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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奈落之夜·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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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失戀了。

我又失戀了。

作為霹靂武林少見的戀愛達人,又兼失戀達人,目前的戰績直逼九十九次,再來失戀一次,便達到了大圓滿。

若是單純的失戀便罷,偏生我戀愛的對象不是追不上,就是追上了沒多久暴斃。

天啊,你是在玩我吧?你一定是在玩我吧?

“嗚嗚嗚嗚。”我大力磕在桌上,震倒了一片空酒壺。

春風徐來,香氛陣陣,煙開蘭葉。

小亭深林處,一人持蘭花而降,風姿美好,衣袂輕飄,映着薄光清輝,襯得來人面如冠玉,溫雅風流。

“可憐今夕月,向何處,去幽幽,恍惚使人愁。經年舊時人,今非昨,竟成各,揮劍斷紅袖。”

翩翩而降,點地不驚塵。來人低眸掃過地面堆積的酒瓶,眉頭一皺,揮手将垃圾化消。

“來就來了,還念什麼詩!當我沒有詩号是吧?”我打了個酒嗝,從桌上擡起頭,頂着額頭巨大的紅印,潇灑起身掐了個劍訣,朝他刺去:“醉風笑月,劍擲軒轅,獨尋人間自負。回首有情,别來幾度記今夕。”

手持蘭花的人偏身躲過,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甩回原來的位置。

“一股酒臭。”他嫌棄的說。

……

被嫌棄了。

嗚嗚嗚嗚。

“我都這樣了,你還嫌棄我,蘭漪章袤君你有沒有心!”在失戀的打擊上又添加了蘭漪章袤君的言語暴擊,我頓時哀嚎一聲,抱着小亭柱子大哭。

是的,這名在我醉酒跑過來的家夥,是我某天醉倒街頭認識的好心人……呃,大概算是好心的人吧,總之他把從路中間拖到了旁邊的小樹上靠着,避免一代魖族高手,落入被車碾死的下場。

蘭漪章袤君:……

他歎氣,他無奈,他怎麼會認識這一個人。

本以為四姐那樣的人已經是女人中的少數,這個人更是女人中的奇葩……不,對方甚至算不上是人,所以這是她們這種生物的種族天賦麼?

看着抱着柱子的人快要流出一條湖泊,蘭漪章袤君拿出手帕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似好心實則毒舌的安慰:“失戀又不是第一次,次次都要安慰你,吾沒這個閑心。再說,不過三天,你很快又能找到新歡,然後不是立墓就是再失戀。”

……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我怎麼就這麼不服呢。

我拍柱而起,指天憤憤不平道:“這是我的錯嗎?分明是天在玩我,何況也有分手但是沒死的人啊,我不允許你這麼詛咒聖蹤!”

九十九次失戀中,大概就隻有聖蹤命大,現在還好好活着。

是說我認識蘭漪章袤君的時候,正剛剛和聖蹤分手,他真的不愧是修道人,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修道修到不能人道。我這麼一個大美人陪伴在他左右,他居然搞柏拉圖戀愛那一套,在一起那麼久别說愛的交流,我連他的手都沒牽到過。

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把戲,憤提分手想刺激他,沒想到他立馬就答應了,一點都沒試圖挽回。

一時意氣換來分手,我頓喝一百壇烈酒醉倒街頭,接着就是被蘭漪章袤君撿走的往事。

算了,往事不可追,我不是留戀前男友的人。

我氣呼呼地坐下來,擡起酒壇喝了一口,淚如雨下:“可惡,難不成失戀就是我的宿命嗎?”

