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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玉離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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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筆春秋位至邊境,雖有災亂,但仍可控制。此行甫出,才得知如今神州大亂,越至中原地帶,混亂更甚。

是以難得前來見玉離經一趟,無奈并無太多相處時間,大多時候我都随着儒生出去救災護人,為阻止螟瘟擴大四處奔走。

本就有夠忙亂,本以為仁宇明聖的人前來,能解決一二人手不足的問題。偏生慎恒之拂夜而至,卻是為神州之亂問罪玉離經,更說他來曆不明,要他卸下德風古道主事之責,遜位敬天懷,讓這位德風古道創者方禦衡的後裔領導儒門。

為彌平冥瘟之禍,殺除血螟蟲祖,解除蟲災,玉離經欲尋法儒、鳳儒二位尊駕援手。根據儒門規則,隻要闖過昊正五道,便能得到守關者協助。考慮到此,他決定一闖昊正五道。

待衆人一同前行時,我故意落後兩步,走到玉離經旁邊。

“離經。”我喚了他一聲,略有些擔憂這位好友。聽聞法儒尊者性格剛正,作為守關者向來嚴厲,同時擔心玉離經會逞強,便建議道:“讓我與你一同闖關吧。”

兩個人的勝算,總比一個人要大。

我是這麼想的。

“哈。”他笑了一聲,似是察覺到我的擔憂,故作笑語道:“不相信吾嗎?”

“不是。”雖然從未與他動過手,但我知道他向來認真,于武途一路更是從未放松。隻是那慎恒之咄咄逼人之舉太為過分,作為朋友或支部一筆春秋的成員,我必須要展現出支持他的一面,認真道:“兩個人的話,我也能為你分擔。”

他想了想,腳步越緩,風吹起他的袖袍,輕輕擦過我的手背。他側過頭靜看着我,忽而歎氣:“這段時間德風古道上下忙碌,你已助吾良多,怎好再麻煩你。”

“說這句話未免見外。何況身為儒門之人,為蒼生獻力,分所當為。”我搖了搖頭,繼續道:“你慣會逞強,有什麼事情總是一力承擔,我知曉你有身為主事的責任,但我非是外人,何妨依賴我一次呢。”

“……非是外人嗎?”

玉離經若有所思般低低一語。

那聲音太輕,我一時沒聽清楚,疑惑地嗯了一聲,靠近他一步。

他眨眼回神,輕咳一聲,帶過方才的話題,擡手摸了摸我的頭:“吾一直很依賴你呀。”

又在開玩笑了。

我晃頭帶下他的手,正欲說什麼,他卻止住了我的話。

“這件事,吾隻能一人為之。”玉離經語氣依舊溫和,卻不由拒絕,輕輕道:“相信吾一次吧。”

這……

還是這般脾氣。

對這位認識已久的好友,我始終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無奈應承:“好吧,就這一次。”

看着對方認真說‘就這一次’的表情,玉離經不免想到每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會有下一次。

他忍俊不禁,彎起眼睛看着我,“卻愁,你真可愛。”

話題變的太過突然,實在讓人接不上。

是說用可愛來形容我,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聽過人家說我澹泊明志,或說我清微淡遠。偏隻有玉離經,喜歡說我遲鈍和可愛。

我微妙的看着這位從小認識的好友,當真有些不明白。

在玉離經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事無轉圜,我随着儒生在外等候,看他艱難闖過第一關,随之進入第二關。

本以為事情會順利。當然,也不能說不順利,隻是沒想到他會昏阙被送出,昏迷一天一夜。

我在房内靜待他醒來,邃無端忽然前來看望。

看到我,他似乎有些驚訝。

“你是……明卻愁。”他說着向我施了一禮,我連忙欠身回禮,他才道:“之前,多謝你阻止了吾,救了聖司。”

“舉手之勞。”他那時入魔,氣焰極為嚣狂,沒想到本人實際會是這樣的脾氣,我忍不住問:“你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嗎?”

“嗯,尊駕已為吾驅去魔氣。”他簡略帶過我的問話,擔心的看向床帏間昏迷不醒的人,問:“主事如何了?”

