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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天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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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動,垂着的眼簾看不出情緒。

我以為他嫌棄冊子不幹淨,粗神經的用力甩了甩,表示剛才已經拍過一輪了,現在絕對沒有灰。

天者回過神來,沒有自我手上接過冊子翻看,而是輕輕一揮手,收起我握在手裡的冊子,轉身化光消失。

我一愣,看了看我空蕩蕩的左手,又看了看還未徹底消散的碎光,不由得追了兩步,在後面喊。

“看完記得還我,本子我還沒寫完!”

無人應聲。

咋還搞沒收這一套,那本冊子除了這幾天的研究成果,還有我之前無聊時塗塗畫畫的塗鴉和吐槽來着。

不過他這種清冷的性格,大概不會亂翻看吧。

……大概吧。

我不太肯定的想道。

3.

好消息,本子還我了。

壞消息,看冊子翻看的痕迹,他多半連我之前的塗鴉也看了。

這就是一個草稿本,一些沒定調的資料随手一記。入夢境這些年,遇見過不少無語的故事發展,我零散寫了兩三吐槽,和平常的記錄混在一堆,多半都沒什麼營養,閑暇時我會當樂子翻看。想那冷淡如冰晶雪魄一般的美人,難為他看這麼奇怪的内容了。

總有一種玷污了冷美人的精神世界的感覺。

雖然我在苦境勉強算是一個先天,但現在苦境先天一個比一個高傲矜持,顯得我這種性格特别格格不入,說好聽點是接地氣,說難聽點就是三俗。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我自覺會被嫌棄,便不太好意思找天者,正巧前方出現了熟悉的黑色身影,我當即嚷了一聲。

“地者!”

披着一身黑色絨衣的地者轉過身來,看到我一路小跑過來,面露些許意外。

兩人說是同修,但地者個性明顯要沉穩許多,他身上沒有天者那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淡,對我來說相處起來沒那麼大壓力。

我溜達到他面前,舉起手上的花盆對他道:“我研究出了一些苗頭,不過土壤不夠,能麻煩你在那邊的土地上放一些麼?”

地者大概從天者口中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什麼,并沒有拒絕,走到我指定的位置。

擡手輕揮,我挖出的坑洞眨眼盛滿。

用繩子束起寬長的袖角,我折疊數下拉起袖筒,露出潔白的手腕。

地者别開眼神。

灰黑色的影子在同樣色澤的土地上搖曳,風帶來盛夏的聲音。

我半蹲下身子,觀察片刻,左右抄刀,一手取下腰間竹筒灑水,一手拿着鏟子松土。

地者垂眼觀望片刻,接過竹筒,極其自然的搭手幫忙。

所以我說,他看起來和天者性格完全不同。

“定量如何?”他問灑水的量。

“細如絲線即可。”我回答。

有人幫忙,效率都提高不少。

我拿鏟子專心拌土,一邊作弄,嘴巴不停的解釋:“這是我從精靈天下取來的墾水,實驗多次,發現在午間用此水能提高土壤的活性,待光照幾日,土壤激活生機後,便可試着種一些種子。”

地者拿着竹筒的手稍頓,緩了一秒左右的時間重新開口:“若無光照又如何。”

“诶?你們的國度沒有陽光嗎?”我有些愕然,手上的鏟子都停了動作。

地者看我停了手,将竹筒收高,避免浪費,側頭看我一眼:“你不知?”

呃……

做實驗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要知曉實驗環境。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時候說自己不敢問是不是不太對勁,可現下這個情況,不由得我隐瞞,隻好老實道:“總覺得不好對天者開口問這個,他看起來不太好接近,我有點怕他。”

地者默然。

天者總是神情淡漠,周身籠罩一種孤傲與疏離的壓迫感,高冷而難以接近,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敬畏,不敢拿這種俗事沾染他的無暇。

“他習慣如此,卻并不會介意你詢問。”許久,地者才開口解釋。

“嗯嗯。”我應了兩聲,埋頭用鏟子攪土,悶悶地瞧他道:“話是這麼說,可對着他的時候就是很有壓力。”

問一兩次還好,問第三次的時候不免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地者不知該如何勸說我,他看起來并不是善言辭的人。

好像把天聊死了,天者怎麼說都是地者的同修,我這般說似乎是在吐槽天者不好相處,他确實不好接話。

我拍了拍臉頰,強提起精神笑道:“是我沒考慮到環境問題,無光照問題不大,隻是醒土時間要稍加延長罷了,我能問問你們國家的環境嗎?”

