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霹靂/金光]和男友的恩怨情仇BOT > 第78章 羽人非獍(中下)

第78章 羽人非獍(中下)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一直依靠别人的都是他,從來是他。

雪粒擦着梅花繪圖跌落,燈籠邊緣蓋上一層輕薄白霜,幽幽天色映射在雪地之中,更顯霜寒。

灰黑色石塊在雪地隐約露出棱角,踏在雪地上的腳印陷下小小的印記,随着寒風呼嘯,醇厚的酒香溢出封口蔓延。

斷雁西風停住腳步,轉身向後欲離開,撞上同樣來關心羽人非獍的慕少艾。

斷雁西風:……

慕少艾:哎呀呀。

同樣想離開的兩人,撞上了第三個踏上月下孤燈的來者。

再怎麼遲鈍,都不至于忽略身後的呼吸聲。身後的手無聲松落,我從羽人非獍的懷中退開,扭頭看見大眼瞪小眼的三位訪客。

“你們在幹嘛,三缺一來這裡湊台腳打麻将嗎?”我面色不改的吐槽他們排成一排在樓梯上的行徑,視線一轉,落在慕少艾身上:“你來喝藥哦,我去給你重新煲過。”

藥渣還在廚房,重新倒水進去煮一煮應該也無妨吧。

“咳咳咳。”慕少艾假模假樣地清了清喉嚨,視線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後的羽人非獍:“哎呀呀,藥就不喝了,我忘記自己在家中已經喝過了,這就走,我這就走,不打擾了。”

斷雁西風則明快很多,“我隔日再來拜訪,先來去了。”

說走就走,紫色的身影消失在風雪深處,慕少艾腳步一動,也想跟着離開。

“走什麼,不打擾都打擾了。”看穿他又在暗搓搓看好戲,我翻了個白眼,看他身後一直不說話的金發碧眼的青年:“十三哥來找我嗎?”

“本來是擔心你這段時日夠不夠錢吃飯,順路便來探望你。”枕十三懶洋洋地把手插在袖中:“許久未見胖了一點,看來妹夫是把你照顧的很好。”

慕少艾這才清奇地仔細看清身後的人,枕家一脈相傳的金發碧眼,發梢末端泛着淺淺的紅色,仔細看還能看出眉眼中和枕凋梅相似的輪廓。以前隻看過枕家老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另一名枕家之人,果真是兄妹。

“要你八婆啦。”我不擅長開導人,慕少艾來的倒是正好。

反正他們也不喜歡讓我知道一些事,幹脆自己避開更好,我一把拉過十三哥,“走了,八婆十三哥。”

“喂喂喂,有你這麼形容自己哥哥的嗎,麥拉我,我自己會走。”

我和十三哥避開落下孤燈的小亭,留下空間給羽人非獍恢複平靜。

慕少艾看着漸行漸遠的兩兄妹,回頭看羽人非獍,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哎呀呀,梅仔可比你大方多了,你呢,不會抱怨吾打擾你們的相處時光吧。”

羽人非獍别開眼,壓低聲音:“她慣來如此。”

“哦,你是暗示吾想太多了嗎?”慕少艾悠閑地抽了一口水煙,唇角煙霧缭繞,他清醒道:“何必想太多,造生育化是天地循環的道理,何況那位枕家兄長……可是喚你妹夫呀。”

沒等慕少艾說完,羽人非獍快速開口喚了一聲“慕少艾”打斷,似乎是極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他不想将枕凋梅拉入渾水之中。

“孤獨缺殺了萬兩黃金。”羽人非獍輕聲說。

慕少艾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

……

那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和十三哥扯皮兩句,将他身上的細軟金銀全部打劫一空,确定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之後,冷酷無情地下了逐客令。

枕十三盯着面前的我,“……小妹你還能再冷淡點嗎?”

算了,本來就是順路過來看自家小妹一眼,人過得開心就好。枕十三轉身揮揮手,廢話不多說的準備離開。

“喂,十三哥。”在他臨走前,我喚了一聲。

前方的身影停下腳步,微微回過頭。

“下次來的時候,帶一枝梅花吧,就我院中的那株。”我望着空蕩蕩,隻有雪花和石塊的落下孤燈,似乎是随意一口地說道:“這裡太空蕩了,種株梅樹或許會好些。”

枕十三稍稍擡起眼睛,看着枕家最小的妹妹,許久才笑了一聲:“知道了,下次見,吾可愛的小妹。是說你都快二十歲了,是時候該想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你還要留在此地嗎?”

