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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羽人非獍後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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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女子低聲說話,等羽人非獍幾乎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女子眼疾手快地将藏到身後的花束别到他發間,得意仰天,哈哈大笑。

風将她的笑聲吹到小院邊緣,羽人非獍雙眼攏着布巾,在繡着小小梅花的布巾遮掩下,看不出神色,隻是情緒平靜的摘下了發間的花朵,側頭對女子說了什麼,逗得她又笑起來。

好一副郎情妾意,好一副情投意合,那刺眼的畫面印在瓊玦眼底,隻覺得一股灼燒般的火焰從心頭蔓延到喉中,令人忍不住咬緊牙關。

哈,什麼悼念亡妻,什麼情深不渝,都是笑話,天下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打着深情的口号見異思遷。

為什麼,為什麼任何人都可以,連才認識數日的南枝都可以,偏偏卻不能是她。

因為她沒有南枝年輕與貌美嗎?因為她的名字中,沒有和他妻子相似的地方嗎?

金色絲弦從天際垂落,溫柔灑落小院,靠近說話的兩人,影子相依,仿佛連遠處的風景也變得暧昧不清。

羽人非獍已經在姥無豔的幫助下服用最後一次藥物,今夜過後,他将重獲光明。

枕凋梅晃了晃懸空的腳,看羽人非獍把小小的花朵放進水碗裡,淡黃色的花朵在水面上緩緩漂移,兩人都難得沉浸在着溫馨、放松的時刻裡。

花香氤氲,絢爛的金色無聲流淌,如夢似幻。

她擡起眼,目光不自覺落在撫摸花朵的羽人非獍臉上。

怎麼看怎麼好看。

烏發如墨蜿蜒在潔白的衣裳上,朦胧的曦光印照冷白如玉的膚色,嘴唇微抿,沉穩平和。

她支起胳膊,一點點去夠他垂在身旁的黑發,指尖撓了撓,很輕地一擦而過,像是小動物小心翼翼的碰觸。

那微末的動靜,在羽人非獍心間撩起淡淡的漣漪,他身形一頓,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指尖。

細長柔軟的,帶着一點繭子的手指,握在手中微微的發着熱。

情之所至。

不知從何而起的觸動,一直以來都避免回應的情感與壓抑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忽然打破,他心知自己不應該回應,可早已宣洩而出的情感又讓他不自覺地想要握住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溫暖,不自覺的收緊指尖,想要時光就此停下。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

[你所逃避者,正是你内心隐藏的情感。]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瓊玦沖出樹後,打斷了兩人暧昧的氣氛,那一瞬間,羽人非獍收回手,枕凋梅反應迅速地躍入窗口,往羽人非獍身後一藏,金發在白色衣裳的遮掩下消失的幹淨。

窗口隻剩下羽人非獍的身影。

枕凋梅揪住他後背的衣服不松手,羽人非獍頓了頓,故作平靜的側過身,将她遮掩的更深,淡靜道:“無妨,你來尋姥無豔?”

“嗯。”瓊玦視線掃過他身後,似乎是故意的一般,明明說是來找姥無豔的,卻不曾挪動身形,走到了窗口附近,“我聽聞你将南枝帶離照顧,方才那位,是她嗎?”

人已經問到面前來了,她再藏着仿佛有些欲蓋彌彰,不太禮貌。

枕凋梅在背後戳了戳他的手臂。

羽人非獍猶豫片刻,沒有多加解釋,而是應了一聲:“可以這麼喚她。”

聽起來兩個人好像認識,枕凋梅想了想,畢竟對方是薄紅顔的大弟子,姥無豔又是薄紅顔的義女,她認識羽人非獍也不奇怪。

瓊玦又走進了一步,幾乎站在窗前,“你不必緊張,我是瓊玦,屠柔柔曾希望由我照顧你,隻是近期諸事纏身,尚未前往關心,還不知你傷口是否好轉?”

