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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羽人非獍後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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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趁着天色未明,羽人非獍去了一趟枕凋梅暫居的住所晃了一圈。

流螢隐沒蒹葭深處,叢林彌漫起濕潤的水霧,臨泉照影,路途盡頭,一座簡陋居所印入眼底。破舊漏風,門窗損壞,潮濕的房間彌漫些許黴味,地上水漬斑斑,可見确實是試圖打掃了,隻是不善家事,徒留一地狼藉。

羽人非獍站在房間中央,眉目低垂,藏在眼簾下的瞳仁顯得很柔和。

“還是和從前那般……”懷念的情緒如同一顆定心丸,這時候他才真的相信枕凋梅回來了,而非是他的幻覺。羽人非獍蹲下身,熟練從床尾處摸出捆綁在床架上的粗布包裹,打開檢查。

幾捆藥,幾疊書信與她慣用的長劍,華美的長劍在黑暗中閃爍出燦爛的光芒,一如其人般無暇。

藏東西的習慣也還是和從前那般毫無變化。

他将東西收起,如來時一般迅速離開房間,原地隻餘尚未消散的白羽,在空中緩緩消散。

回到房内的時候,床帳中的呼吸聲依舊平緩。

他撩開床帳,果不其然看到睡覺從不安分的枕凋梅又掀了被子,半個身子蜷縮在床單外,金色的長發繞過肩膀,胡亂垂在身前,蓋在手背。

拉起被她踹到腰間的被子,細細蓋回肩膀下,認真地掖緊。枕凋梅毫無所覺,隻動了動手掌,塞到自己臉頰下睡的更深。

一晚上心情起蕩數次,枕凋梅幾乎一碰到床就累極的昏睡了過去,留羽人非獍在一旁看她蜷着身體沉沉休眠。

面色蒼白了許多……

初見時又驚又怕,心緒太多起伏,如今細細觀察,就知道她受了必定是擔驚受怕,受了不少折磨。從來出身優渥的枕凋梅,如今穿着别人不合身的舊衣,發尾削得參差不齊,狼狽不已。

每一處和過往不同的印記,每一處尚窺得見痕迹的傷痕,每一處便如同刀劍加諸己身,泛着隐隐的疼痛。

羽人非獍眼睫微動,擡手撥開枕凋梅咬在唇間的長發,細細的碰觸她喉間凹陷下去的刀痕。雖然已經逐漸淡化,可曾經深入肌理的痕迹,看着還是觸目驚心。

差一點點……還好隻差一點點。

洶湧而出的愧疚,模糊了往日平靜冷然的容色,從來強自壓抑而淡漠的眼神,融入了太多悲涼懊悔。

他是個不幸的人,所有與他有關系的人,皆陷入這種不幸的詛咒之中。

也包括她。

……明夷。

不是枕凋梅,不是枕十四。

是明夷。

若非自己自欺欺人的逃避,若非是他在喜宴上無法自控,若非是他害了枕凋梅失去體内唯一可自保的長離蠱,若非是他和狂龍的恩怨。如今她又怎會滿身傷痕躺在此處,又怎會差點失了性命。

潛藏在暗無天日的絕處,有一片梅花悄悄飄落進來。刻意回避的心,在這一刻撥開雲霧,清晰的一覽無遺。

……他不值得。

枕凋梅忽然動了動,羽人非獍下意識收回手,又看她低頭蹭蹭床單,翻了個身子,嘴巴嘀嘀咕咕。

“老婆……唔……陽春面。”

她一翻身,帶掉半塊被子,睡亂的發絲蓬蓬如亂草,壓在肩膀下。

窗外的月色很柔和,夜中寂靜的很安然,隻有風掠過枝頭的沙沙聲。

羽人非獍重新給她蓋好被子,将壓住的頭發梳出被面,以免半夜壓痛頭皮蘇醒。

病人需要更多休息時間,他不該打擾。

放下床帳,羽人非獍走出房外,對着院中的夜色靜靜凝視,一夜未眠。

這麼多日以來第一次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大亮,入眼是陌生的幹淨床帳,她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被羽人非獍帶走換了個居住環境。

“你醒了?”

