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冤家,虧我在家裡的時候還擔心你吃不好穿不好沒人陪太孤單,抛下榮華富貴千裡迢迢來到這冷死人的落下孤燈見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天啊——我為什麼會娶到你這樣子的毒夫,一點兒都不心疼我就算了,還要在大雪連天的季節裡,把我掃地出門。”
羽人非獍:……
“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我戲瘾大發,眼淚像江濤一樣源源不絕,“嗚嗚嗚……可憐我守在寒窯,可憐我孤孤單單,苦等你羽人非獍,整整一十八年!我的妻,羽人非獍,你不該心如寒鐵,你不該口吐輕言,落得個忘恩負義,宛如欺了天……等等,林北還沒唱完,你給我回來!”
羽人非獍端起吃完的空碗,面無表情地繞過在原地唱魔改版《武家坡》的我,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哼!算了,不管了,目的達成,看來他一時半會是不會再趕我走了。
我拍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用袖子擦擦眼淚,說實話,我覺得這王寶钏苦守寒窯十八年的詞改得還不錯來着,記下來,下次還能唱。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區區羽人非獍,拿捏!
端起他沒拿走的兔子蘋果,我溜到廚房看他洗碗,不是我說,這修長高挑、均稱挺拔的身材,這收緊了腰帶顯得弧線分外纖細的腰肢,啧啧啧,以後誰能娶回家,真的是福氣。
忽的,門外冒出一個落了雪更顯得頭發眉毛都白了三倍的白發慕少艾,他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察覺到腳步聲而回頭的羽人非獍,開口道:“呼呼呼,老人家可沒打擾到你們倆吧?”
“喲呵,慕仔!”我把吃空的蘋果盤子往羽人非獍手上一塞,推了推他肩膀道:“慕仔來肯定帶酒了,老婆,炒兩個菜過來下酒。”
羽人非獍沒說話,但我分明在他深結的眉頭中讀出了‘一個就已經夠煩了,現在居然超級加倍。’的意思。
所以說,禍害羽人非獍是多麼快樂且自娛娛人的事情啊。
禍害羽人非獍二人組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外面的小亭子溜達走,留下受害人賢惠的羽人非獍勤勤懇懇在廚房炒小菜。
就像我說的那樣,慕少艾過來必定帶了酒,除去他比較愛帶自己的藥酒這一點,其他沒啥好吐槽的,老年人就是養生,酒壺裡都要泡枸杞。
我撥開紅封,舀出幾勺到一旁的酒壺裡加溫。
慕少艾看我暴殄天物的舉動,連連搖頭:“哎呀哎呀,這酒不是這麼飲的。”
“煩死了,這裡冷的要命,不準喝冷酒,傷胃。”我瞪了想要拿起煙管抽煙的慕少艾一眼,用手拍開他的手腕,“這裡也戒煙,老年人少抽點吧,貪煙老的更快。”
“哎呀呀,不愧是當家做主了的人,這管人的氣勢當真讓老人家心驚。”他從善如流地收起煙管,嘴角微微一翹,看羽人非獍白色的衣袍掠過風雪,綠色的發帶飄起,徐徐而來。
分明是如仙人逐星踏月而來的翩然,偏生手裡端了兩盤小菜,破壞了那孤傲清高的氣度。
我連忙站起身接過小菜,順手把羽人非獍往我原本坐得位置上一按,又推了推一旁上下欣賞羽人非獍現狀的慕少艾,把他推到旁邊的位置,硬是夾在兩人中間的客位上,拿起筷子在桌面上頓了頓,催促羽人非獍,“倒酒倒酒。”
羽人非獍看了看面前加熱好的酒水,閉目呼吸了一口氣,懶得和我們計較一樣拿起酒壺倒酒。
“為我們今晚的見面,幹杯!”
慕少艾很配合地擡起酒杯和我互碰,然後我們一起看向不配合的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不動作,他默默地把酒杯靠近自己的唇畔,被我拉住手腕強行拉起來碰杯。
月色下,三個酒杯在空中碰撞,溢出的透明酒水溢出杯緣,在手指上染上透明的色澤。
羽人非獍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我和慕少艾則一點都不見怪地喝起了酒,單喝酒還是有些無聊,我建議慕少艾要不要來劃拳,輸的人去笑蓬萊打一個月的工。
慕少艾看穿我又沒錢用了,正在找借口去笑蓬萊打零工,了然笑了笑,瞥了一眼在旁邊喝酒不說話的羽人非獍,調侃道:“羽仔不交家用給你嗎?”
“說什麼呢,養家是尪婿的工作,老婆隻要貌美如花就夠了。”我揮揮手,不以為然地帶過話題,“我好不容易把他養成這樣白白胖胖人見人愛的模樣,可不是讓他在外面打拼曬黑的。”
大抵是玩笑開得有些過了,羽人非獍矜冷持重地喚了一聲:“枕凋梅!”