地者看出我轉移話題的打算,沒有揭穿,稍作思考後,說起了大抵的情況。

資源貧瘠,地氣單薄,植物難以生長不說,連五行的運轉都需要魔法輔助。

話在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我認真鏟土,偶爾問一兩句關于環境的問題,絕口不問他們國家内部的事情。唉,我真的是好貼心的一靓仔。

地者耐心十足,有問必答。

待每一塊土都翻透,我直起身體,拿出插在腰後的冊子,将剛才的内容一一記下。

情況比我預想的更為艱難,之前設計的方案恐怕要改動。

還好剛才鼓起勇氣攔住了地者,否則前面的怕都是白做工。

根據重點記錄完畢,我擡頭想讓地者檢查冊子内容,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時,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白色身影,不知在那處聽了多久。

我:……

啊啊啊啊啊所以說不該在背後說人壞話,這孽力反饋是不是太快了他剛才聽到多少?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吧?

地者并不意外的樣子,可能早就知道他在附近了。

為什麼不提醒我一下!

我緊張又帶着一絲哀怨的瞥了一眼地者,默默挪動身體,想把自己掩藏在地者高大的影子裡面,假裝自己不存在。

地者沒動,默許我把他當做擋箭牌的行為。

我欲蓋彌彰般的動作,地者不做聲的縱容。

天者垂下的眼簾微微一顫,那點細微的變化,不熟悉他的人根本就不會捕捉到。

男人負手而立,身姿挺拔,雪白長發被風吹動,半掩住容顔的珠簾垂至腰際,既神聖又冰冷,宛如仙山神祗,從畫卷中徐徐前來。

但我根本無心欣賞美色,莫名感到迫人的威壓壓的我不敢擡頭。

“有結果了嗎?”天者的視線落在地者身上,嗓音平靜,神情更是淺淡如水。

“嗯。”地者擡手一捏,一團小小的霞光從他掌心飄到天者身前。

看他們要開始說正事的樣子,我蹭蹭蹭地挪動腳步,瞬間離他們數十步之遙,躲到角落玩土。

你們說,千萬不要記起我。

可惜我的祈禱注定落空,那邊并沒有說多久,天者交代了地者下一步的行動,地者問都沒問的直接離開,留下一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天者給我。

我:你要走,把我身體也帶走,它得罪了天者,留着還有什麼用。

心情害怕到不得不用魔改歌詞來舒緩緊張感,我攥緊小鏟子,看天者一步步靠近我。

要死要死要死,不是要秋後算賬吧?

“長風流痕。”

這是天者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緊張的心都要從嘴巴裡跳出來。

不是開心,單純被吓的。

“在!”我繃緊身體,打算一有什麼不對先跑再說。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吾過來。”他說完提步便走,絲毫不擔心我趁機跑路。

想跑,不敢。

拍幹淨手上灰塵,放下長袖,解開束着袖角的長繩,我乖得像是小學生一樣步步跟在他身後。

這是一個特别安靜的中午,風吹雲移,楝花缭繞,餘香暗度垣。淺淡碎光穿過繁枝縫隙,在青灰色石闆來回交錯,前方的人穿過幽長空曠的回廊,來到無人的小亭裡。

淺色紗簾左右挽開,從裡側看去,正好能瞧見一截苦楝越過白底刷就的牆頭,垂下花苞正盛的枝芽。

我垂着腦袋,擡腿踏入亭子的瞬間,沒等天者開口,率先認錯。

“抱歉。”

不管天者是否真如我猜測那般不好相處,可我在背後說他是事實,我無法否認,是以這個錯我必須認。

天者沒想到我這般直白,沉默地看着我垂頭喪氣的模樣,舒了一口氣。

“吾出身死國,乃創建死國之領導者。”他沒有沉默很久,指着前方的位置示意我先坐下,意外沒計較剛才的事情,而是說起了其他:“吾慣居高位,疏忽考慮。你所行之事悠關死國未來,若有何問題盡問無妨,吾當知無不盡。”

诶?

我眨了眨眼睛,内心訝異他居然這麼好說話?

難不成我自以為的不好相處,隻是因為他做領導習慣了,必須保持威嚴,所以我才會被誤導嗎?

