇沉郁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切開我的血肉,一探内心深處。

燭火搖曳,印亮一方黑暗,天地仿佛隻剩下此間寂靜。

“魔皇……”

“吾不想聽解釋。”質辛冷喝,打斷了我未盡之言,“孤清無愁,過往之事吾可不追究,但之後吾不準你再自作主張。而你的命,非吾不可取,若有下次,你會見證魔之極端。”

他非是開玩笑,此刻恐也不由得我多言。

“是。”

許是不滿我的态度,魔皇走近兩步,掐住下颌強行擡起我的頭,語氣淩厲,盯着我的雙眼一字一頓,“省下多餘的算計,你的皇沒無能到需要臣下保護。”

我在内心歎了一口氣。

何曾不明白這個道理呢?隻不過是魔之心性,愛極恨極,一旦失去,便容易癫狂。我再也不想品嘗那抹苦澀,若再一次失去,我又該如何。

魔的命數,總脫不出一個執字。

我舉起雙手投降,“是、好、明白,我再也不敢了。可以放開我了嗎?說真的,我不是很相信我的定力,怕自己會有犯上之舉。”

魔皇聞言冷笑了一聲,捏着我下巴的力道緊了緊,微微俯身,“你可以試試看。”

試試就逝世嗎?

“還有什麼瞞着吾。”

“呃……”

“孤清無愁!”

“是是是,剩下的就是吃了藥需要鑄身七日,每日有六個時辰功體盡失,劇痛無比。”我說完往後仰了仰,努力離魔皇遠點,别等會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我說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魔皇似乎有些不愉快,掐緊的手到底一松。

我立馬大退幾步,躲在床邊。

待做完這些,我不由得從内心湧起一陣悲哀。孤清無愁啊孤清無愁,你何時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面對美人不但不敢口花花,還被逼的無路可逃,簡直愧對我花叢老手的稱号。

魔皇擡眼看我躲在床邊探頭探腦的樣子,發出一聲冷笑。

然後我又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魔皇一點都不客氣的把我放倒在床上,揮手滅掉燭火,整個房間一暗。

“休息。”他簡短地吩咐。

其實我很想說,跑了一晚上,身上又是血又是塵的讓人很沒有睡欲,但看魔皇這個表情,估計不會放我去沐浴,我也不敢提這個要求,總覺得會觸發什麼不得了的對話。

孤清·功體全失·卑微下臣·心虛害怕·無愁。

我無奈卷起被子,就當自己已經洗過澡了。

“吾皇,你不回去休息嗎?”我看着坐在我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魔皇,十分婉轉的詢問。

即使臉皮粗厚如我,也做不到有人在我旁邊看着還能安然入睡這種事哇。

魔皇擡起眼皮看我一眼,幹脆利落地點了我睡穴。

孤清無愁,徹底撲街。

7.

鑄身第一天,風平,浪靜。我挽起袖子,開始打理魔皇臨時住處。

雖說是臨時住處,該有的卻都不缺,大概是緞先生安排他人打理過此處,我也隻是稍作收拾,順便從門外摘些花回來做裝飾罷了。

嗯,雖說已經沐浴過了,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還能感受到血腥味,我撫着白色芍藥花瓣,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錯覺嗎?

“孤清無愁。”低沉的嗓音自清冷寂靜中響起,帶着淡淡的威壓,不容輕渎。

我起身,“吾皇。”

在我身後緩緩而來的正是魔皇質辛。他看了我一眼,而後眼神自然落在我身旁,白色的花朵在風中柔軟的搖曳着。

“我覺得院内有些單調,便自作主張摘了些芍藥妝點。”我回身理了理花朵。沾水的花瓣在晨曦光線裡愈發顯得嬌豔欲滴,不由得讓我想起以前在魔界院子種的芍藥,過了那麼多年,不知道還在否。

質辛似有一瞬間的走神,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裡睥睨天下的氣度,“誰允你出房。”

雖魔脈煉制之藥可助我重鑄魔源,但因我體内佛氣未除,所以我除了要承受六個時辰的鑄身侵脈劇痛外,還會在這個時間暫失功體。

“為何不能出來?”我被魔皇威脅的次數沒有百次也有千次了,早練就了一張厚如城牆的面皮,聞言不慌不忙,将手上的花一放,“雖我現下毫無功體,但有吾皇在,我難道還需要擔心自身安危嗎?”

“哦?”質辛仍然是那副看不出什麼想法的表情,姿态沉穩霸氣,緩緩伸出手指向我,“吾從不做無用之事,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視線在空中相觸一瞬,淡淡的試探之意浮現。

“哎呀,吾皇頭發亂了,讓臣為你梳理吧?”我上前拉過質辛伸出的手,他體溫有些低,接觸的一瞬間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我心底湧起一絲疑惑,卻未表現,邀他坐在石凳上,化出梳子。

魔皇發根處微微打卷,梳理起來要注意先從發尾開始打理,自下往上慢慢梳順,才能避免打結。

透過樹影扶疏的間隙,靜處的君臣無言。素白的手執着木梳,在深沉如夜的發絲中穿梭,一梳一纏,目光悠悠。沒有刀光劍影的無盡戰火,沒有波谲雲詭的江湖舊怨,隻有潋滟淡陽,晨霧空蒙,清雅花香彌漫,圍着小小石桌缭繞不去。

我扣緊最後一個發飾,将其放至魔皇身前。

“許久未做,看來臣之技藝尚未生疏。”我笑了笑,将梳子收入袖中,“不愧天閻魔城第一從臣,不負虛名啊。”

魔皇不置可否,攆着指尖的發絲,語氣别有所指,“避重就輕,你個性亦不負虛名。”

我裝傻,“有嗎?”

質辛擡眼,眼中浮起深沉的神色,“你懷疑吾之話語。”

哪有,豈敢,不敢啊。

我這下終于能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有口難辯了。當真是魔皇心,海底針。

氣氛正凝滞,門外又響起一道溫和聲音。

“嗯?吾好似來的不是時候?”緞君衡推開大門,看看我又看看質辛。

我頓時大喜,不!先生,你來的正是時候啊!

“有客來訪,我去準備茶點招待。”

魔皇擡手,“允。”

“前來何事?”

“嘁,無事就不能前來看你嗎?真是不孝子!”緞君衡不滿,到底還是将自己此行來意說出,“吾來送藥。”

質辛直覺哪裡有問題,細一推敲,直指重點:“她呢?”

“煉藥時受了一點傷,十九在陪她。”緞君衡回答:“為父代送藥,怎樣,有問題嗎?”

“勿插手吾的事情。”質辛最後落下這一句,身影頓時消失原地,往逍遙别館而去。

緞君衡笑了一聲,伸手撥了撥白色芍藥,對空無一人的庭院回答:“吾明白。”

不插手你的事情,但可以插手她的事情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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