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霹靂/金光]和男友的恩怨情仇BOT > 第80章 羽人非獍後續(上)

第80章 羽人非獍後續(上)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意識到羽人非獍無心談話,瓊玦眉頭一壓,對不曾見過幾面的人又多了幾分厭惡。

最後她留下一個要去關心南枝的借口,脫身離開房内。在外喚來了幾個女子,告知如今柔柔叛谷離去,讓人清點她在谷中留下的物品,一并規整。而南枝既不想見人,那就遷往最邊緣的房屋,一個人獨住吧。

說是規整,其實隻是一種名義上好聽的話語,無非是引起谷内人對柔柔背叛的怒意,從而為難南枝罷了。所謂最邊緣的房屋,是湖邊一棟早已廢棄的草屋,根本無法住人。

要怪就怪你的名字是如此的不合時宜,不合時宜到了瓊玦容不下你的存在。

瓊玦交代完揮袖而去。

*

武林中人大多對住處沒什麼執念,草原住得,沙漠住得,荒原住得,連墳墓都住得,何況隻是一個搖搖欲墜的湖邊廢屋。

隻是……這也太破爛了。

出身優渥的枕凋梅還是第一次直面什麼叫做廢屋,連門都沒有,桌子更是積滿灰塵,走進去還能看到牆角安居的老鼠一家。

一個殘廢的她,加上一個殘廢的屋子,怎麼算不上天作之合。

好在湖邊的風景還不錯,水面冉冉,茂密的蘆葦叢,幾數梅花在湖邊悠悠生長。

從今之後,隻有她一人了。

4.

南枝。

悠揚的胡琴聲在房内響起,無言訴說着主人的心事。

[夢中雲,雲外雪,雪中梅。]

[當雪舞南枝之時,我就在你的身邊。]

雙眼睜開,雪梅相舞的畫面猝然消散,眼前隻有無盡的黑夜。

而那位因同名而引起他思緒的人,終是在姥無豔的告知下,知道她如今居住的位置。

在絕仙谷邊緣,一處遙遠的碧湖邊。

或許是愧疚而産生的彌補心态罷了。

心神被不知名的力量掌控,對着有相似名字的人,總是讓他想起夢境中最後一面。

她端坐在茂密的繁花中,面容朦胧,唯有金發垂落腰間。

不論他從前多畏忌三大劫七大限的谶言,害怕自身為他人帶來不幸。可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有血有肉,再平凡不過的俗世人類罷了。而已經沉眠在心間的人影,在他回憶中留下太多太濃重的痕迹,如雲霞彌漫,讓他恍惚時,總覺得對方其實還在世間,不過是他無法看見。

夜色深沉,風吹入空曠的房間,窗口吱呀作響,飄起的紗簾後,空無一人。

*

枕凋梅仰頭看今夜的天空。

夜靜更深,朦胧的圓月撒下點點清輝,塵滓皆無,像積水一樣澄澈透明。蘆葦影子倒印在湖面之上,與水草縱橫交錯,偶有一兩條銀鱗撥亂池水,穿入草叢深處。

她呵了一口氣,薄薄的霧氣在唇邊彌散開來,一陣冷風吹過,她感覺到了一股刻骨般的寒意,孤涼的蘊繞在周邊不去。

不想回到隻有一個人身影的居處,她幹脆坐在湖邊,怔怔地發着呆。

太清冷了,她想。

這樣的安靜,會讓她想起在落下孤燈的日子,雖然也是如此的安靜,她卻未曾覺得孤單過。

哈……大概是羽人總喜歡在小亭内吱呀哇吱呀哇地拉那把二胡吧。

她以往别說多嫌棄了,嫌他的曲調不喜慶,嫌他太愛壓抑自己的情緒,嫌他有那麼多的心事,嫌他為什麼常常皺着眉,嫌他為什麼明明笑着,卻還是那樣不開心。

現在……卻是很想念。

為什麼明明是思念,為什麼是溫馨的記憶,卻會讓人感到痛苦呢。

寂靜的深夜,銀白的月色穿過樹影,在湖面上泛起淩淩的波光。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恍惚間,她好似看見了天邊垂下清輝化作月橋,白衣黑發的青年從山隈間緩緩出現,端坐在記憶深處,靜靜注視着她。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

湖邊枯萎的梅樹随風搖曳,長發揚起,簌簌落下的枯葉似繁花,在湖面上點出片片漣漪。

*

不知何處響起的歌聲,吸引着羽人非獍的腳步。

夜色寂靜滲進黑沉沉小林,視線盡頭,月色薄淡投下如霜的光影,照亮眼前芳草凄凄,細雨紛紛,漫天繁花随夜風。

風吹低茂盛的蘆葦,如海浪在夜色層層起伏。輕柔祥和的陣風,仿佛能吹散枝頭的梅花,能喚醒沉眠在心中最美好的幻境。金色的長發,伴随着密集而柔軟的植被搖曳,記憶深處熟悉的身影,藏于茂密草叢後,若隐若現。