相比起地者,他顯然地位更高,地者語焉不詳的事情,他輕而易舉就能告知。

從他的陳訴中,我得知了死國目前情況。

雖然經由魔法創造了生命,無奈死國資源貧乏,堪稱不毛荒地,導緻國不安甯,三族殺伐不休。為了保持死國平衡與繁衍,他劃分領地,以軍事強硬統治人民,并與他國聯盟,想讓死國的未來延續。

随着他的言語蔓延,一個為了死國未來嘔心瀝血,竭盡思慮的形象驟然誕生。

原來如此,是我面對這種地獄開局,都不能保證自己做的比他更好。

換句話來說,如果我的研究能讓死國自産自足,豈不是能避免與苦境的戰争?

這麼一想,我頓時生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豪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埋頭如何讓死國繁榮的種田大業中。

“沒想到你這麼辛苦!”我感動的雙眼淚汪汪,沒忍住上前兩步,一把握住天者略有涼意的雙手,用力晃了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心吧,這方面我是專業的,我一定能研究出讓死國資源複生的辦法!”

天者看着我沒有說話,還是那副疏離冷淡的表情,掩在珠簾後的面容似乎凝固了片刻。

我絲毫沒有察覺,仍沉浸在他起早摸黑睡不着,每天一睜開眼就是死國爛攤子的悲慘境遇,完全沒意識到這個開局是他自己創造的。

半晌,天者波瀾不驚的開口:“吾方才見與地者說已初有成果,可否詳細講來。”

事到如今,我已經完全不介意他依舊說不上多溫和的語氣,更沒有一腳踏進陷阱的自覺,松手從腰後掏出冊子,源源不絕的說了起來。

“依賴魔法建立的國度,非是天然誕生,失了天地造化的條件,缺少地氣是必然,卻并非無法扭轉。”我攤開紙張,執筆寫下思路:“你的方針并沒有錯,隻要想辦法獲得巨大的能源,連接天地将其循環起來,資源貧瘠的困境必破。”

我一邊說,一邊将死國目前擁有的優劣勢寫下,順便寫下能夠替代利用的計劃。

目前重中之重還是想辦法讓死國地氣複蘇,地氣正常了,才能連接天地之能。

天者站在我旁邊,看我嘀嘀咕咕地寫下一大串字,并體貼的展開一副空白卷軸,長數米,方便我繼續寫下去。

我拉過卷軸的一端,繼續寫下字迹。

“能源之事需細細尋找,混沌寰宇中,必有能替代地氣之物……龍氣?龍氣太過霸道,不好掌握,劃掉。苦境靈氣,這個劃掉。生命之源,支撐幽界地脈之物,可以參考其運行原理,待我回去翻翻書籍,做備選一号。”

早些年精靈天下還不仇視人類的時候,我和禁城一脈的關系還不錯,依稀記得書房裡有冷飄渺贈我的幽界記事。

天者靜靜垂眼,一旦失了刻意釋出的友好态度,他身上危險的感覺便會像刀鋒般銳利。

“此物如何?”

他說着,從掌中幻出一物,如珠似玉的光球漂浮在半空之中,溫潤霞光瞬間浸潤小院,我眼神瞬間被吸引了去。

是夢中幻城的能源。

之前倒沒想到過夢中幻城的能源可以用在支撐地脈之事上,不過能支撐起這麼大的幻境,這個方法或許可以試試。

苦境潛規則之一,無主的東西,誰得到就是誰的。

“妙啊!”我以拳擊掌,思路豁然開朗:“關于支撐地脈之法,我藏書說不定有相關記載,若運用得當,或許可加以轉變。”

但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真要交給我研究?地者取出此物應當不易吧?

我躍躍欲試的看着天者,眼神裡寫滿好奇。

天者點頭,伸手将能源遞到我面前,“試試無妨。”

他這般大方,我反倒遲疑了起來,雖然我很擅長植物方面的研究,可說起術法,我其實不算太擅長,萬一浪費了豈不是幫倒忙。

天者看出我的猶豫,思考片刻後,問:“若不介意,吾可在旁。”

啊這……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天者了,讓不染俗世的高嶺之花跟我在泥地裡翻滾,總有種哪裡不太對的感覺。

天者何等聰慧敏感之人,看我欲言又止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珠簾後的嘴角拉平,作了個似笑的弧度:“不必介懷其他,相比他事,死國未來不容有任何差池。”

果然是當領導者的,一國之主親力親為赴身研究,死國人民真幸福啊。

我滿眼亮晶晶崇拜的看着天者,連連點頭道:“那就拜托你了!我來提供方案!”