死劫過去,她該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南武林枕家。

“少管我的事情。”這麼大人了還那麼愛粘着妹妹,枕家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遺傳基因,“八婆十三哥快走啦!”

他揮揮手,化光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看着空蕩蕩的階梯,許久歎了一聲。

死劫過去,我還有借口留在這裡嗎?

空曠幹淨的月色隐隐約約從雲層透出,明亮的輪廓,泛着清冷而美麗的色澤。

霧白的氣息從唇邊溢出,我喃喃道:“這種毫無緣由,隻想留在一個人身邊的心情,到底該怎麼去稱呼呢。”

雪靜靜的墜落,周圍清淨無聲,空蕩蕩的話語回旋在風中,沒有人回答。

休息了一會,感覺那邊應該談完了,我回神開始往回走。

小亭下交談的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羽人非獍忽然快速離開原地。

嗯,神色匆匆,又發生什麼了嗎?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接下來的風雨,比預想中的更劇烈,且更無情。

8.

慕少艾下來的時候,對我說羽人非獍這段時間沒什麼空照顧我,讓我這幾天跟着他吃飯,免得受體内長離蠱影響,不小心餓死街頭。

說實話,我真的很不想答應,因為阿九做飯太難吃了,難吃到不是人能夠吃進去的東西。慕少艾是怎麼天天吃這樣的飯還能長胖的,這真真是苦境武林未解之謎。

可慕少艾為了能順利帶走我,竟然答應會請我吃大飯店。

能夠敲他竹杠的機會太少,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可恥地心動了,然後就被他連哄帶騙地拖出落下孤燈。

“老婆到底是在忙什麼,忙到連一家之主都可以不管了?”我好奇地向慕少艾打聽消息。

他擡手拍了拍我的頭,敷衍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亂打聽。”

我額頭冒出十字青筋,一把揮開他的手,嗚嗚威脅道:“慕少艾!”

“哎呀哎呀。”被我一頓威脅,慕少艾總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低頭抽了一口水煙,吐出的霧氣遮掩了白發青年的神色,他輕輕道:“是羽仔自己的事情,誰都無法插手。”

他都這麼說了,我反倒不好繼續問下去,甩下慕少艾在身後,一個人悶悶地往前走。

慕少艾見狀加快幾步趕了過來,用煙管戳了戳我的肩膀,“好了好了,别一副失落的表情,吾請你吃大餐。”

我斜睨他一眼,“不怕被我吃破産了?”

慕少艾每次都說我是大胃王,誰請我吃飯都要冒着錢包大出血的風險。

他聞言輕笑一聲,雖然仍展現出平日裡愛笑語的神情,笑聲卻不經意透了一絲苦澀,淡淡的,一轉即逝。

他輕抽一口水煙,聲音與煙霧順着唇角緩緩溢出,他微笑道:“那就要請枕大俠客手下留情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認真看他,很想對他說——不想笑就别笑了,很難看。

但是想了很久,還是沒說出口,隻道:“哼,看你表現。”

“哎呀呀,真的手下留情呀,老人家的存款可是不多呢。”

9.

和慕少艾呆了兩天,他遵守了自己的諾言,我和阿九拿着他的存款天天吃大餐。

慕少艾看着大縮水的錢包哭笑不得,“好歹也留一點給老人家養老。”

這幾年來,羽人到底是怎麼養活這隻大胃王的。

嘁,苦境大胃王,你以為隻是喊喊而已嘛?

眼見慕少艾将要養不起我,我收拾東西拍拍屁股準備回落下孤燈,免得落了一個和慕少艾一起吃阿九做的開水泡焦幹白飯的下場。

回去的路上遇見了獨臂的孤獨缺一隻。

狹路相逢,自來熟勝。

“喲——這不是羽仔家的小妻子嗎?”孤獨缺一隻手把在刀上,另一隻手的缺口泛着寒涼的氣息,似天泣留下的傷口。

慕少艾說的羽人自己的事情,就是指和孤獨缺打架嗎?