“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清透的歌聲低低回響在湖邊,水面微光折射出遙遠的波光,仿似引領着迷茫旅人的山鬼。

記憶中埋葬的畫面随着歌聲洶湧而來,無邊的細雪下,那人端坐梅枝之上,凋落的花瓣如雪紛飛。

思緒随細雪紛飛,血液在胸腔内沸騰,記憶從死水般的心湖複蘇,思念生出枝芽,細密纏繞,将羽人非獍的腳步禁锢在原地,動彈不得,遙遙看着光影般明滅的身影。

“怨公子兮怅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原以為會感到痛苦的畫面,在再一次與夢中相會的時刻,多餘的思緒盡數褪去,留下的隻有滿溢到無法用言語去訴說的思念。

白霧随風纏繞,不忍移開的雙瞳,溫柔的眼眸印入閉眼吟唱的人的身影,凝視的目光,早已在分别的歲月中重複千千萬萬遍。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細碎的蘆葦擦過衣袍與手指,留下淡淡的水痕,周圍的風聲與潮汐在世界中無邊湮滅,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安靜,他卻覺得自己腳踏虛空,仿佛下一秒面前一切都會消散不見。

“君思我兮然疑作。”

——你是否在思念着我?我内心是如此思疑交錯。

明夷。

你再次來到我的夢境之中了嗎?

*

你是否在思念着我。

歌聲到此,枕凋梅已然泣不成聲。

她彎下身體藏進蘆葦深處,手指緊緊抓住輪椅扶手,痛苦與思念滿滿充斥心中,迫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明夷!”

熟悉的聲音落入耳畔,幾乎要引起人靈魂深處的顫栗。

白色衣袍擦過壓低的金色蘆葦,僅有一步之差的距離,黑靴停落。

霧蒙蒙的世界靜止在蓦然回首間,清淡的月色印入蘆葦深處,無聲的畫面如漣漪擴散,視野從模糊到清晰。枕凋梅看着慢慢俯下的身影,肩頭滑下黑色長發。

心中随着視線遊曳,波瀾疊起。

她慢慢擡頭,隻見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清俊明朗,慣常壓下的眉頭,似有滿腹心事,壓抑而悲涼。

風中帶着秋末的蕭索,岸邊潮聲起起伏伏,漣漪緩慢地往相反的方向擴散開來。

隔着風聲向她伸出的手輕微的戰栗,焦棕色的眸子清楚印出她的身影。

“羽人。”

好像在路途中迷失太久的旅人一樣,眼淚在看見熟悉身影的瞬間,忽然随着心底無法言說的思念和害怕一同湧了出來。

是夢嗎?

她揪着對方的衣袖,本能地張開手抱住眼前的人。是夢也好,不要再離開了,不要到她無法觸碰到的地方。

枕凋梅忍不住大哭,透明的淚水從眼眶處源源不絕流出,沾染了白色的衣袍。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大笨蛋,臭羽人,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害怕!”

“……抱歉。”

一愣過後,他緩緩擡起手,帶着不知所措的惶恐,似是怕懷中人會像泡沫破碎消散,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充滿矛盾的猶豫反複,最終還是選擇放在她身後,緩慢而堅定的力道,将她緊緊的擁在自己懷裡。

是夢嗎?

“明夷……”對方的聲音輕如某種呓語,他不知在問誰,頭輕輕靠在她臉側,“是你嗎?”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打你了!”不是她還會是誰!

枕凋梅根本沒想太多,她一邊哭一邊說自己有多害怕,一醒來就在和枕家有仇的薄紅顔的地盤,身邊沒一個人是認識的,好不容易求人幫忙傳信出去,卻收到了他和慕少艾的死訊。

好像要把這些時日的難過都随着眼淚流出身體,枕凋梅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隻依稀感受到指腹的觸感撫過自己的發絲,安撫地舒緩她的情緒。

等她情緒稍稍緩和下來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前的人不但有溫度,還有心跳。

……嗯,所以,是活人?

枕凋梅抽咽了一下,擡手捏了捏羽人的臉,不捏還好,一捏大驚失色:“老婆你怎麼瘦了那麼多?沒吃飯嗎?”