面對我熾熱直接的眼神,天者略不習慣的避開,聲音清淡道:“可以準備開始了。”

“好。”

*

有熟知死國一切的天者在旁輔導,研究進度可謂一日千裡,雖目前還不能完全掌握讓能源轉變成地氣的方法,卻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将能源結合植物,在地氣貧瘠的地方生長的偏門。

要不說我是專精植物工程的先天呢,兜兜轉轉還是擅長種田。

擺弄着天者給我捏出的死國沙盤,我洩氣趴在山峰位置,嘟囔道:“又失敗了,看來得想辦法先造出能連接一境的物品,再造中樞。”

面對數次失敗,天者看不出情緒,依舊很有耐心,聞言看我一眼,問:“可有想法。”

“唔……”我拿着筆點了點桌面,在腦海裡翻閱其他境界的運行方式,可惜毫無頭緒,便率直道:“中樞簡單,可要如何自中樞運輸能源到每一個角落,使其循環,确實有點困難。尤其是死國的環境,全然靠魔法運轉,強行鑄造的境界似無根之樹,毫無基礎,更勿論生長。”

我說的很直白,比我更清楚死國情況的天者自然不會否認。

現下我與他就是在想辦法讓死國這顆參天巨樹生出根芽。

空有能源在手,不能使其發揮,可惜之事莫過于此。

我拿着筆在山峰的位置挖出個小坑,連接……連接起來……用什麼呢?

根系……絲線……君聿弦……

我忽然直起身子啊了一聲,連忙翻自己的袖子。

天者看我抽出一團透明的絲弦,身為先天一輩的存在,本身又是天族出身的天者,見識廣闊,一下子看出那非是簡單之物,應是武器之流。

我興奮至極,根本沒在意天者打量的眼光,食指卷住絲弦一頭拉了拉道:“這是我的武器君聿弦,雖不似天君絲那般逆天,亦是鋒利無比,韌性極強,水火不侵,刀劍難斷,是一寸可延數裡長的神器。”

不愧是能領導一國人民的聰明人,我一說韌性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接下去道:“你欲以此物連接中樞?”

“是啊!這個想法不錯吧!”找到了解決辦法,我極其興奮,雖然還不知是否能夠成功,但總算有了試驗的方向,連忙拽着他的袖子道:“若能成功,死國困境可解!”

這段時間我慣常沒大沒小沒距離感的與他相處,他已然習慣,并沒有避讓。

他擡手接過我手上的君聿弦,細細打量:“确可一試。”

無法輸送能源怎麼辦,當然是以絲系以四方,強行鍊接啊!

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恨不得立馬開始下一場試驗,我拿起筆開始算适合打造接點之處。

“若是功成,吾可允你一事。”忽而,天者開口。

“什麼?”我正掐着手指算方位,一時沒聽清天者的話。

天者不動聲色,又重複了一遍。

我徹底從冊子上回神,不明白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擺擺手拒絕:“我不過恰好擅長這種事,剛好能幫上你的忙,不算什麼。”

“無須立馬回答吾。”天者并沒有順水推舟收回承諾,而是讓我記下人情,待日後再向他提出要求。

見他堅持,我隻好應下,樂呵呵道:“好啊,如果以後遇見了什麼我無法解決的事情,再來拜托你。”

雖然我覺得我一個隐居一方的居家阿宅,是不會遇見什麼困境的。

彼時的我,仍未體會過什麼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歪理,是個十足十的樂天派。

天者矜持颔首。

閑話聊完,接連便是下一場試驗。

我準備繼續算方才未解決的難題,變故忽生。

四周泛起漣漪般的紋路,随着靜谧幽美的幻境褪色,點點流光自我與他的身體中消散溢出。

我:!!

“糟了,幻境要破!”

這些天太過忙碌,完全忘記我和天者還在夢中幻城裡。

一瞬間,我和天者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一個在苦境,一個在死國,不過是源于意外才在夢中幻城相遇,誰都不知道下次是否還會發生這種意外。

實驗尚未得出結果,遇見這種事再糟糕不過。

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回到現實之後,還能有聯絡的辦法,否則這段時間的辛勞将付之東流。

千鈞一發之刻,天者當機立斷,把手中能源一分為二,在夢中幻城徹底消散前,強硬塞到我手中。

诶——等等——我不會用這個東西啊!

沒等我說出口,腳下踩着的土地豁然一空,身體往下墜落。

現實居處。

我睜開眼睛,下意識張開手。

小小的能源安靜蜷縮在掌心之中,溢出的霞光,照亮房間一角。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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