這幾乎是指明了和她說話,枕凋梅見狀不好再躲,從羽人非獍身後挪了一步,出現在窗口處。

一照面,瓊玦便知道為何羽人非獍對此人态度格外優待。

傳聞南武林枕家皆是一脈相傳的外貌,金發藍眼,發尾處微微泛紅,有‘皎若太陽升朝霞,遊絲千丈半殘紅’的美稱。

雖時日尚短,發尾的紅色依舊看不清晰,但她發尾處确确實實有一縷紅。

所謂南枝,正是南武林枕家十四,以梅入名的枕凋梅,羽人非獍的妻子。

——她竟未死,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身絕仙谷諾久。

瓊玦幾乎在一瞬間就起了殺心,該早赴黃泉深處的枯骨,怎敢再回陽間幹涉塵世。

枕凋梅知道自己的外表太過明顯,這些時日和羽人非獍呆在一起太開心,以至于完全忘了要修剪發尾這回事。

但她亦沒錯過方才瓊玦眼底劃過的一抹淩厲之意,加上羽人非獍沒有特意解釋,她想了想幹脆抱着‘大家都沒說破我就當自己不是枕凋梅’的态度,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開口:“多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瓊玦面色不算好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遠處的姥無豔總算聽到動靜,匆匆而來。

見狀瓊玦不好繼續糾纏,轉向和姥無豔談話。

可餘光中,她看見羽人非獍掩上了窗戶,若隐若現的陰影遠離,紗白的窗戶上再無身影。

這一個插曲很快就被枕凋梅抛在腦後,當晚姥無豔解開包裹住羽人非獍雙眼的布巾,那是最後一次的治療,從此刻起,羽人非獍雙眼徹底恢複。

“太好了!”枕凋梅按奈不住繞着小院跑了兩圈平複激動的心情,又繞回去拿起自己許久未用的長劍道:“我也不能輸,現在就去練劍。”

“南枝!”姥無豔在後面喚了兩句,無奈開心上頭的人什麼都聽不見,不一會兒小院就傳來了枕凋梅暴打木樁的聲音。

真是,怎麼會有這麼直率的人。

“過一會兒她就會冷靜。”倒是羽人非獍對她了解入骨,知道枕凋梅脾性向來是一陣一陣的,大概很快就會跑回來試探他的視力是不是真的完全恢複了。

姥無豔想想也是,便随她去了。她望着院子的方向,語氣中帶着少見的輕和,“她一直是這般嗎?”

總給人沉郁孤寂感覺的青年,談起不曾在此的人的時候,垂下的眸子裡融進了一絲溫和,他輕輕嗯了一聲。

從一開始,從初遇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總是用樂觀向上,好似什麼所有不好的東西都無法長留她心中一般,如黑夜過後,永遠會升起的太陽,燦爛明媚。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晚風貼着草皮吹拂而過,帶來陣陣清涼。

姥無豔收回視線,看向靜坐在一旁擺弄胡琴的人。

羽人非獍此人,看似冷淡,卻并不難相處。行事不疾不徐,對旁人的苦難不會視而不見,不會輕易拒絕别人的請求,卻也不讓任何人接近,仿佛内心藏有許多愁苦,許多秘密,甯願一己承擔都不願麻煩旁人,将自己陷入孤獨的境地。

這樣的人,竟會願意将枕凋梅留在身邊,悉心照顧……

“有時候,”姥無豔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夫妻。”

沒有夫妻之間的親密無間,沒有情人間的纏綿悱恻,又比朋友之間更少了一些距離感。羽人非獍耐心的照顧枕凋梅時,落下的目光盡是眷戀,而枕凋梅回首的時候,眼底的親昵同樣騙不了人。

大抵是兩人之間的年齡造成的錯覺吧,羽人非獍的性格,注定他不是喜愛将情緒外洩的人。

羽人非獍下意識想否認。所謂的結發,終究是因于谶語而結的謊言罷了。

[谶語曾批她未及二十而逝,這是她的天命。]

熟悉的聲音止住了他欲否認的話語。

枕凋梅如今不過十九……

由谶語而生的紅線,岌岌可危地纏繞在二人之間,期限一到,他們總會分離,從此雲水不相及。

他垂着眼睛,視線落到手上,那雙手曾短暫握住枕凋梅的指尖,溫暖潮濕的觸覺仿佛還留在手上,亦始終會随着時間逐漸冰涼。

心中無由來地升騰起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怅惘,羽人非獍安靜地看着地面的月光,輕輕應了一聲。

或許是察覺到羽人非獍情緒不對,姥無豔轉移了話題,“你如今有什麼打算嗎?”