“該哭的是被你看上的人,光憑墓碑與棺木,足以讓棺材鋪老闆開張吃三代。”蘭漪章袤君一點都沒在客氣,專往我痛處戳:“照吾言,你不如出家,從此退隐江湖。”

隔着酒壇看坐在對面的男人,秀麗的面貌,風雅氣度絲毫不輸任何一名貴公子。可惜認識那天,他就說過自己對女人沒興趣。

嗯……我算不算是女人呢,我應該算是女魖吧。

但如果對方指的是性别,那我完全不可能有機會。

因此我早就把他當做是閨蜜而非男人,有些不能對别人說的,對閨蜜則無須顧忌和隐瞞。

“但是現在的和尚一個比一個俊俏,我怕我會忍不住再複聖蹤的蹈轍。”我撇嘴,毫無顧忌的吐槽:“修道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我是一點都不想沾手。”

蘭漪章袤君面無表情:“啧。”

我趴在喝空的酒壇上,雙眼迷蒙,有些醉了,喃喃道:“蘭漪你說,每一段感情我都放下真心對待,為何……為何總是沒有結果……為何呢。”

想起那人的背影,曾經有過的諾言,我忍不住閉眼,聲音低低,不知問誰:“你說過要與我共看江山萬裡,看松間風月,都是騙我的嗎?都是騙我的嗎……人心、皇位,當真有那麼重要嗎……又為何不讓我為你報仇……你怎敢讓我就此忘記你,怎敢叫我退隐江湖……”

“我下次……一定不會找你這樣的人,再也……”

說着,我徹底醉倒桌上,昏迷不醒。

蘭漪章袤君靜靜看着已經失去神智的人,該說多情還是無情呢?同樣的眼淚,每次都傷心,下一次依舊是死性不改。

他撿起地上的披風,随手抛在鳪逢君身上。

灰色的布料,輕輕将人影掩埋,蘭漪章袤君轉身化光,消失原地。

2.

這次失戀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确實生了退隐江湖之意。

隻是江湖高手退隐,不管去哪裡都有人,為了避免我重蹈覆轍,我這次特意尋了個無人造訪的去處。

那就是終日風雪不斷,天氣惡劣的凝晶雪峰。

這樣的天氣對于人類來說大概比較寒冷,讓人難以承受。但對死國出身的我來說,那樣的修羅環境都呆過了,還懼這小小風雪嗎?

于是我毅然決然的和蘭漪章袤君告别,踏上了歸隐的道路。

……大概。

說實在的,我不敢保證能安分幾天就是了。

終日大雪的凝晶雪峰,冰封人間,茫茫的霧氣中越往内越寒冷,直至最深處,連生物都渺絕。

偏生,此刻我看到了一個自空中飛過的雪枭,白白肥肥的甚是可愛,非常适合拿來當寵物。

這麼想着的我一躍而起,勢要将可愛雪枭抓到手。

一路追逐,雪枭似感覺到我的追逐,竟往一處急墜……落在一個紫色的身影肩上。

啊哈,居然是有主的。

嗯不對!這裡居然還有人住?

糟了,退隐的第一步铩羽而歸,作為一個有格調的高手,從來隻聽過一人占一地的說法,沒有兩個人在同一處退隐的。

不知道雪枭和他的主人告了什麼狀,背對我的人轉過身面對我。

茫茫雪霧鋪天蓋地,隔着一片模糊不清的雪,我隻能看到那人随風飄飛的黑色發絲。

“你是誰。”一字一頓的語調,好似不常與人交談的生澀,“來此做什麼?”

好奇怪的語調,稚嫩且懵懂,這難不成就是隔絕人煙所帶來的後遺症?

“來奪地的人。”魖族出身的沒幾個好脾氣,尤其在地段之争上,出手厮殺更是常事。畢竟在那樣的環境存活,不是你生就是我死,我慣擺出招式,欲強搶退隐之處:“鳴磬殢思·鳪逢君。”

“來搶地的人。”風雪中的人似在沉思,微微一頓後再開口:“為什麼要來搶地。”

……

嗯,故意的嗎?為什麼要來搶地,還需要問,因為想搶啊,搶這一個字就代表我不是講道理的人,更不是會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的人吧。

我一揮風雪,戰意勃發:“少說廢話,出招吧。赢者留下,敗者離開。”

這番話大概無形中點亮了他的本能,風雪中傳來獨屬于兵刃的鋒利氣息。

“無情者傷人命,傷人者不留命!”