枕凋梅撩開床簾。

從門口劃入的一線光明,清晰地将世界隔成不同的兩端。層層紗簾外,是熟悉的身影,藏在房内幽暗的一角,雙眼微閉。

夜湖、蘆葦、昨晚發生的一切重新湧入腦中,她撓了撓自己的一頭亂發,掩着嘴唇打了個哈欠。忽而聞到一陣香味,她飛快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蹬上木屐,撩開紗簾沖出去。

桌面上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

“先梳洗。”羽人非獍拉住了她的手。

“噢!”枕凋梅精氣十足地應了一聲,乖乖梳洗一番回到房内,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餐,“你吃了嗎?”

“嗯。”羽人非獍應了一聲,撿起一旁的梳子,站在她身後給她梳理亂糟糟的長發。

早就習慣了羽人照顧的枕凋梅理所應當地接受他的動作,捧着巨大的碗認真吃飯。等他稍微将長發束起的時候,她碗底也見了空。

失了長離蠱,現下的胃口也沒有之前那般誇張,一碗下去甚至有些撐。

枕凋梅無聊地側過頭去,想看羽人非獍的臉,被他按住後腦,讓她扭回去等頭發束好。

“你的眼睛怎麼了?”枕凋梅還沒忘記方才他站着的位置,和閉起的眼睛。

“無礙。”羽人非獍綁緊最後一束,用幹淨的樹枝代替發簪别上,對自己的情況避而不談。

他不說,自己也能猜到,多半是受了什麼傷,在這裡接受治療。

所以說昨晚那個大美人其實是醫生嗎?長得這麼好看還這麼厲害,真了不起啊。

“天氣真好。”枕凋梅看看房外燦爛的天色,忽而對羽人非獍道:“我要出去鍛煉,你要一同嗎?”

扶着她的肩膀,羽人非獍的動作好像微微頓了頓,蹙起的眉頭壓下:“你的身體……”

“很好啊,能吃能睡,超健康的。”枕凋梅拽着羽人非獍的手,把他按到一旁坐下,笑嘻嘻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折成長條,“不能見強光的話,遮住就好了吧。”

她說着,不由分說的将長巾束在他雙眼處,繞了兩圈,稍微調整了一下松緊度,在腦後打了一個小小的結。

确認手帕不會輕易掉下,枕凋梅拽着他的袖子往外,催促道:“走啦走啦。”

羽人非獍受她牽扯,一步踏出房門。門外清透的光線落下,照亮淡靜似玉的白衣青年,烏發如瀑垂落勁瘦腰際,襯得整個人宛似湖邊青竹,修長飄逸,風骨峻拔。

她側眼偷瞧着,忍不住笑起來。诶嘿,她的老婆好漂亮。

重新接合的經脈,要恢複以往的水平何其艱難。偏生枕凋梅是個樂觀到不知挫折是何物的性子,明明稍走幾步便氣力不濟,卻還堅持着說自己休息一會還能再繼續鍛煉,這種強度隻是小意思。

“你不懂啦。”枕凋梅對着羽人非獍振振有詞:“俗話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區區一點困難,怎麼難得倒以後要縱橫江湖,名震天下的大劍客。”

有些吵吵鬧鬧的,精力十足的,以前的枕凋梅。就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切苦難都不曾經曆過,再多的痛苦和悲傷都能輕輕放下,永遠對未來懷抱熱忱的樂觀。

“别皺眉了。”枕凋梅一指戳中他的眉頭,覺得很有趣般又戳了兩下,溫熱的指尖陷在柔軟聚起的眉峰,戳出一個小小的凹陷,“天氣這麼好,你這樣,太陽公公都要躲到雲後面了。”