“尚在昏迷。”我擰幹毛巾,坐在床邊給他擦汗。也不知他夢見了什麼,眉頭一直未曾松過,神色極為難受,讓人不忍心離開他。

“許久未見他這般情狀了。”我歎氣。

“嗯?你是主事的好友。”邃無端似乎不知道我的身份,疑惑開口問。

“以往我與他是同為一堂學子。畢業之後,我四處遊學,多方輾轉,才至一筆春秋進修,是以你未曾在德風古道見過我。”他對我陌生,我對他亦是。雖多少聽聞儒門滅佾事變的傳聞,但那會我還未至一筆春秋,不明經過,如今還是第一次見。

“這樣。”

他毫不懷疑的相信了我的說法,性格單純直率之處,從這裡就能看出。

門外有人竊竊私語,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麼般,疑惑看了看我,又看看玉離經,若有所思問:“吾是否打擾?”

打擾?打擾什麼?

我同是探頭看向門外,隻看見草叢搖晃,什麼都沒有,“怎會,你能前來探望,足見離經平日受衆人擁戴甚深。日後,就算我回到一筆春秋,也能不再擔心他。”

邃無端不明我為何出此言,“擔心?”

“嗯。”我點頭,回眼看向依舊昏迷不醒的人,擡手握住了他在腰間的手,“他本就是喜歡熱鬧,害怕孤單的人,所以過去總是執着于我,不願片刻分離。如今,見他身邊有意氣相投的人為伴,以後也……不會說隻剩他一人的話了,我很開心。”

邃無端嗯了一聲,并沒有多想,下意識問:“主事過往……說過這樣的話?”

“哈,當時他還是少年,難免情緒外露,會說這種話也正常。”聽着邃無端如此直白的言語,倒叫我有種不小心破壞玉離經在衆人面前形象的心虛感,收回手道:“你還是忘了那句話吧,被他知道我私底下對别人這麼說,他可是會生我的氣。”

邃無端點頭應承,卻也反駁我:“主事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他情緒不顯罷了,背地裡他小心思可是很多的,特别是對于在意的人。”我好笑的想起以前,他信中總是埋怨我關注他人太過,或者是太醉心武學,給他回信太慢的事情。

不知不覺有些走神,察覺到床間的人呼吸微重,似又陷入夢魇,我連忙擡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耐心安撫他。待他呼吸平和,才繼續道:“過往他總抱怨我癡心劍道,忽略了他,真是被冤枉了好多次。”

“主事還有這樣一面?”他聽我這麼說,似乎有些訝異,眼睛微微睜大,看着床間的人,怎麼都不像是會說這樣話的人。

“哈哈,是啊,意外吧。”我趁着他沒醒,毫不客氣的戳穿他溫柔持重下調皮的一面。大概是從來沒人問我與他的事情,說起來就有些沒完沒了,聲音含着笑:“若非是與他有那樣的約定,我這些年又怎會拼命修上,這人……真的是……”

我無奈地歎氣,一回神,看到邃無端閉目沉思的模樣,終于意識到我說的太多,連忙止住話語道:“抱歉,聽我說這些一定很無聊吧。”

怎麼回事,對着這個人,好像不知不覺就能敞開心扉,是因為他看起來太過純澈不含心機嗎?

邃無端搖搖頭,“不會,反而很羨慕你和主事的感情。”

咳……感情什麼的……這人說話方式怎麼這麼直接。

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站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水,“水有些冷了,我去換一盆,勞你照顧片刻。”

“嗯。”邃無端點頭答應。

我離開不久後,玉離經睜開眼睛坐了起身。

邃無端一愣,沒有絲毫懷疑,上前關心:“主事,你醒了?”

“方醒不久,隻是一直沒有打斷的時機。”玉離經眯起眼睛,略有些狡猾的神情,掩唇害羞似的笑了笑:“讓你擔心了,抱歉。事情吾已知曉,走吧,如今該行正事了。”

“是。”邃無端跟在玉離經身後,垂眼沉思。

奇怪,主事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不過換一盆水的時間,行到半途,便聽聞玉離經已醒,目前正整頓人手,準備前往血巢螟窟,彌平冥瘟之禍。

正事要緊,我抛下水盆,一同前往幫忙。

2.