我嬉皮笑臉地探過頭逗他:“怎麼了,老婆。”
他微微垂眸别過頭不說話。
慕少艾捂着唇笑得肩膀抽動,忽視了羽人非獍用沉凝壓制窘迫的反應,故意也随我上上下下打量他,連連點頭道:“确實是胖了一些,看起來更加俊美了。”
擱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頭,羽人非獍重重喝了一聲:“慕、少、艾!”
“哎呀哎呀,有人惱羞成怒了。”慕少艾和我在逗羽人非獍生氣上有特殊的天賦,平日裡沉悶不愛講話的人,在此刻多了一絲人間的生氣,連眉頭都松懈了幾分。
見好就收,我和慕少艾趕忙轉移話題,說起了最近武林上的大小事,是說他最近不是在忙着治療劍子仙迹,怎麼會有時間出來溜達。
慕少艾說劍子仙迹傷勢差不多了,正等待合适的時機重出武林。
所以說這些武林正道就是忙,每天不是這邊出了個魔頭,那邊出了個殺神,沒有一點好處就到處跑來跑去為武林做白工……啊不,是貢獻。
我對武林事情沒啥興趣,這年頭走跳武林的人,如果不是命夠硬基本都是黃泉路上手牽手的待遇。要不是慕少艾先參和進去,我還忙着到處晃悠找樂子,偶爾過來看看羽人非獍瘦了沒的生活。
我揚着頭,看天邊細雪紛紛,呼出一口熱氣道:“玩夠就早點收手啦,阿慕。”
“嗯?”被小年紀的人管着,倒是很熟悉的場景,慕少艾想到家裡的阿九,聲音不由得柔和下來,像是潺潺的春流,“連吾都要管嗎?”
我悶笑一聲,連連點頭,煞有其事,“是啦是啦,你一并被我納入孤寡老年關愛協會。”
“哈哈哈,那真是有趣啊。”
我和他互相碰酒杯,當然我也沒忘記照顧孤僻不合人群的羽人非獍,給他把酒倒滿,順便夾兩筷子小菜給他。
羽人非獍歎氣,勸我少喝。
呵呵,我是那種會聽管家婆說話的劍客嗎?我必定不是啊!
我拿着筷子,敲擊起酒杯,伴這清風明月,紛紛梨雪,高聲吟唱:“一杯酒,問何似,身後名?今夜盡忘憂,既逢塵世寄一笑。”
慕少艾接過歌尾:“野光浮,天宇迥,物華幽。應與我情同,金瓯香篆小簾栊。”
“古苔蒼,題痕舊,蕩中情。白首待君老,攜手同泛一扁舟。”
……待我們都徐徐老去的那天,武林平靜,我們還能一同泛舟湖上,煮酒笑語不斷,為了誰來洗碗而争執。
羽人非獍勸我少喝酒并不是無故放失,我的酒量确實不佳,半壺黃酒下肚,人已經雲裡霧裡分不清東南西北,啪地一聲趴在桌子上睡的不知天地晨昏。
“哎呀,睡着了。”慕少艾放下酒杯,好笑地看年齡最小的小友趴在桌子上睡的香沉。
羽人非獍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明明酒量不好,偏偏又喜歡學人喝酒。他目光不轉,手臂稍動,一展白色披風從空中緩緩而落,正好蓋在趴在桌子上的枕凋梅身上,堪堪蓋住她因為醉酒而微微發紅的臉頰。
慕少艾順手抽出她手上的筷子,擱置一旁,“和少年人在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不少,呼呼……這就是年輕人的朝氣。是說你與她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她愛照顧人的習慣了,她說的那個形容詞真不錯,管家婆,是嗎?”
“她年齡尚幼,出言無忌,你不該随她一同胡鬧。”羽人非獍拿起一旁的二胡,調試琴弦,悠揚卻悲傷的曲調在落下孤燈的小亭内緩緩回旋。
“你指的什麼?是管家婆,還是那句她最愛挂在嘴上的……”
慕少艾話沒說完,羽人非獍眼睛一睜,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哎呀呀,好淩厲的眼神。”慕少艾從袖中掏出煙管,慣常想抽一口,又想起一旁睡覺的枕凋梅,想了想還是重新塞回袖子,整了整袖袍道:“何必拒人于千裡之外,她擔心你的方法很可愛不是嗎?在風雲詭谲的武林,少年人有這樣的朝氣已經很難得了,你不要太過傷她的心,要知道小孩子心地純良,是最容易受傷的人。”
羽人非獍沉默了一會,“那她更不該在我身邊。”
“如果你對她毫無觸動,就不會說這樣的話。”慕少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微微側頭看他:“羽仔,小梅是個好姑娘,她雖然年紀還很輕,但她并非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她是真心對待你,你不該将每一個認真對待你的人推開。”
羽人非獍手上二胡聲稍緩,雙眼微阖,看着一旁開始嘟嘟囔囔說醉話的枕凋梅,忽然開口:“慕少艾。”
“怎樣?”慕少艾探頭。
“你看好戲的眼神太明顯了。”
“哈哈哈,被你發現了。”慕少艾被發現内心看好戲的惡趣味也不隐瞞,順勢認下,“其實她逗你的時候,你的反應真的很好玩。”
“慕、少、艾!”