“更正一下,羽人是我老婆,你說反了。”我忽視他調笑般的語氣,讓開一個位置:“看你是老人家又殘疾的份上,讓你先走。”

“哈,嫁入豪門,羽仔的運氣不壞。”他吊兒郎當的,看起來一點都沒受到斷臂的影響,擦過我身邊走了過去,回首問我:“安怎,要一起去飲一杯嗎?”

“不了,趕着回家吃飯。”我朝他擺擺手道:“如有機會,你可以到南武林枕家,報我的名字,想必我那些多事的哥哥們願意和你這名親家喝一杯酒。”

孤獨缺聽到我的回答,仰天大笑了幾聲,笑聲中有灑脫,更有一絲澀意。他解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朝着與我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行前,隻低聲留下一句話。

“再會了,小姑娘。”

總有一種不會再見的感覺。

我停下腳步,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那個方向,是罪惡坑?

搞不懂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一個人去面對所有事,慕少艾是,羽人非獍是,孤獨缺更是。

我沉默片刻,朝不遠處的樹影道:“五哥,你還要跟我多久,再跟我就生氣了!快都回去啦,煩死個人。”

妹控能不能治一下,這裡不是還有慕少艾這個蒙古大夫嗎?雖然沒聽過他挂了什麼心理治療師的執照,但是看看腦袋的大病還是有點本事的吧。

樹影在風中晃了一下,從枝葉裡垂下的長發,一脈相承的淡金,末端泛着微微的紅。

“妹大不由人,唉……做哥哥的就是可憐。”

他歎了一聲,再擡頭的時候,樹枝上已無人。

有什麼大病。

我迎着夕陽的殘色,獨自踏上回去的路程。

10.

空曠的雪峰,落下孤燈的風依舊泛着孤寂的味道。

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萬兩黃金舍一仇的身影,失魂落魄,連我都沒注意到,塌着背低頭離開了。

講真的,這段時間每次有人來拜訪,我那漂亮的老婆就會陷入一種莫名的傷悲中,這次依舊。

老遠就聽見上方傳來隐隐約約的胡琴聲,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奏琴的人除了羽人非獍,不作第二人想。

寂靜的雪夜,銀白的月色穿過空曠的小亭,白色雪花落下,似煙、似霧,如同悲戚的琴音,為世界披上一片空寂的慘白。

逐漸出現在白色世界的身影,淡金色的長發,末端泛着微微的紅,比天空更澄澈的眼瞳,恍如能洗滌世間一切的清泉,幹淨的令人望之觸動,好似再大的空洞,都能被那片天空填滿。

最後一道搖搖欲墜的防線,被踏上小亭的腳步聲徹底摧毀。

殘雪紛紛,吹拂一地紛亂的人心。

“……枕凋梅。”

“嗯,是我。”

我拂開欄杆上的雪粒,坐在他身邊,身旁的人垂下眼簾,柔軟的眼睫在蒼白的臉上落下細密的陰影,手指緊緊按在琴弦上,骨節發白。

“我……”

他急切的想說什麼,我晃了晃腳尖,搖頭打斷他的話。

“不要說,如果你會感到後悔,就不要說出口。”我又不是笨蛋,他對我隐瞞了什麼,我自然能察覺到。我隻是不想問,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用這種借口推開我,“我熟悉的羽人非獍,不是這麼沖動的人。”

落下孤燈的小亭圍繞在風雪之中,雪花透過柱子間的縫隙,在石柱上染出斑白的痕迹。羽人非獍閉着雙眼,思緒好似遮掩在薄薄的眼皮下,空洞的不知望向何方:“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然後呢?”雪落的聲音被寂靜放大,無聲的黑暗中,我的聲音很輕:“你告訴我之後,你能徹底放下,能走出過往的陰霾,敞開心扉接受我的存在……還是以此為借口,依舊故步自封,将我推遠?”