好不容易滅除蟲祖,一場勞碌,卻被一名叫做軒戎元争的人奪取功績,未免有些喪氣。好在離經并不在意此事,隻是擔心對方并非真心為天下着想,而是另有圖謀。

總覺得他最近除了擔憂此事,還有其他思慮,眉宇間不免浮現了其他難解的郁結。似乎自從闖了昊正五道,見了鳳儒之後就一直如此,是在裡間發生了什麼嗎?

不單是我這麼想,其他儒生亦有同感。

昊法修堂首堂四大劍者之一,浩青冥看着玉離經離去的背影,忽而開口:“主事最近,總是一發不言便離去。明明先前方解災患之時,主事都會與衆人玩鬧一下。”

禦鈞衡沉吟片刻,方才開口:“是擔憂軒戎元争另有目的,加上仁宇明聖之事,讓主事的情緒愈顯低落嗎?自昊正五道出來之後,主事的心情似乎又更加沉重。”

站在大殿後方未來得及走出的我,聽殿上儒生談起此事,不由得也擔心玉離經起來。

是因為他身為主事,很多事情不好與屬下商談,還是他當真有什麼事情瞞着衆人,又在勉強自己?

我皺着眉,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你不前去探望離經嗎?”身後,忽然有人開口問。

我回過頭,發現站在後方的是之前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儒門聖司墨傾池。

近期他好像去調查鬼麒主的事情了,幾乎沒看見過他的身影,如今靜下來交談還是第一次。

“不了。”我搖搖頭,指着大殿上的人道:“還有這麼多人關心他,離經身為德風古道的主事,早已不是我一個人的好友,或許他更需要的,是你們的陪伴。便将開解他的機會,讓給他人吧。”

“有分别嗎?”墨傾池早就看出這兩個人有點問題,平靜自然的勸說,“你認識他這麼久,難不成不明白他的為人?正是身為是德風古道的主事,有些事情,他不會對我們說。但作為玉離經,他卻不會瞞自己的好友。”

我陷入沉默。

身為一筆春秋的人,我遲早會回去。并非是指我自此不再關心他,而是我覺得他應該除了我,該有更多能讓他敞開心扉的人,我希望他能有更多朋友,更多人陪伴。

“聖司為何不去?”我有些奇怪的問。他看起來一樣關心離經,不去開解他,反而在這裡跟我一起偷聽,還試圖讓我去找他,“難不成聖司不想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嗎?”

墨傾池閉了閉眼,真不知道這人是遲鈍還是真的沒察覺到,當即不多廢言:“吾認為該對症下藥罷了。”

對症下藥?什麼意思?

我更加疑惑,我看起來像是什麼神丹妙藥?

“為什麼是我?”明明他自己也可以去勸說對方,他不同樣是離經的好友嗎?

“你說呢?”墨傾池看了我一眼,沒有說更多,隻是淺笑反問:“有更好的人選,為何還要迂回選擇其他人,明卻愁,你試問自己能放下心?面對本心吧,你分明在意,何必推卻。”

……

無法反駁。

“這……好吧。”雖然不明白墨傾池為什麼覺得我比較适合,但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該去見玉離經一眼,畢竟作為好友,我确實擔心他,“那我先去尋個箱子,稍後再去見他。”

箱子?

墨傾池略為納悶的看着對方,不知此言何來。

不過……算了,總之目的達成即可,其他事情,不必思慮太多。

墨傾池朝我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

我在浩青冥和樓千影的幫忙下,找了個高度合适的箱子,才往玉離經的房間走去。

背後,樓千影和浩青冥一言難盡的看着越走越遠的淡紫色身影,怎麼也想不出箱子的用途到底是什麼。

“她不會拿這個來給主事當頭箱喝吧?”浩青冥思來想去,半是開玩笑的說道。

“……不可妄測。”樓千影同樣不明白箱子的用處,但他拒絕想那個畫面。

浩青冥深呼吸了一口氣,“算了,就讓主事的未婚妻去勸說吧。”

“嗯。”

房中。

我從窗口冒出半個頭,房内隻有玉離經一人,禦鈞衡似已離去。

玉離經注意到我的出現,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朝我招了招手:“卻愁,你來尋吾嗎?”

“嗯。”我從房門踏入,找了個位置把箱子放下。

“這是……”玉離經看着莫名不和諧的箱子,一頭霧水,同樣想不出這個有什麼用途,調侃道:“給吾的禮物?”