羽人非獍抓下枕凋梅的手,泛着潮濕的暖意,血液在生機勃勃的身體裡面肆意流淌,即使無法看見,也能想象她那頭燦爛的長發,在陽光下流着漂亮金輝的模樣。

“不要勉強自己。”他用袖子擦了擦她手心的汗漬,輕輕說道。

“說什麼呢,我們一個傷一個殘,要麼你先比我好起來,要麼我先比你好起來,我們之間總要有個人站起身扛起家庭的重任。”枕凋梅等他擦幹淨一隻手,又将另一隻手遞過去,最後連臉都湊過去,語氣理所當然,笑嘻嘻道:“還有這裡,這裡。”

羽人非獍擡起袖子擦了擦少女的額間,她微微閉了眼,喉間能聽見隐約的哼歌聲。

他嗯了一聲,語氣平靜,“我會盡快好起來。”

“那很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把狂龍打的作狗爬。”枕凋梅揮揮拳頭,仿佛已經能想到狂龍變狂蟲的名場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羽人非獍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以枕凋梅的實力來說,那恐怕注定是夢想。

她說完又跟打了雞血一般繼續繞着小院跑步練功,對着空氣暴揍根本不存在此地的狂龍一聲笑,仿佛完全不會感覺到累一般。

羽人非獍靜靜的聽着她氣勢十足地喊着什麼“廬山升龍霸”、“枕家無敵腳”的口号,低頭撚着自己的袖袍,眉眼認真,隻希望這樣的時光再久一點。

再久一些。

2.

枕凋梅深谙寄人籬下就要老實讨好主人的必要性,什麼?你以為她說的是薄紅顔?

當然不是,她說的是借房子給她住的姥無豔。

她殷殷切切地傳授羽人非獍《霹靂苦境如何報恩之南武林枕家的十個小秘訣》,那就是恩人渴了你遞水、恩人餓了你做飯、恩人累了你垂肩、恩人吃飯你按轉盤,恩人走路你掃地等等。

并且熱情地按照教科書一一實行。

隻是夢想和現實有點差距,枕凋梅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做過什麼家事,和羽人非獍住到一起四年連頭發都沒學會紮,是個十足十的生活大廢物。不但沒成功實行她的報恩小秘訣,更是天天闖禍累得羽人非獍在後面給她收拾爛攤子。

煮飯炸膛,煮水炸壺,掃地砸瓶,插花中毒,打理庭院死一片。

始作俑者還很無辜,在一片狼藉中迷茫撓頭,“奇怪,怎麼會這樣,我完全照書來的啊?”

姥無豔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惱怒,從惱怒到麻木,到避之不及,偏偏枕凋梅這個人又熱心十足,天天‘大美人,大美人’的跟着她跑,根本讓人無處可逃,最後選擇麻木地放棄掙紮。

一款枕凋梅的受害新星從絕仙谷的天空冉冉升起。

時隔多年,羽人非獍終于想起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了枕凋梅的生活管家。

收拾的爛攤子太多,如今的姥無豔根本沒空思春傷悲,每天一睜開眼隻有今天又要發生什麼意外的絕望感。

果不其然,緊閉的窗門被一個活力十足的雙手推開,燦爛陽光順着她身後流淌而下,照亮一屋陰霾,她靠在窗口笑眯眯道:“大美人,起床啦,我做了早餐。”

姥無豔:……世界毀滅吧。

世界不毀滅,她的房子就要毀滅了。

當下,她是由衷的佩服起了羽人非獍,是怎樣的脾氣和耐性,才能容忍這個對人毫無距離感,完全讀不懂空氣的人數年。

3.