羽人非獍回過神來,他看着姥無豔逐漸敞開心扉,不再執念過去的自在神情,輕聲道:“傷勢已經好了。”

他沒有說更多,可曾經他和姥無豔有過約定,羽人非獍傷勢一好便要離開此地。

是啊,傷勢好了,代表離别的日子即将到來。

這些時日是她離開恨不逢之後少有的開心日子,想到将要分别,她又要回到孤身一人,姥無豔不禁悲從心來:“你要離開了嗎?”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無論是他和姥無豔,還是和枕凋梅,羽人非獍壓下心底絲絲縷縷的痛意,冷靜道:“枕家的外貌瞞不了人,她無法在此處停留太久。”

關于枕家和薄紅顔的糾紛,雖然未經她細說,可自己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險之中,哪怕隻是一點的可能性。

他欠枕凋梅的已經太多了。

知曉事實無法轉圜,盡管再不舍,姥無豔還是沒有将挽留的話說出口。

“祝你們,從此無憂無愁,無苦無難。”

“多謝。”

*

羽人非獍忽然說要離開,枕凋梅超級舍不得姥無豔,晚上非得擠着和她睡一張床。羽人非獍無法勸說,隻好對姥無豔說這個人睡相比較差,愛鬧騰,希望她能多加擔待照顧。

本來姥無豔還沒當一回事,直到枕凋梅月上三更了還要拉着她說話,睡着後還會翻被子,才知道羽人非獍離去時那無奈的眼光從何而來。

分别的情緒被枕凋梅不着調的習性沖散,她陷入睡眠時,竟是少有的安詳。

醒來時,房間已空無一人,床邊留下了枕凋梅的一封分别書,以及一對通透貴重的白色玉镯。

[大美人啟:

看你睡的很沉我就安心了,我實在是不喜歡分别的畫面,和老婆先走啦。如果很想我的話,就看着玉镯思人吧。

什麼時候要組團去打恨不逢記得叫我,天涯海角我都來。

和香香軟軟大美人天下第一好的枕凋梅,筆。]

姥無豔放下書信,拿起那對玉镯戴上,細細的貼在臉上,溫潤的玉镯,仿佛還留着燦爛如初陽的人身上的暖意。

“多謝你……”

多謝你,曾來到我的生命裡。

5.

枕凋梅呆在絕仙谷門口的大樹下,數着樹上的花朵,等羽人非獍和薄紅顔說完話。

不管事實如何,薄紅顔始終是在他落難時給了他一處修養之地的主人,走之前還是要和她打一聲招呼。

就是時間有些久了,不知道姥無豔醒來沒。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胡思亂想,身後傳來了倉促狼狽的腳步聲。

枕凋梅回過頭,看見匆忙四顧,仿佛在急切尋找誰的身影的瓊玦。

沒在門口處找到羽人非獍,卻看到了背着長劍行囊似在等人的枕凋梅,年輕明媚還帶着一絲歡欣的容色,激起了瓊玦心中的怒火。

“他為了你離開。”憤怒沖刷了瓊玦的理智,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殺之而後快:“他竟為了你要重涉武林,你這個賤人。”

哇,好鋒利的言辭,好兇猛的氣焰,當真久違了,老婆的桃花運。

枕凋梅還是第一次直面女人理智全無的模樣,要知道以前羽人非獍的桃花雖然不斷,可大多都挺有禮貌,或者根本就是别人牽的紅線,在對上她這位‘正牌’的時候,幾乎沒有過多糾纏就退散了。

瓊玦這一款,她還沒經曆過,是以當下并不生氣,反而覺得新奇。

“唔……”她晃了晃身子,隐約記得絕仙谷隻收留女人,不留男人。羽人非獍要走不是理所當然的,怎麼搞得好像是因為她似的,雖然之中不是完全沒有她的原因。

看枕凋梅全然不當一回事的态度,瓊玦内心怒意更盛,再也顧不得形象,惡毒道:“羽人非獍怎可能愛慕你,當真以為武林上無人知曉,你不過是仗着自己有一副好身家,以枕家的勢力逼迫他娶你罷了。”

“卑鄙龌龊的手段,厚顔如你,根本配不上羽人非獍。”

啊……卑鄙龌龊,枕凋梅不确定的想,這是在說她?