“不是。”我淡淡否認,放下箱子後就沒再動,擡頭看他,還是看不出他在煩惱什麼,便直接開口問:“你最近好似有事挂心,是怎麼了?若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談嗎?還是你已經和禦鈞衡談過,不再煩惱了?”

玉離經一愣,勉強挂在臉上的笑容淡去,有片刻的恍神。

都認識那麼久了,我自然能看出他心底的事情依舊在困擾着他。

這時候箱子就派上用場了,我朝他招招手,讓他過來。

玉離經回過神,雖不知所以,但還是随我的動作,走到箱子面前停下。平視着我,眼神略帶一點新鮮:“好難得的角度。”

我知道我比你矮,可也不至于說的那麼明顯吧。

歎了一口氣,我站在箱子上,在他上下打量的眼神下向前一步張開手,傾身抱住他。

玉離經的身體瞬間僵硬。

他比起過往長高了很多,再也不是我能輕易擁進懷中的身形,是以我想出這種辦法,讓時間再回過往。那時在墓前,他滿心悲愁,我也是用這個辦法安慰他。

“這樣,你有好受一點嗎?”我擡起手,緩緩拍着他的後背,靠在他耳旁道:“你長高好多,我好似不能像是以前那樣抱住你,隻能靠外來之物。雖然不明白你在煩惱什麼,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說,那就不說吧,這樣依賴我一下就好。”

“卻愁……你還是……”他的身體緩緩柔軟下來,過了片刻,我感到有一雙手環上我的腰間,他靠在我肩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還是讓吾對你,毫無辦法。”

“是嗎?”我笑了笑,擡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撫:“畢竟認識很久了,偶爾重回以前,沒什麼不好。”

他收緊手,輕聲細語:“抱歉,讓你們擔心吾的事情。”

這樣的姿勢,我看不出他現下神色如何,盯着房間的桌子,開解道:“你我之間還需這些客套話嗎?離經,我不知曉是什麼事情讓你憂愁至此,可是你還有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

玉離經笑了一聲:“哈,你這麼說,吾反而不知該如何對你開口。”

我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覺得隻要他和我都還在,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畢竟我已非過去的我,他也非當年的他,我早已成長為能為他撐起一片風雨的人。

到底是不想勉強他,我靜靜抱着他,不再勸說。

玉離經呼吸淺淺,收在背後的手不自覺用了幾分力道,沉默了一會,似是下了決心。

“卻愁……如果吾說,吾其實是魔族之人,你相信嗎?”

嗯?魔族?

我下意識擡起頭,動了動身體,想看他的表情。

玉離經以為我要離開,腰間的力量更重,按得我一時無法動彈。

“吾想知道,你如何想。”他說。

魔族麼……确實,人族和魔族之間的立場不同,就結果上來說,幾乎是對立面。

如果他真的是魔族,那麼作為儒門之主,他的身份頓時就尴尬了起來。

我如何想,還有什麼好想。

他以往沒有這種思慮,是在昊正五道發生了什麼,才讓他有了這個結論,而他也不是無故放失的人,多半是有這回事。

我思考了一會,才開口:“不怎麼想,你還是玉離經,對我而言重要非常的人。”

“重要非常的人嗎……”他歎了一口氣,毛絨絨的頭飾,蹭在我臉上有些癢,他苦笑了一聲,聲音越發低沉:“吾卻擔心,哪一天這個身份,會害得吾無法控制,傷害到你,這麼一想,吾還是覺得你不知道更好。”

“你這麼說才是傷害到我,離經。與其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讓你一人煩惱,我甯願與你共同進退,共對風雨。”我看着指間的玉戒,那時很久以前,我與他交換的信物。這麼一思起,我的神色就軟了下來,輕聲道:“别忘了,我們還有白首之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窗外的日光逐漸淡去,寂靜的風吹入微暗的房内,依靠的兩人,像是水中并倚的河蓮。

玉離經的眼中仿佛落入了星光。他擡起手,溫柔的環住懷中人肩背,像是要将自己全部交托出去一般,依靠着對方,聲音柔軟的近乎輕歎:“是啊,你吾還有白首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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