“哈哈哈哈——”
5.
醉酒醒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在床上滾來滾去,大聲叫羽人非獍救駕:“本宮的頭好痛,要裂開了,老婆!老婆——”
羽人非獍端着解酒茶從門外踏入,看我裹着棉被卷成一條毛毛蟲,萎靡不振的樣子,本就皺着的眉毛皺得更深了。他探過身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确定沒有發燒之後,将茶碗遞給了我。
我努力抽手,再抽手,卷太緊了沒抽出來。然後我就理所當然往床上一躺,徹底躺平,裝作奄奄一息的模樣:“……本宮不行了,起不來,要人喂。”
羽人非獍真的是個脾氣好到出奇的家夥,就算我這麼無理取鬧,他都能維持那副眉頭能夾死蚊子的寡言表情,八風不動的扶起卷成一團的我,手中茶碗抵在我唇下。
有時候覺得他照顧人的時候還挺有賢惠主婦的模樣來着。
我探着頭,乖乖把茶碗裡的解酒茶喝掉。
茶水是溫的,大抵是早就煮好了一直溫着,等待病人蘇醒。
常言道要臉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神經病,剛好我占了不要臉和神經病兩點,所以羽人非獍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吧咋着嘴喝完,感覺嘴裡苦苦的,努了努下巴往他肩膀上蹭了蹭道:“餓了,早餐吃什麼?”
羽人非獍收好茶碗,把我重新放回床上,看我和被窩繼續搏鬥,半天掙不出來的樣子,才道:“已是午時。”
“啊。”我睡眠質量這麼好的嗎?慕少艾那個藥酒還挺有效的嘛,下次和他要點給家裡寄一些,大哥人到中年睡眠質量變差了,說不定還能治治他因為睡眠不足引起的脫發,“那中午吃什麼?”
奇怪,這個被子怎麼解不開,纏這麼緊,是哪裡出了問題?
羽人非獍看我半天解不開,越發煩躁,咬牙切齒想要弄壞點什麼的可惡表情,冷冷提醒:“家裡隻剩下兩條棉被。”
哦,有兩條啊,那不擔心了。
我手臂一鼓,内力湧動,決定強拆這個不知道犯了啥毛病還是裝了啥神奇陣法的棉被。
“一條在我房間。”他提醒。
……作為一個成年人,你家為什麼隻有兩條棉被。
我用眼神控訴看着我掙紮卻一點都不幫忙,還落井下石的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對我控訴的眼神根本不搭理,拿着空碗就出門了。
可惡的惡毒老婆,我記住你了,下次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這個被子到底是什麼毛病!為什麼解不開。
羽人非獍剛走出房門沒多久,就聽到後面一陣爆喊。
“啊啊啊啊——我就不信我解不開,可惡,可惡,可惡——我警告你,你給我乖乖放開,不然等林北出來了有你好果子吃,聽到沒有!臭棉被,氣死我了!”
他無奈閉目,還是小孩子脾性。
在房間和棉被搏鬥了好久,終于從卷成一團的被子裡爬了出來,我氣呼呼地換下了皺巴巴的衣服,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爆炸金發摔門而出,沖到廳裡準備吃午飯。
羽人非獍單手按住了蓋住飯菜的保溫蓋,看着我腰帶都沒紮好的随便模樣冷冷呵斥:“先梳洗。”
管家婆,煩死了,一頓不刷牙又不會怎麼樣,不知道年輕人胃口大,一餐都餓不得嗎?
我走之前氣呼呼地垂了他一下,跑出去梳洗,又頂着爆炸頭沖回來吃飯,活似少吃了這一頓就要餓死了的餓死鬼模樣。
羽人非獍有時候真的搞不明白慕少艾怎麼會覺得枕凋梅是在這裡照顧他,分明就是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到處胡鬧搗亂。
他示意對方擡手,把随便捆成死結的外袍腰帶解開,重新系好,又拿出梳子把打結成一團的金發慢慢梳順。
我端着飯碗大口扒飯,随便他上下其手,反正他是我老婆,照顧我天經地義。偶爾還要發表一下意見,說他辮子沒梳緊,等下頭上的發飾會掉下來,要重梳。
“唔唔唔——你吃了嗎?”我忙裡偷閑,努力擠出時間問他。
羽人非獍把剛才我說沒梳緊的辮子拆開,重新梳理,淡淡道:“等你吃完,我自然會吃。”
“哦,我留一半給你。”我用筷子把菜分一半,肉多的部分都留給他,這家夥太瘦了,好不容易養胖,可不能在我手下再瘦回去,“慕少艾呢?”