一凝神,一掐指。風雪茫茫,戰鬥将啟。

此時風似受到他與我的殺氣而沉寂,雲迷般的霧氣短暫散開,隐在風雪中的兩人終于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那一刻,我指尖的劍氣滅了,喉嚨幹澀的發出了啊了一聲。

雪粒翩飛,夾在交錯的視線中,相對的人,久久無言。

冰冷的雪花落在我臉上,嗆進喉嚨,我被凍得一哆嗦,瞬間回了神:“咳咳咳——等一下。”

我背過身去,捂住嘴巴咳幾聲,又深呼吸好幾口,再次回頭的時候,已經沒了殺氣。

“誤會,都是誤會。”我擺擺手說道:“其實我隻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靜,方才心情不好,所以語氣差了點,是說這隻雪枭是你養的?”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蘭漪章袤君說的話是對的,不過他确實很了解我。

失戀之事過去猶如翻了一頁,實話實說,我,再次戀愛了。

還是一見鐘情。

對面的人看我收了殺氣,猶豫片刻,也收回了指間的武器。

“雪枭是我的……”他大概想不出什麼好的形容詞,但從他的态度來看,他并不把自己當做雪枭的主人。

“不是寵物,那你是它的朋友?”武林中喜歡拿動物當朋友的不少,我沒太在意,随口說道。

“朋友。”他又陷入了思考的神色,想不明白便直接問我:“朋友,是什麼?”

啊……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呢?

從神色中看出他似乎當真不知道這個詞的意義。

我想了想,按捺下情緒,往前走了兩步,對他說:“交情深笃,互相陪伴,平等對待的生物。不單在人與人之間,人與動物之間亦可以做朋友。”

“是嗎?”他回頭看了看雪枭,對方朝他點了點頭,叫喚一聲,他重新看我,很容易便接受了我的說法:“那我與它,是朋友吧。”

“你把它當朋友,它就是你的朋友咯。”反正動物又不會說話,在生物智慧不平等的情況下,任何的情感投射,其實都基于人的本身。

我攤攤手,非常無所謂的解釋。

“嗯。”大概是不需要好奇的事情,他閉眼沉思一瞬,開口問我:“你方才說你心情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

呃……這個問題就有點尴尬了,尤其是對面這個人還是我下一個追求的目标。

我輕咳一聲,想了想措辭道:“這嘛……簡單說,是感情之事,我失戀了。”

他看起來有些迷茫:“感情之事?什麼是感情?失戀又是什麼?”

啊這……這人是怎麼長這麼大的?看起來是成年人無誤吧?我可不想禍害未成年人。

我小心翼翼地又靠近兩步,看他沒拒絕,幹脆直接跑到他旁邊,盯着他:“回答你之前,我先問一句,你幾歲了?”

“幾歲……”他歪頭看我,俊秀的容貌下依舊是深深的迷茫:“我不知,我有記憶開始,就在這裡,大概過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給個準确的答案啊!

算了,至少外貌上看來是個成年人,我就當他成年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追問。

“感情分為很多種,我所說的是指人與人之間的愛情。失戀,就是指某種不可抗力的情況下,導緻深愛的雙方分開了。”

他看起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感情,分很多種。人與人之間的愛情,又是什麼?”