枕凋梅偶爾還是會坐下來聽羽人非獍和姥無豔聊天,從短短的話語中,她得知了大美人以前受過很深的情傷,一個叫做恨不逢的男人與她有過一段情緣,又在生死關頭遺棄了她,更害她遭受了痛苦的記憶。

關于這段記憶她沒有詳說,似乎是已經報了仇,并且放下了。

隻是随着仇人身死放下了一段,另一斷未盡的孽緣卻始終在她心頭挂懷。

是愛生恨,痛徹心扉而念念不忘。

羽人似乎是勸說過她放下,不過反倒激起了她的心防,模棱兩可地丢下了一句‘你有什麼資格勸我放下’,氣氛一時冷凝了下來。

枕凋梅在一旁認真吃瓜,仿佛完全沒将兩個人的話放在心内,胃口很好的扒了兩碗飯加一碗湯。

久違的話語勾起姥無豔内心的心傷,她起身離去。

枕凋梅放下碗,對一旁沉默的羽人非獍道:“我之前就很想說了,你真的很不會開解人。”

白霧缭繞在甯靜的花園中,幽幽月光落下,更顯清冷。

羽人非獍側過頭,烏發滑落肩頭,他神色很淡,半垂的眼簾看起來卻有些憂悒,雖然有心勸解,無奈不是很善于表達。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嗓音喑啞,“逃避現實,隻會讓傷口潰爛。”

她诶了一聲,側頭笑了起來,“經驗之談?”

羽人非獍避而不談。

看着他的表情,枕凋梅就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事情是他過往的心結之一。

“唉,好好的一餐飯,又要浪費了。”枕凋梅可惜地看着還剩大半的菜肴,那可是羽人非獍忙碌了半天才做出的成果,浪費糧食可是要打下地獄的,所以她夾了一大筷子塞到羽人碗中,“好了别想了,記得把菜吃光,你瘦了好多,正好補補。”

她說完,端走姥無豔沒喝完的湯,步伐輕快地往她離開的方向追去。

姥無豔正對着空蕩的庭院發呆,冷不防身後有人塞過來一碗湯。

“既然那麼傷心,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套他麻袋,打一頓出出氣怎麼樣?”

姥無豔眸光一冷,看着對面人澄澈透明仿佛不曾經過什麼創傷的人的雙眼,如初遇般擺出了驕傲和冷漠的表情,在兩人之間豎起了防衛堅牆,一把推開她的手:“哈,汲汲營營追上,是想彰顯自己的幸福嗎?”

乘滿湯水的碗被她一推,哐當落在地上,濕潤的水漬流入泥土,破碎的白瓷碗孤零零地陷入灰燼之中,染了髒污。

枕凋梅看着地上的碗,碎裂的像姥無豔血痕斑斑的内心。

她歎了一口氣,看起來簡單單純的人在羽人非獍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絲成熟。

人啊,為什麼非得要比另一個人更悲痛,才有資格以同道者的身份勸說别人。又為何明明已經過去,卻仍舊選擇用痛苦一遍遍折磨自己,遲遲不願放下,更不願面對。

明明已經足夠痛苦,明明未來不置于這般絕望。

徒留在原地折磨自己,到底是想獲得什麼呢。

“我确實不明白這種痛苦。”枕凋梅蹲下身子收拾碎瓷,撕下衣擺小心包好,放置一旁,“但是我希望我喜歡的人不必日日受痛苦折磨。”

“别擅自臆度别人的心意,短短數日的相處,你了解什麼?妄想拯救他人,你又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姥無豔的語氣很冷,像是滿身豎滿刺的刺猬,傷害了别人,也讓自己處于孤獨之中,“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喜歡與憐憫。”

“我不了解,卻并非不明白。”枕凋梅并未因為她言語上的傷害而退縮,面上笑意依舊,帶着不屬于少年人的透徹神色,“你依舊無法介懷,因為你所逃避者,正是你内心隐藏的情感。如果不将這個結解開,即使再如何遠離塵世,你内心都永遠無法真正解脫。”

她的話語讓姥無豔心中一痛,神情不禁動搖,鮮明而掙紮,偏過頭去,眼眶湧上濕意,“住口!我不需要你的說教。”