一恢複精神,立馬變成了以前愛笑愛鬧的枕凋梅。

羽人非獍心底湧起懷念的思緒,眼底帶着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柔軟黏連。

用手背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淚水,他沒有回答枕凋梅的問話,而是将視線放在了她坐着的輪椅上,平靜的眼瞳微微顫動,泛出波瀾,“你的身體……”

他想起關于南枝出現時的傳言,筋脈寸斷,容貌盡毀,是和狂龍的那一戰。

都是他連累了她。

枕凋梅怎麼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一激靈趕緊回過神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要點時間徹底恢複,你看!”

她說着就要站起來給他耍一套劍法。

羽人非獍按住了活蹦亂跳到有點過分的枕凋梅,緩緩搖搖頭,問她:“你如今居住何處?”

嗯……那個地方不太好說呢。

不是很想被羽人非獍得知自己居住現狀的枕凋梅,默默偏開視線,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怎麼說都是縱橫武林的大劍客,怎麼能生活不能自理呢,不存在的,隻要他不知道就不存在。

枕凋梅非常不配合的保持沉默。

某方面來說非常了解對方性情的兩人,幾乎不需要過多的話語,便能得知對方的思緒。

既然重逢,他亦不能再次将他一個人留在自己無法看到的地方,而這種思緒,是出于何等的心情,他不願去想。

能回到以前那般,就已經足夠。

5.

一路上她趕緊盤問羽人非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和狂龍一戰後重傷,正道為了實現刀戟戡魔的計劃,将計就計在武林上散播羽人非獍身亡的謠言。和燕歸人藏在琉璃仙境下的居所磨煉默契,慕少艾與異度魔界一戰中身死,刀戟戡魔計劃成功當下他受翳流暗算,被姥無豔所救,來到絕仙谷養傷。

說起這些的時候,他依舊很平靜,仿佛已經走出了友人死亡的陰霾。但枕凋梅清楚,他從不曾走出,隻是不得不接受事實,讓故友的遺願成為支撐他走下去的力量。

枕凋梅趴在他肩上,語調放得很是輕松:“都是謠言,慕仔那種滿腹黑水的禍害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死了,說不定他正在哪裡抽着水煙養傷,等待着和我們重逢的時刻呢。”

她說着擺擺手臂,煞有其事地給自己的話語增加可信度:“你看,謠言也說你我死了,可現在你我不都還活着嗎?可見武林傳聞根本沒有可信度。”

羽人非獍卻沒有枕凋梅那麼樂觀,或者說多年以來的性格使然,讓他不敢相信奇迹的發生,更無法接受期待落空後的真相。

枕凋梅活下來了,付出了非常巨大的代價,在幾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中才活下來。

這是一種特殊的幸運,上天已經待他不薄,他不敢向上天奢望更多,唯恐這一份得來不易的相逢再次消失。

想到這裡,羽人非獍不禁收緊手指。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枕凋梅伸手拽他背後的長發,不滿抱怨。

“嗯。”羽人非獍的語氣似乎很平靜,他垂下眼眸,月光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了他的思緒,他淡淡問:“你的身體何時複原?”

“大夫留下的藥浴包剩的不多,大約還有兩三次就可複原了。”枕凋梅有些納悶地揪了揪反應遲滞的膝蓋,抱怨道:“都怪這雙腿好得那麼慢,不然一定是我先找到你。”

她還對剛才丢臉的相逢場景充滿介懷,在她的幻想中,應該是她從天而降,落在羽人面前,接受羽人的誇贊和追捧,最好還要有煙花和爆竹,讓她展開和狂龍終極一戰并且命大活下來的獲獎感言,才符合她武林大劍客的身份。

在他面前哭的像個小孩子什麼的,以為他是夢境所以什麼都說了什麼的,簡直太失格調。

“你呢?”枕凋梅注意到羽人非獍的眼睛似乎有恙,擡起手想扒他的臉看清楚,“你是不是視線受損,讓我看看,喂,别躲啊。”

羽人非獍掙開她摸索的動作,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前方緩緩出現的豔麗身影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

意識到自己還在羽人非獍懷裡,在别人面前格外要面子的枕凋梅趕緊拍他肩膀:“快放我下來。”

她才沒那麼脆弱,走幾步路而已,看灑家一個貓王舞步化光飛走。

羽人非獍彎下身體,枕凋梅立刻滑了下來,扶着他的手臂站穩。

與兩人相遇的刹那,姥無豔似乎下意識想藏起來,但是平地般隻種植了花草的小院沒有任何能夠藏匿身影的地方,她被迫留在原地,接受陌生來客的打量。

枕凋梅探頭探腦地觀察站在花叢中的女人,霧鬓雲鬟,鳳眼長眉,眸光流轉半抑揚,滿地瓊豔不勝嬌。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拽着羽人非獍的袖子,磨得他半彎下身來,聽她在耳邊悄悄說:“老婆你看,這裡有個超級大美人啊。”