“因為人心複雜。”真的好多問題哦,問題寶寶麼,還挺可愛。我繼續回答:“而愛,是最複雜的一種情感。”

他順着我的話語往下問,“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唔……這個問題啊。

我走了兩步,想了想道:“被吸引,被誘惑。包含欲望、好奇、喜悅、思慕,并由此誕生嫉妒、悲傷、占有、貪婪,心緒如潮水随對方的舉動起伏,既簡單又複雜,想與對方相伴一生的感覺。”

“很複雜。”他說。

“感情本就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我歪了歪頭,看宵依舊懵懂的神情,“愛,能改變一個人,也能摧毀一個人,從不講道理。”

宵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問:“所以,你被改變了。”

……

“算吧。”我用手抵着下巴,說道:“别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以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直到有個漂亮的白發和尚,他說他要把他的心給我,讓我學會世間之愛。我從未體會過何謂愛情,就答應了。”

“然後呢?”宵好奇追問。

“然後我就被他改變啦,從此做個不濫殺無辜的人。”我樂呵呵的一拍手,簡略的帶過以前的故事,笑了笑問道:“你很好奇所謂的愛情?”

“嗯。”他認真點頭。

哎呀,好可愛,好單純,單純的我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罪惡心都開始複蘇了。

不過我不覺得明白愛情是什麼壞事,特别是這個家夥,與其以後不知道被誰騙了心,還不如讓我這個道德心沒那麼低下的人先禍害一遍。

“那你要和我談戀愛嗎?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嗯……喜歡,是愛的前身,會随着時間逐漸變成愛的情感。”

這樣的話術轉換對他來說太過突然,讓宵的神色顯得有些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望着我,沒什麼害羞之色,隻是用平直的口吻反問:“你喜歡我?或者愛我?為什麼,你方才不是說,愛是複雜的情感。”

哎呀,看起來要從頭教起的樣子,好在我對從頭教起非常有經驗,當下淡定解釋:“嗯,有時複雜,有時又很簡單。”

宵略一閉眼,發現自己想不明白,幹脆直接開口:“但是我,對你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啊,剛才對感情解釋的太詳細了,被他抓住了把柄。

可惜我定義上就不算什麼好人,不是,好魖。所以我臉皮非常厚,拿出了我以前倒追談無欲的不要臉氣度,理直氣壯開口:“你可以學習。”

宵看起來更迷茫了,一副被我的話術繞得找不着北的模樣,呆呆問:“我為何要學習?”

我笑起來,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看起來‘核’善非常,“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也想你愛我。”

大概是我剛才的一頓輸出太過深奧,讓單純宵對感情的理解複雜化了。他眨眨眼,疑惑開口問:“愛是這麼輕易的事情嗎?”

啊,剛才果然不該說太多,一個答案誕生十個問題,十個答案誕生一百個問題。

不過這一點也挺可愛的。

不如說我越看他越喜歡,越看他越可愛。是說這種類型的人,應該就叫做清純派吧。

我深有所感地這麼認為,反應極快地回答:“對我來說,非常輕易。對你來說,也許是,也許不是。”

模棱兩可的答案,宵不明所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何要說也許。”

“因為我還不了解你。”我說。

說起來,完全算是見色起意。

我心裡想着。

宵淡藍色的眼睛靜靜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個不能理解的人:“你愛一個你不了解的人。”

這種事情在武林上很常見,比如那個禦清……咳咳咳,總之,這純粹是宵少見多怪。

深深覺得應該好好負擔起宵這個甜蜜的責任的我,頗為語重心長的回答:“有時候心的觸動,不需要多少了解,亦不需要多少時間的相處。這種,往往被稱為一見鐘情。”

太複雜了,人的感情,人的道理,人的一切,都太複雜了。

單純的宵搖搖頭:“我不明白。”

“哈。”我笑了一聲,伸手指指他道:“所以才要學習啊,怎樣,要嗎?學習人類的感情。”

宵果然沒有多少處世經驗,完全不懂得防備陌生人,隻是想了一會,便點頭答應:“好,我該怎麼做。”

我走前一步靠近,宵身上淡淡的如雪一般冰冷的味道沾染到我身上,我輕輕的牽過他的手,他沒有掙紮,立在原地疑惑的看着我。

“這就叫牽手,是情人之間經常會做的事情。”

“牽、手。”宵學着我的動作,手指微動,将我的手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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