枕凋梅搖頭,換了個方向走到她面前,繼續開口。

“你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這個答案殘酷的讓你不敢面對。”枕凋梅伸出手,擦去姥無豔眼角的淚水。唇角的笑意消失了,那雙眼便顯得格外幹淨與透明,清晰地倒印出掙紮的心,“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愛你,那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不值得,而是他不值得,他不值得讓你這樣的大美人為他痛苦。”

她說到最後,用力捏了捏姥無豔的臉,雙手扶着她的臉認真道:“你長得那麼好看,又擅蠱毒,會做飯,會打理庭院,身上聞起來還香香的,白癡才不喜歡你。所以你就不要為那個宇宙無敵的大白癡折磨自己,我們一起去打大白癡一頓,打的他作狗爬,打的他汪汪叫,再也不敢亂欺騙女人心。”

說話的人睜大了雙眼,再認真不過的神情,好似她隻要答應,對方就立馬收拾東西和她跑出絕仙谷揍人一般。

姥無豔從未遇過這樣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熱心,又奇怪的讓人無法拒絕。

仿佛再堅固的心防,都會在她毫無保留的熱忱中融化。

她說的對,其實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早已明白自己執着的,并不是恨不逢其實沒有那麼愛她,而是付出了真心的自己,愛錯了一個人。

她無法面對的,是自己輕而易舉的錯信與愚蠢,換來這一場心傷。

如今她還要為不值得的人,繼續折磨自己。

走出深谷,才恍然發現,其實天地依舊廣大,困住她的,是她的心。

黑暗消散了痕迹,從天際傾斜而落的,是璀璨明媚的陽光。

淚眼朦胧後的明悟,枕凋梅彎起雙眼,“對嘛,走出牢籠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困難,外面的世界,也并非隻有絕望。”

失去過度保護的破繭固然痛苦,可一旦掙開卻是重生的翅膀。

“多謝你。”姥無豔拉下她的手,輕聲說道。

“不用謝!這是每一個大劍客都應該做的!”枕凋梅一瞬間恢複了以往的嬉笑本色,她低頭靠在姥無豔肩膀上蹭了蹭,毛絨絨的發頂蹭得人心頭發軟,“别擔心啦,你還有我啊,我不行還有羽人,羽人不行還有南武林枕家。我有十三個哥哥,每一個都能打的很。我宣布以後你就是枕家的頭一号的好朋友,一聲令下,赴湯蹈火,打的沒人敢欺負你!”

姥無豔掩唇笑出聲音,美人含淚微笑,看的枕凋梅一愣一愣的。

“我要是男人,我就把你娶回家了。”她遺憾的大聲歎了一口氣,抱住姥無豔的肩膀晃了晃,“君生我生錯性别,再逢君我已死會,真是超級大遺憾。”

姥無豔順着她仔細想了想那樣的未來,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堅強的内心,去面對一個随時拆家,生活根本沒辦法自理的笨蛋。

“那還是算了。”她說。

“诶——”

樹林後,一個人影淡然離去。

*

想揍恨不逢一頓不是說說而已,院中的木樁從狂龍增生到恨不逢,枕凋梅每天對着兩個木人狂揍,一副不把對方打作狗爬誓不罷休的模樣。

姥無豔從一開始的心情搖擺,到後面已經能目不斜視的打理庭院。

時隔數月,羽人非獍又想起了落下孤燈被枕凋梅砍的七零八落,貼上‘反派’紙條的雪人。

算了,随她去吧。

4.

姥無豔院中的變動即使一時可隐瞞,卻無法徹底瞞過身為絕仙谷大弟子的瓊玦。

她聽聞羽人非獍将暫居在湖邊的南枝帶離,一時心生不好的預感。借着送東西的機會來到姥無豔的住處,正巧看到一個金發的少女趴在窗台和裡面的人說什麼,過了一會,羽人非獍的身影出現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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