“不說話,你心虛了嗎?”言辭出口,瓊玦感到一陣快意,更進一步道:“是啊,若非你糾纏不放,羽人非獍早就抛棄了你,另擇他人。”

枕凋梅依舊是好奇打量的神情,忽而,她往瓊玦身後看了一眼。

莫名的動作,瓊玦不由得一驚,以為羽人非獍就在身後,神色突現慌亂,連忙解釋道:“羽人非獍,我……”

身後空蕩蕩,并無人影。

被耍了,瓊玦更加暴怒,回首想呵斥枕凋梅,卻見她一臉好笑,伸了個懶腰,有些懶洋洋的。

“我沒說要否認,你害怕什麼?”

她說的全然是事實,确實是枕家強行綁架羽人非獍和她成婚,也确實是因為谶語的緣故,讓羽人非獍不曾否認過這場婚事,更是她糾纏不放,延綿了四年的相處。

隻是這一切與瓊玦無關,她喜歡羽人非獍,卻從來沒有打算左右過他的選擇,更沒想過要束縛他,羽人始終是自由的。

看着眼前的人,她也并不生氣。枕家的勢力固然能影響武林局勢,可哥哥們會願意聽她的意見,枕家絕不會忽視她的意願。

比起這個,她隻覺得眼前的人太可悲,可悲到要通過傷害别人,來實現自己心底不敢說的願望,來撫平自己的痛苦。

人間的情愛,有時候能鑄造一個人,有時候,也能毀掉一個人。堪得透的人能放下,堪不透的人會瘋魔。

山林出口充滿了呼嘯的風聲,長發從身後吹向身前,在空中像是碎金一樣閃閃發光。

“連你都害怕真實的自己,又怎能讓别人接受你。”枕凋梅歪了歪頭,看起來十分符合年紀的直率,眼底卻一片清明,“留給你我的時間結束了,我聽到老婆揮翅膀的聲音了。”

話落,有白色的幻羽從遠處吹來,這次枕凋梅沒有再開玩笑。

羽人非獍出現的時候,遠處留下了瓊玦離去的身影。

沒等他問出口,枕凋梅自動解釋:“來告别的,不想太過傷感,先走了。”

“嗯。”羽人非獍沒懷疑,接過枕凋梅背後的行囊,“走吧。”

“好哦。”枕凋梅步履歡快地走到前面,“柔柔就住在附近的村莊裡,我們先去看看她好了,順便吃個飯。”

“好。”

*

久違地回到落下孤燈,枕凋梅歡呼一聲,踢着滿地雪花往自己的房間沖去。羽人非獍帶着行囊,擦過在風中搖曳的梅樹,跟在她後面慢慢回到住所。

枕凋梅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就開始到處亂竄,活像是要在自己地盤留下氣味的小動物。

羽人非獍看她停不下來的樣子,垂眼靜默,雖然身體尚未完全恢複,但精神頭怎麼看都比之前更加充沛。

想來是在絕仙谷還有保留,悶壞了。

“老婆老婆!”枕凋梅從窗口探出頭來,金色的長發擦過窗沿,落在白牆上的發尾微微泛着紅,“今晚吃什麼!”

離開落下孤燈諾久,難免落了不少灰,還需要灑掃。

看天色還早,羽人非獍挽起袖子打水,平靜問她:“你想吃什麼?”

“去外面吃飯好不好,山下的小面攤今天一定開張了。”她雙眸晶亮,說起吃的更是神情高昂。

“嗯,我收拾一下東西,你先休息。”

家事方面她不添亂已經很好了,自知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的枕凋梅撓撓頭,抛下一句“老婆最賢惠了!”便溜出去堆雪人。

羽人非獍整理好枕凋梅的房間,喚人回來休息,那邊玩的快成為雪人的少女蹦蹦跳跳回來,被羽人非獍拍落一身雪花,才撲到香香軟軟的床上睡回籠覺。

……還有,一些時間。

離枕凋梅的生辰還有一些時間。

她馬上就二十了。

這些時日,羽人非獍和枕凋梅似回到以前的生活,閑暇無事時到山下的小鎮逛逛,或在落下孤燈的小亭練劍,偶爾會站在還沒長大的梅樹面前,看羽人非獍給梅樹添肥料。

“這棵樹以後會長得很大吧。”枕凋梅蹲在他旁邊,伸手戳了戳并不壯碩的樹幹,問他。

“嗯。”以後會很健康,很快樂,沒有任何憂愁的長大。

“要快快長大哦。”枕凋梅雙手合十,一昧許願道:“要開很多很多花,比琉璃仙境的花還多。”

“一定會。”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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