握在胡琴上的手痙攣般顫抖了一下,猝然睜開的雙眼,瞳孔收縮,焦棕色的眸子因為我簡單的問話溢出痛苦與無措,彷徨地像一個迷失在荒原中找不到出口的旅人。

我平靜的擡頭,雙眼直直地望入他的眼中,夾着飄落的雪花,“我認識的羽人非獍,是個看起來很冷淡,卻很心軟,做飯很好吃,脾氣很好,會幫我梳頭發……溫柔又清俊的人,他和你心底的模樣也許不一樣,并不代表我認識的就不是你。”

天際邊遙遠的山峰,缥缈的霧氣遊曳,緩緩推開了陰霾的雲層。

“你要什麼時候……才把我熟悉的羽人非獍還我。”

緊密的風聲忽然急促,無數雪粒交纏在一起,瞬間變成巨大的牢籠,隔絕世間一切。

“那不是真正的我。”他說。

“那是屬于我的你。”我仰起頭,眼淚在眼眶打轉:“那是枕凋梅的羽人非獍,你不能從我心中奪走。”

我在臉上感到了濕意,透明的水珠順着臉頰向下滑落。

啪——

一聲。

滴落在緊握的手背上。

風雪散去,月色從層層遮掩的雲邊露出身影。

胡琴跌落在地,世界的聲音湧入耳中。

身前的軀體是溫熱的,臉上的淚水也是溫熱的,我下意識想推開他,但攬在腰後的手收的那樣緊,我恍惚中隻覺得他的身體細微地顫抖着,好像快要死去一樣。

明明傷心的是我,可是我卻有種他比我更悲傷的錯覺。

“我不值得。”他低聲說,手收的越發緊,低低在我耳邊喃道:“我不值得……”

他的聲音夾在風雪中,低沉的讓人心碎。

我嗚咽地擡手,緊緊抓住了他垂下的袖袍,入手的溫度,涼意透骨:“我可以等你放下的那天,所以……無論如何,不要推開我。羽人,不要把我隔絕在你的世界之外。”

世間過客匆匆,塵世亦如花上幻夢,能在同一片天空下緊握如今,感受喜怒哀樂的每一天,或許需要一生的運氣。

雪不知何時消失,取而代之的事薄紗般的月色,柔軟流溢世間,沒過終年冷硬不化的積雪。

夾在風聲中的回答遙遠不可聞,唯獨相依的身影,在月色下,久久。

11.

經過一晚的冷靜之後,羽人非獍好似短暫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或許沒有。

錯覺麼,感覺他好像更避着我了,仿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我似的。

算了,計較這個沒用,高低他人都在這裡,我難不成還怕他丢下住所不管,逃之夭夭不成。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羽人非獍大餐,大早上就吃了7碗飯。

慕少艾前來拜訪的時候,我正在吃第8碗。

他一來就慣常調侃羽人非獍,“哎呀呀,郎情妾意,琴瑟和鳴,老人家沒帶墨鏡來,真是失策,失策呀。”

羽人非獍正端着湯出來,聞言啪地一聲将碗拍在桌上,湯卻一點沒漏出,可見火候把握地十分準确,“慕、少、艾。”

我扒幹淨碗裡最後一粒米飯,臉頰鼓得像倉鼠,倒是一點都沒影響我說話:“好了,麥開他玩笑了,要開也等我吃完飯再開。”

萬一菜撒了可怎麼辦,我擠擠胃的空間,感覺還能吃幾碗。

“要坐下來一起吃嗎?”我問慕少艾。

“免了,比起羽仔家的小菜小湯,吾更想要吃大餐。”慕少艾悠悠抽了一口水煙,說春霖境界正在辦喜事,鬼梁兵府給他派了喜帖,恰好趁這個機會散散心,體會一下熱鬧的氣氛,免得天天呆在家裡,變成笨蛋阿宅。

什麼叫小菜小湯,羽人出品絕對精品,比什麼鬼梁兵府的飯菜好多了。

我嘁了一聲,非常不以為然:“喜事而已,又不是沒辦過。”

早幾年枕家辦喜事的時候,那可是一點都不墜武林世家的名頭,光飯桌就不知道擺了多少張,來客都有千數往上。

不過給家裡減少點米飯的負擔還是好的,我也覺得近期體内長離蠱吃的有點多了,怕羽人非獍被我吃破産,不如去鬼梁兵府家吃點,吃不完還能打包回來當晚飯。

一言既定,我們三人趁着天色還早,踏上前往婚宴的路途。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