“回去了。”
我順手把頭發上的小裝飾一并塞到他手上,在家裡都是侍女照顧我,我也不太會梳我那頭複雜的繞來繞去好像迷宮的華麗發式,還不忘記抱怨:“所以說行走武林就是麻煩,天天來去匆匆的。”
羽人非獍不愧是新娘進修學校的高材生,看過一次就會梳,三兩下将我的頭發整理好,我放下碗的時候,已經恢複了縱橫江湖的帥氣劍客,除了那張鼓鼓囊囊宛如倉鼠的臉頰。
我努力嚼啊嚼,端起一旁的空飯碗,給羽人非獍裝了滿滿一碗飯,用勺子壓死,再往上堆成一座小山,最後滿意的把成品塞到他手上。
“唔唔。”吃吧。
“唔唔唔唔唔唔。”不要浪費飯菜。
我努力表達出這個意思,羽人非獍習慣接過,坐在桌子上細嚼慢咽。
他忙着吃飯,今天我自己切蘋果。
羽人非獍切的那種兔子形狀我不會,我就是随便切成兩半,剃掉果芯,一半給我,一半留給羽人非獍。
我和羽人非獍認識有四年了,剛認識他的時候我才15歲,家裡為了那個牛鼻子老道的批言強迫我丢繡球嫁人,然後這個倒黴鬼在我的宇宙無敵三百六十度霹靂爆投的繡球下中了招,被十三個兄長圍攻下藥捆綁回來成親。
要不然說他倒黴呢,明明挺厲害的一武林高手居然遇上了我那群牛皮一樣難纏的兄長們,真不知道兄長們和他說了什麼,才暗算成功。
我啃着蘋果順着房門溜達出去,走到一半覺得不對,又叼着蘋果從門邊探出頭來,警告道:“農民伯伯種菜很辛苦,你不要浪費飯菜,全部吃完知道嗎?”
說完我溜去院子裡玩耍。
留下羽人非獍面對一堆成山的飯菜。
……枕凋梅今天隻吃了一碗飯,飯做多了。
年輕胃口又海量的我,根本沒意識到以羽人非獍的胃口,那堆飯菜注定會吃到撐,快快樂樂的跑去院子裡耍劍去了。
家裡是立足南武林一帶的百年武林世家,家學淵博,世代相傳。兄長們各有武藝,十三個裡面有七個都練劍,其餘醫毒刀各有涉獵,我比較從衆,從會走開始就練劍,至今十餘載。
不是我吹,論單挑家裡沒幾個能打過我的,要不是他們一擁而上搞暗算,當時勝負還不一定呢。
算了,反正也這樣了,羽人非獍悶是悶了點,人做飯還挺好吃,光這點就能遮掩他喜歡吱呀哇拉二胡的壞習慣。
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萦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
院中風回殘雪,劍光如虹,衣袍蹁跹,利刃所過之處震出一片空地,“平生快意淩霄漢,笑攬風雲到天關。托身白刃殺鼠輩,天涯潇灑踏紅塵。”
日常修煉耍完,我利落收劍緩氣,滿意的看着被我劍風掃起來的雪人,圓乎乎的,一看就很符合我對羽人非獍期待。
這麼看還是有點不像羽人非獍,我站在雪人面前,捏着下巴左瞅瞅右看看,最後恍然大悟,在雪人臉上用手指潦草抹了幾筆。
羽人非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裡一個臉上八字眉,看起來愁眉苦臉,肚皮上還用狂草大字寫的四字留作。
——羽人非獍。
“哈哈哈哈,一模一樣!”我叉腰滿意大笑,羽人非獍的特色就是那個八字眉啦!
羽人非獍拿着二胡面無表情的路過,被我拽回來發表評論:“老婆你看,像不像你?”
懶得和小孩子争論的羽人非獍‘嗯’了一聲,拽回袖子,走到庭院裡拉二胡。
就說他好沒意思的。
我撇嘴跑回廚房,檢查他飯有沒有吃完,有沒有偷偷倒掉飯菜浪費食物。
到處翻了一遍,沒發現羽人的罪證,我支着下巴,對自己無比佩服。這樣下去,離羽人變成大胖子的日子也不遠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潇灑江湖,做一個無拘無束,快意天下的大劍客。
诶嘿嘿——嘿嘿嘿——
這樣快樂的日子沒過幾日,後面我聽到武林風聲說異度魔界來襲,緊接着就是當代忠烈王死。
我看着天空,隻感到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