羽人非獍:……

枕凋梅是真的第一次看見叫做‘明眸漸開橫秋水’的眼睛,能把石榴色穿出‘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的風味的超級大美人。

羽人非獍扶住枕凋梅因為情緒激動而快要沖出去的身體,輕歎一口氣,壓低聲音:“她聽得見。”

咳咳咳,失态,實在太失态了。

枕凋梅捂住臉,感覺自己臉都要紅起來。

姥無豔見二人已經發現了她,猶豫片刻,從花中緩緩而來,先看了一眼從指縫中偷看她的枕凋梅,接而移動視線,語氣并不好,“我不記得我曾允你帶人來此。”

诶,看起來關系不太好的樣子。

枕凋梅放下手,好奇擡頭看羽人非獍,他是做了什麼顧人怨的事情嗎?以他這樣的好脾氣,不得不說真難得哦。

“事出無奈。”羽人非獍擡起眼簾,注意到一旁枕凋梅滿頭霧水在他們兩個之間左看右看的神色,語焉不詳地解釋道:“她是枕凋梅。”

南武林世家枕十四,傳聞中與羽人非獍有過婚事,在武林上身亡的枕凋梅。

姥無豔聞言,擡目仔細觀察他身旁的少女。因傷重而顯得暗淡的金發,如碧空般的雙眼澄澈幹淨,年齡不大,雖然臉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卻也掩蓋不了一身生機勃勃的活力,像早晨初陽一樣。

“嗯。”枕凋梅抿起嘴角笑起來,眼睛微微彎起,碧藍色的雙眼如珍珠般閃閃發光,聲音和笑容一樣明快:“我是枕凋梅。”

更多的話語沒有了,沒說自己是羽人非獍的妻子,沒有解釋自己是赫赫有名的南武林枕家之人。

仿佛她就是她,天地間唯一的枕凋梅,不是任何身份。

姥無豔微妙地頓了一下,防備的姿勢無意識地松開了一些,她側過頭,語氣生硬:“與我無關,我的居所已經夠嘈雜了,我不希望有多餘的人來打擾我的平靜。”

羽人非獍沒開口,反倒是一旁的枕凋梅接過了話尾。

“哎呀,别這麼說嘛。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将大好的緣分往外推呢。”枕凋梅如魚遊水地從羽人非獍身邊滑到姥無豔身旁,晃晃悠悠地往她身上一靠:“羽人那種悶性子怎麼會吵,我也嘛很安靜啊,安靜的看書,安靜的聊天。所以說,就稍微借住一下有什麼關系嘛,吃飯人多更有胃口啊。”

對這種喜歡把自己放在蚌殼裡的性格,枕凋梅再熟悉不過,對着羽人非獍都能磨四年,何況看起來更好說話的姥無豔。

姥無豔猝不及防被她抱住手臂,正想往外抽,就注意到對方似乎站立不穩的動作,仿佛傷重還沒有完全好透的模樣。

枕凋梅笑嘻嘻湊到她面前,束起手指在唇邊,悄悄做了個‘噓’的動作。

姥無豔别開眼光,到底沒有抽手。

看對方有松動的迹象,枕凋梅立馬打蛇随棍上,拖着她往前走了兩步,假作若無其事地抱怨:“唉,你都不知道我住的那個地方,又破又爛,連門都沒有……嗯,你身上聞起來好香,是什麼香味?”

姥無豔即刻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配合枕凋梅的動作逐漸向居所中走去,果斷從她懷中抽出手,“我說了,與我無關,你要住便住,不許随意靠近我。”

失了依靠,枕凋梅控制不住踉跄了兩步,被随後的羽人非獍扶穩。

姥無豔伸出的手緩緩收回,恢複一臉冷淡,眉頭一蹙,對羽人非獍說:“看好你的人。”

不想再多言談,姥無豔撇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走了,留給枕凋梅一個餘香仍存的懷抱。

枕凋梅眨了眨眼睛,擡頭和背後眼神擔憂的羽人非獍道:“她同意借住了诶。”

多年相處,羽人非獍對枕凋梅的強行交友能力再熟悉不過,隻是見她明明隻站立了一會便顯出身體不适的狀況,仍然讓他一顆心直往下沉。

“回房吧。”不願再耗費她的精神,羽人非獍彎身抱起枕凋梅,轉身往臨時的住所而去。

“我自己能走啦,快放下我。”枕凋梅在他胸前活蹦亂跳,活像一個掉進油鍋的跳蝦,身殘志堅地維護自己大劍客最後的尊嚴,“喂,你有沒有聽見?你竟然敢違逆一家之主的發言,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絮絮不絕的抱怨被風吹遠,紛落的花瓣,掩了來人一地腳印。

這是從前,再熟悉不過的話語。

再次回到他身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